翌日顧長安起來,到了約定要去碎玉軒報道的日子,說好了清晨就要到,所以外頭天蒙蒙亮的時候,顧長安便要開始準備。
既然是去當伙計的,那自然不能做兒扮相,服太長太寬松只會妨礙做事。
脂從前就不怎麼涂,倒也方便現在。
芍藥跟鳶尾沒什麼能給顧長安打扮的,也十分可惜,們能做的也就是給顧長安手腕上換藥了。
云蘅拿來了新的藥,那自然就是要用上。
芍藥道:“國師大人拿來的藥,一看便知道是上乘,而且我從來沒在別的藥上聞到過這樣的香味,該不會是大人自己研制的麼?”
鳶尾回道:“你忘了,以前國師大人也送來過類似的藥膏。”
芍藥恍然大悟地點頭,“我想起來了,是當時給練武傷的小姐專門研制送來的吧,世上就獨小姐這一份呢。”
“看來大人還真是把小姐放……”
“好了。”
顧長安喊住們,“不是要給我換藥嗎?繼續在這里拖延下去的話,可是會耽誤我去碎玉軒報道的時間。”
芍藥和鳶尾忙手,不敢耽擱片刻。
唯有顧長安盯著那瓶藥膏,陷了沉思。
這縹緲又清淡的藥草香味,竟然里頭還混雜著一點含笑,芍藥和鳶尾聞不出來,但卻清楚分明。
想來就是云蘅親手采了藥草磨碎制這藥膏,每一道工序都沒有假手他人,這藥膏才會沾上他上的味道吧。
顧長安斂了斂心神,等手腕上換好了藥,便出發了。
為了以表誠意,連馬車都沒有乘坐,也不讓芍藥和鳶尾跟著,既然是當伙計,那就沒有什麼特權,帶婢像什麼話。
腳程快,走路都不算累的,很快就趕在旭日初升的時候到達了碎玉軒。
碎玉軒,紫檀見到第一個到的顧長安,這邊打哈欠的手都無安放了,本來還有點困意的他此時清醒了。
他頓時繃了臉皮,道:“你怎麼來這麼早?”
顧長安回答道:“我
記得先生說過讓我清晨報道。”
嘶——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紫檀從自己記憶里出來當時他說的話,但是沒想到顧長安真的會做到,他當時就是隨口一說。
“行吧,我知道了。”
紫檀擺了擺手,“干雜活的雜役還沒來,你反正來了也是閑著,就把碎玉軒這一樓打掃了吧。”
他說完,還有意看了一眼顧長安的手腕。
顧長安卻沒任何反應,笑著答應:“我知道了。”
紫檀頓時皺眉道:“你就沒有別的想說的嗎?”
顧長安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紫檀一眼,然后才道:“先生是擔心我打掃不干凈嗎?放心吧,這些雜活我也是做過的。”
他可不是擔心這個!
紫檀臉更黑了,頓時指著顧長安的手腕道:“你確定要頂著手上的傷打掃?”
顧長安頓時出手腕一看,手腕白皙如,只有一段地方用布包扎好了,不過神奇的是昨日傷口才撕裂過,今日卻一點也不覺得痛。
云蘅的藥,效果的確很好。
顧長安勾了勾,回答道:“無妨,已經上過藥了,不會有事的。”
看這冥頑不靈的樣子,紫檀狠了一番眉心,一甩袖就上了樓,“那隨你吧。”
他擔心做什麼。
碎玉軒就剩顧長安一人了,也沒人給指路,自己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工,還去后堂打了水來浸抹布。
雖然右手不能使勁,但是左手也不差。
只不過用起來會有點生,除此之外都還好。
晨熹微,街邊的小販也開始擺攤了,張羅著吆喝的事,忙碌的行人也在街邊變多了。
顧長安也在碎玉軒那些伙計到之前,把一樓都打掃干凈了。
收拾好工,就去找紫檀過目。
這會伙計們也都一個兩個到了,看到明顯區別于他們的長相人的顧長安安靜地站在一旁,都不長了脖子,投去了好奇的目。
他們也是知道的,那位就是顧家的大小姐,過來就是跟他
們一樣做伙計的。
至于為什麼千金大小姐要做伙計,就不得而知了。
但大家伙都曉得顧長安跟紫檀的那點事。
有人道:“掌柜的讓人家來做伙計,該不會是想趁機來報復吧?”
“還真像是掌柜能干出來的事。”
幾個伙計紛紛贊同。
他們七八舌地討論著,時不時目向顧長安那邊,卻沒有一個敢上前跟人家攀談的。
顧長安能覺到他們探究的眼神,便抬起頭來沖他們一笑。
一笑,當真是搖曳生姿。
一群伙計頓時收了聲,呆愣在那。
直到一聲:“都呆站在那做什麼!沒事做是吧,這麼閑要不要我給你們安排點事做啊!”
這麼悉的呵斥,如此差的脾氣,一聽就知道是誰。
這是紫檀來了!
伙計們嚇得一哄而散,該干什麼事就干什麼去了,只剩下顧長安乖順地等在那讓紫檀驗收自己的果。
紫檀看了一眼周圍。
一樓大廳很大,一個人打掃起來是很困難的,可顧長安一個慣用手傷的人居然能一句苦也不的把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而顧長安甚至連一滴汗都沒有出,看來這麼多年顧長安也沒有荒廢過武藝,這點量對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做的還行吧。”
“那你現在就去柜臺幫忙算賬。”
紫檀吩咐了下一步顧長安該干的活。
顧長安也毫無怨言。
紫檀反而有一種憋悶的覺,他吩咐這些事是想讓顧長安知難而退的,但沒想到竟然還有點樂在其中。
失策。
于是這一上午,紫檀就看著顧長安這忙前忙后,他也像是惡婆婆一樣使喚做這做那的,語氣要多嚴苛有多嚴苛。
顧長安都應了,態度好得不像話。
紫檀也拿顧長安沒辦法,放任去了。
但是顧長安畢竟一個子混在碎玉軒的伙計里,就算穿著樸素,但是這張臉可不樸素。
到底,這碎玉軒多了個伙計的事就傳開了。
很快顧家也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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