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夏雨,蟬聲陣陣,蘇家的府邸不在最熱鬧的街上,就如他們立足于京城的世之道一樣,選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遠離了人世的喧囂。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蘇家的府邸前。
在馬車前,有一匹馬領著,上頭是個面容俊的公子哥,他率先下馬,就到了馬車前,十分小心翼翼地道:“到了,下車吧。”
府門前的侍衛認出來這公子哥,連忙迎了上來,道:“大爺,你總算回來了,府上來客人了!”
然蘇子軒本無心理會侍衛,更關心馬車里的人。
先開車簾出來的是兩個婢,等們落了地,一個人才姍姍出現,當這張有點蒼白,但卻遮不住絕容姿的臉出現在人前,侍衛發出了一聲驚呼。
指著愣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顧大小姐?”
顧長安剛出來,便看到蘇子軒后的侍衛一臉驚疑地看著自己,也不覺得驚訝,徑直下了馬車。
從前沒斷絕關系的時候,與蘇家時常來往,蘇家的府邸也是來過幾次的,這些侍衛認識自己很正常。
蘇子軒道:“走吧。”
他打算領著顧長安跟的婢進蘇家。
瞧著蘇子軒這作,侍衛連忙攔住了他,聲音沒有刻意著道:“大爺你瘋了,你怎麼能帶這個人來府上?”
蘇子軒皺眉,“什麼這個人,這是表小姐,好好稱呼。”
侍衛呆若木地看著蘇子軒。
尋常蘇子軒可是最看不起這位“表小姐”的,怎麼突然對的態度如此好了,還專門把人領到了蘇家。
侍衛當然不知道在蘇子軒的上發生了什麼。
如果一個人連續被一個自己厭惡的人救了,也總會對他改觀的。
現在整個蘇家,知道顧長安為蘇子軒做的那點事也不多,蘇家大部分人對顧長安的印象還是停留在之前“不屑于與你們蘇家為伍”上。
蘇子軒比較在意這些下人的態度,顧長安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類似的事早就在國師府那經歷過了,只能說蘇家的人言辭還和了不。
不理會侍衛的呆愣,蘇子軒直接就將們引進了府里。
整個蘇家認識顧長安的人不,所以當出現在蘇家,還跟在蘇子軒的邊時,沒有誰不會驚訝。
想來不出半日,顧長安來蘇家的事就會傳遍了。
不管是無事的、還是有事的,這些下人都不將目投在顧長安的上。
這些視線,表達了很多緒。
震驚,不解,探究……
但更多的是嫌惡。
他們不約而同地厭惡顧長安這個不速之客。
顧長安也不在意,答應蘇子軒來蘇家的時候,就知道蘇家上下不會有人待見,而且也不打算白白來。
該請的罪,還是要請的。
顧長安住蘇子軒,“表哥。”
蘇子軒腳步一頓,有點僵地轉頭看過來,“怎麼了?”聽到顧長安喊自己表哥,他還是很不習慣,心時不時就跟著跳。
顧長安笑道:“我想見一眼大舅,可以嗎?”
蘇子軒忙不迭道:“當然可以,本來爹就說了,等你回蘇家,一定要帶你去先見他。”
他用“回”這個字,就好像顧長安是蘇家人似的,蘇恒跟他都把自己當家人。
顧長安有點酸。
顧家那不是家,顧家每個人都恨不得死,只有蘇家,一個被這樣傷過的地方,他們還可以這樣接納自己。
“謝謝。”
蘇子軒頓時有點不著頭腦,怎麼顧長安突然就對自己說謝謝了,他做什麼了嗎?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蘇恒平日會呆的書房。
蘇子軒敲了敲門,“爹,我回來了,你不是說長安回蘇家后,就先帶來見你嗎?吶,現在人我已經帶來了,你不見見?”
話音一落,門就從里頭被打開。
“人來了?快快快,進來!”
蘇恒驚喜地走出來,先看到蘇子軒這張臉還有點嫌棄地把他推開,才一觀站在他背后的顧長安,眼睛跟著都亮了,連
忙絡地過去迎。
他這樣毫無生疏的作,對顧長安竟然沒有一點芥,拉住的手帶進了書房。
蘇恒道:“好久便等你來蘇家了,你總算來了。啊,你出落得真是大姑娘了,多漂亮啊好像你娘親,顧遠那殺千刀得怎麼忍心那麼對你?”
“看看你這張臉都白得跟紙一樣。”
“在我們這住下,我一定給你養的紅紅潤潤的!”
顧長安有點不知所措,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蘇恒這般熱絡,還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躊躇地道:“我只是了點傷,不必這麼厚待我。”
還有點小心翼翼。
讓來蘇家小住,就已經足夠了,現在還這麼珍視,真的有點寵若驚。
蘇恒頓時道:“怎麼是小傷,當時若不是國師在,顧遠那家伙非要廢了你不!也好在你這幾日在國師府休養我也放心。”
說著,他轉頭看向書房的另一邊,“國師大人,這次你幫長安的事,我真的非常激。”
國師?
云蘅在這里?
顧長安聽到蘇恒的話,難以言喻的心蓄在腔,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蘇恒目的方向。
果然,那個風清月白的男人便坐在那。
顧長安一瞬間覺得呼吸都停滯了,是想著說來蘇家不錯,但是沒想到一來就會上云蘅。
他就坐在那,剛剛那麼久甚至都沒有說過話,現在目慢悠悠地看過來,真覺得如芒刺背,總覺得像是被抓包了一樣。
有點心虛,都不敢看向云蘅那邊,只能把目移開。
云蘅瞧著姑娘家避讓的樣子,眼底深了深,然后站起了道:“曾經是我徒弟,現在也是我重視之人,幫也是理所當然。”
這句“重視之人”被他那低沉繾綣的嗓音說出來,真是曖昧極了,尤其是他的目好像還一直落在的上。
顧長安現在只覺得頭皮發麻,他當著大舅的面前說這種話,到底有沒有想過這聽起來多麼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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