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的話,顧長安好笑道:“柳未青,你可真犯賤。”
犯賤?
看著柳未青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把顧薇捧寶,在校場對我見死不救希我死的時候,為什麼你覺得我會一直喜歡你?沒有人會喜歡一個要自己死的人吧?”
在顧長安后的云蘅不由地皺了皺眉,目仔細地掠過面容的每一寸,不放過臉上一丁點緒。
但顧長安從始至終臉只有漠然,說這番話的時候沒有恨,也沒有。
這大概是漠視一個人最好的證明。
無法置信,柳未青垂著的手都在發抖,難以言喻的震驚讓他錯愣無比地看著顧長安。
當時那點辛的想法,是怎麼知道的?
顧長安后退一步,再也不想看他,留下一句話:“所以我就算移別,又與你何干?”
離開。
柳未青抖著,云蘅示意了一眼,那兩個士兵又舉著棒上來狠狠敲了下去。
棒打在背上,每一下都是新的痕。
他吃痛一聲卻毫不在意,目盯著顧長安離開的方向,“別、別走!給我回來!顧長安,你回來!”
然而本不應他。
柳未青喃喃著那幾句話,一下子只比剛剛被陛下宣判時還要空。
看著這幅樣子的柳未青,云蘅輕笑了一聲,說道:“柳未青,真是謝謝你,才能讓看清楚顧家這個狼窟。”
還有,給了他這個機會。
柳未青已經聽不到云蘅的話了,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
云蘅跟上顧長安,兩人都沉默地走。
這條路鋪著石子,旁邊就種滿了令人不由欣賞的花卉,每一朵都是含苞待放,芬香四溢,然而在這些朵朵花香織在一起。
顧長安最能覺到的是云蘅上的含笑。
這得是常年伴在含笑邊,才能連上都時時刻刻地沾染著。
看了云蘅一眼,心中卻有幾分燥郁。
明明都聽到說了那麼多,云蘅就沒有一句話想要跟
說得麼?
他不說,顧長安倒覺得心里憋著。
終于忍不住要開口,卻已經出了宮門,顧長安剛剛要張開的就不由閉住。
云蘅比先出去,見到他遠去的背影,顧長安暗自咬了咬牙又跟了上去,然后便看到了候在馬車旁的風崖。
風崖忙迎上來看到云蘅道:“大人,馬車已經備……”等他見到一旁的顧長安,話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們來的時候,是騎的馬,但云蘅突然要他去準備馬車,所以他提前出了宮,云蘅便獨自留在宮里。
此時見到顧長安,他就突然明白云蘅是為何了。
顧長安看了風崖一眼,也猜到這馬車是為誰準備的,扭頭對云蘅道:“這皇宮離顧家也不遠,我就不勞煩國師專門屈尊送我了,我自己走回去就是。”
云蘅道:“你是打算走半個時辰回去是麼?”
話里這幾分不信的意思,還當是在賭氣,語氣就不是很好道:“今日心里高興就是想走路。”
“你很怕我麼,只是同坐一輛馬車,你都不敢?”云蘅聲音很慢,但卻帶著幾分揶揄。
“有什麼怕的?我只是擔心明日傳了我跟表哥的事,到時候國師大人還要因我累,我可擔不起。”顧長安不以為然地道。
怎麼會怕云蘅。
就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聽著有點怪氣的話,風崖忍了又忍,不住看自家大人到底是個什麼反應。
可云蘅只看著顧長安,從他的邊竟然看出了一分含的微笑來。
他現在心好得很,樂在其中。
風崖只想瞎自己的眼睛,就當沒見到云蘅這幅樣子。
末尾又有點自暴自棄,等著看云蘅為了顧長安破了一次又一次的例,他難道還沒看明白麼?云蘅就是對跟別人不一樣。
但哪里不一樣,風崖就不想猜了,也不樂意猜,他不想知道答案。
云蘅拽住的手腕,淡然道:“你同你表哥的那些事是傳不出來的。”
“你什
麼意思?”
了手,卻不出來。
他武功比強,若是他用力,今日是走不了的。
云蘅看了一眼顧長安掙扎的手,說道:“我不想傳的事,他們沒人敢傳,你大可放心。”
“是麼,那可真厲害。”顧長安捧哏了一句,強地手,“那你現在可以松手了麼,我該回去了。”
可惜云蘅并不想放手。
他拽著顧長安往馬車走,第一次強道:“我送你回去。”
“你……”
顧長安想要把手出來,不停掙扎,可是云蘅早就堵了的后路。
就是掙扎,也不過去馬車的速度慢了點,改變不了結局。
眼看著遠去的兩人影,風崖已經學會了什麼做眼觀鼻鼻觀心,太在意了反而是他傷。
也不知道宮門前還有多人在,總之顧長安邊抵抗,邊覺到不人的目聚集在的上,有點惱地道:“放手!你到底想怎麼樣?”
“上去。”
云蘅突然停下。
顧長安一抬頭,發現就已經到了馬車跟前,而周圍已經十幾雙眼睛盯著這邊,要是掉頭那就是在眾目睽睽下離開,還不如上馬車。
看向云蘅,“算你狠!”
然后還是爬上了馬車。
云蘅也跟著上去。
至于風崖,就承擔了馬夫的職責,可他一臉生無可,這馬夫當得他是心不甘不愿,可又不得不做。
馬車,顧長安坐得離云蘅特別遠。
完全是避著云蘅。
云蘅知道顧長安躲閃他,也不介意,道:“這次你一連算是得罪了顧遠和瀟王,他們一定會想出后招對付你,你想好怎麼做了麼?”
顧長安看了云蘅一眼,“大人這麼問,難不是有什麼指點?”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幫你。”這一眼就被云蘅捕捉到,他沖溫溫潤潤地笑著,還是第一次這樣的笑。
往日他的緒斂,倒是第一次覺得他這樣有點溫。
腦子里剛蹦出這個想法,顧長安就連忙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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