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知道云蘅這是在幫自己說話,也毫不客氣地道:“顧侯爺,你這番說辭你自己恐怕都不信吧!我兒跟柳未青今年同歲,也不見得他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這一句反問,也讓顧遠啞口無言。
他心里恨不得把蘇恒這賤人給凌遲百遍,但蘇恒這句話確實說到點上,他巍巍地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景帝。
眼看著陛下的臉越來越差,顧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的路都被云蘅跟蘇恒給堵死了。
再這麼下去,柳未青真的就要為一枚廢棋了,那風云騎真就要拱手讓人!
他不甘心于此,只能將求救的目投向另外一邊的瀟王墨鑒。
哀求地看墨鑒,只有他能幫自己。
然而墨鑒臉冷淡,對于顧遠的眼神視而不見,今日蘇子軒大放異彩,歸結底都是因為他顧遠的無能,現在想讓他救柳未青,門都沒有。
他犯不著為了一個沒用的東西去找父皇的沒趣。
見到墨鑒那漠然的眼神,顧遠就知道萬事俱休。
顧長安瞧見顧遠這孤立無援的一幕,心里別提有多麼的暢快,今日就算顧遠有通天的本事,也改變不了結局。
柳未青眾目睽睽之下行襲之事,只要蘇家咬了不松口,那陛下就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代,顧遠就算曾經深得圣寵又怎麼樣呢?
帝王最是無,那點青睞本不算什麼。
接著,景帝直接站起來,狠狠一踢面前的桌子,“幾近弱冠之年算什麼孩子,敢在朕的面前做出這樣的事,看來本就沒把朕放在眼里!”
桌子轟然倒塌,那聲音顧遠里發苦,牙齒都不得一。
“陛下息怒!這都是臣的罪過!”顧遠立馬狠狠一磕頭。
景帝本不理會顧遠,而是指著眷席上瑟瑟抖的柳未青道:“上次也是他在校場對國師口出狂言吧?顧侯爺,朕看你這位養子可真是肆無忌憚,這比皇子還無法無天。不如干脆朕這皇位也換你們顧家
當當?”
柳未青已經嚇得滿臉慘白,已經跪不能再跪,直接癱在地。
就算顧家權勢滔天,但是關于皇位也是絕對不敢肖想的,景帝既然用上這樣的話,那就證明他已經徹底大發雷霆。
顧遠連忙低頭喊冤,“陛下,這都是誤會……”
“誤會?”景帝怒極反笑,“誤會什麼,誤會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養子?顧遠,平日里看你在朕面前低眉順眼,沒想到竟然能養出這麼個畜生出來,朕還真是小瞧了你。”
景帝氣至極,顧遠也不敢說別的,只能俯首懇求道:“陛下息怒,都是臣的錯,要罰就罰我吧,犬子臣一定會好好教導。”
蘇恒道:“陛下,這件事誰錯誰罰,哪有他人代之理?”
場上的況已經很明朗,顧遠是篤定要護住柳未青寧肯自己罰,而蘇恒顯然將矛頭對準了柳未青。
景帝既要安蘇家的心,又不能跟顧遠鬧得太不愉快,但蘇子軒才被柳未青襲,若是罰的輕了蘇家不會樂意,罰的重了又會跟顧家離心。
這是一個難題。
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就是拋出去。
景帝扭頭看向云蘅,問道:“卿,你怎麼看?”
讓云蘅來決定如何置,就相當于把恨意轉嫁出去,不得不說景帝深諳為君之道。
但顧長安不看了一眼過去,想著此時面對皇帝給的難題,不知道他會怎麼理?
“依我看顧侯爺的養子心不定,看來是沒有幾分能為的潛力,這往后的武舉干脆也不要參加了。”云蘅毫不遲疑地回答道。
這個想法仿佛早就在他的腦子里輾轉百遍了,說話時一點也不生。
宣判柳未青的死刑都那麼輕松自然。
顧長安有幾分啞然,竟沒想到云蘅這麼狠,把柳未青的路徹底堵死了,絕了他想要出人頭地的心。
顧遠難掩憤怒地看向云蘅,著聲音道:“國師大人,這懲罰未免太過嚴苛了吧?”
云蘅笑道:“侯爺養子剛剛才想
襲殺人,若是讓這樣的人做了,那才是對日后的百姓嚴苛。而且這懲罰也不是我說了算,得問問蘇大人同不同意。”
當然同意!
蘇恒忙不迭點頭,沒什麼比這個懲罰更讓人滿意了,“都依國師的。”
顧遠氣得咬牙切齒。
而云蘅還覺得不夠,又道:“是這些還不夠,還得來一點皮之苦才能讓人長長記,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省得日后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來。”
對于云蘅的話,景帝也頗為認同。
他本來對柳未青的印象已經極差,對日后剝奪武舉資格的懲罰方式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景帝道:“都照國師說的,剝奪日后武舉資格,并罰三十子,拖下去于宮門口即刻行刑!”
這是要到時候打完以后,讓每個出宮的人都能看見柳未青被打子的景象。
柳未青聽完這番話已經無言可說,慘白如紙跟抖的已經能替他回答現在有多麼害怕。
景帝命令已下,事回天乏。
顧遠已經攔不住柳未青行刑,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被旁邊的侍衛拖下去,就算氣得七竅生煙,都得忍住。
而看到蘇恒那挑釁得意的神,顧遠也只能雙手攥拳自己移開目。
柳未青被拖走時連眼神都是空的。
他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在武舉中奪魁,現在連往后每屆的資格都被剝奪,就相當于前途盡毀,這對柳未青,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法接的事。
顧長安看著他離開的方向,不自出了笑容。
努力了這麼久,今日終于得見柳未青如此凄慘悲涼的下場。
想起前世死前柳未青最后喂給自己的那碗藥,那毒藥真是火辣辣的,覺五臟六腑都被巖漿堆滿,最后被吞噬得支離破碎。
不是在被折磨,對柳未青曾經的意也化為利刃,為殺死的最后一刀。
不知道現在的柳未青是不是也像當時的自己一樣痛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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