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左相便和李氏從庭出來了。
晏梨目淡淡的看著左相,不過片刻,不知左相從和晏星兒之間,選擇了誰?
看李氏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晏梨心裏有數了。
“梨兒。”左相麵一副慈父相,招了招手,“來父親邊坐著。”
晏梨走過去,卻見左相邊有柳氏和李氏,哪裏坐得下?
柳氏當即抬起屁,要替晏梨讓座,李氏卻已經開了口:“星兒,你往那邊坐過去一些,咱們給你四姐姐騰個地。”
李氏心想,在飯桌上給你騰地,將來你把婚事讓出來,劃算。
“姐姐說笑了,也不勞煩五姑娘地方了,我直接坐到那頭去,就行了。”柳氏製止了晏星兒起來,也並未讓晏清瑤和晏奕挪子,直接坐到了三房的位置上去。
晏清瑤惡狠狠的瞪了柳氏一眼,再次懊惱的不爭氣。
晏梨從晏清瑤邊坐了下來,正對著左相:“父親。”
“剛才,我都聽你母親說了,你如此識大去國公府把親事退了,為父很是欣。”左相先誇了晏梨兩句。
晏梨不喜不怒,麵無表的看著左相,且不說心裏諷刺左相這是在得了便宜賣乖,就說知道接下來,左相便要給了甜棗之後大掌,也不能笑。
“但是我聽說,婚事沒退?”左相麵明顯不如剛才讓晏梨過來時那麽好看,“我聽說,是因為你在國公府大出風頭,救了國公府的老管家,梁伯?”
不難聽出,晏梨當機立斷的救人行為,讓左相極為不滿。
“父親,我是救了人,可我救人也是有原因的,若不是擔心我去退親,惹怒了國公府,我又怎麽敢在那種地方獻醜呢?”
晏梨再次站起來,然後跪在了左相麵前,“父親,晏梨自知不論份地位,都比不上五妹妹,雖然小,卻是母親的親生兒,是相府的嫡小姐。我沒有那樣的份,怎敢覬覦國公府的公爺呢?”
說到此,晏梨長歎了一口氣,“我也知父親和母親的難,長公主對我有所不滿,你們不好得罪。但是父親,你有沒有想過,那國公府誰說了算?”
一句質問,說的左相心裏‘咯噔’一聲,他似乎做了什麽錯的決定呀?
“父親,如今我就實話告訴您吧,若不是我救了國公府的管家,今天我是無法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而咱們相府和國公府的梁子,怕是就這麽結下了呀!”
晏梨麵後怕,雙手著一張手絹,看起來極為無奈,“那國公府,真正掌權的人是裴老公爺呀!若是長公主說了算的,大可直接把我可裴公爺的親事取消了。但是現在,長公主自己不出頭,非要讓我們相府去對抗裴老公爺,咱們……能抗的過嗎?”
晏梨的一番話,好似在左相的耳邊敲響了警鍾,震的他一個哆嗦,久久不能回神。
長公主相不中晏梨,可裴老公爺為了報恩定下這門婚事,他豈會反悔?如此晏梨非要退親,那就等同於不給裴老公爺報恩的機會,裴老公爺能不生氣嗎?
裴老公爺和相府結了梁子,那晏星兒還能嫁的了裴公爺嗎?
一連串的想法冒出來,讓左相麵凝重起來,這可是一個兩難的抉擇,在麵對得罪長公主和得罪裴老公爺兩者之間做選擇。
李氏察覺到了不妙,暗中扯了扯左相的袖,“相爺,今日是家宴,咱們先不提這些事了,不如等家宴結束,您在回去好好考慮這件事?”
左相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好好考慮考慮,他示意晏梨起來,待晏梨座後,他大手一揮,示意眾人:“開飯吧。”
飯桌上的氣氛凝重,膳廳靜的連掉針都能聽見。
飯桌上,除去晏奕那個沒心沒肺的吃的狼吞虎咽之外,唯有晏梨心還算愉悅,趁著大家愣神,吃了不好的。
晏星兒在為了自己同裴公爺的婚事能不能,而提心吊膽。
沒錯,裴公爺是何等的風姿,都城有哪個兒家不青睞的?
哪怕是,也逃不過裴攸北的魅力去。
晏梨所說的得罪裴老公爺,李氏是知道的,可才不介意晏梨會被裴老公爺懲罰,又或者這件事會連累相府。
隻要晏星兒能夠嫁國公府,就夠了,可如今晏梨卻把這件事捅到了左相麵前,李氏心忐忑,依照左相的子,他怕是要改變主意了。
左相在為了那個兩難的選擇而思慮著。
這頓飯,每個人都心不在焉的。
飯後,晏梨向左相告辭,然後返回了明月閣。
方才,趁著左相他們不注意,晏梨還替錦雲帶回來幾塊糕點。
此時,晏梨的心不錯,相信左相會改變主意的。
錦雲看得出晏梨心不錯,想要問問發生了何事,但此時明月閣的使和婆子都是李氏的人,說話不方便,便一直忍著沒問。
晏梨看出錦雲有所顧忌,看來有時間還需把這幾個婆子和使解決了。
這一晚,晏梨睡的極好。
隔日一早,晏梨用過早膳,明月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晏清瑤可是憋了一宿,才來找晏梨的。
“晏梨,你吹牛的本事可不小,昨天你那話的意思是,裴老公爺非要你做裴公爺的夫人?”
晏清瑤打死也不信,所以上趕著來破晏梨的謊言。
“三姐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整日裏討論這些嫁人的事,不呀?”晏梨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晏清瑤邊轉一圈,“哦對了,我有一件事要謝謝三姐姐。”
晏清瑤的注意力被吸引,“謝我?你在這裏黃鼠狼給拜年了!”
“三姐姐願意做,那你就做好了。但事先聲明,我可不是黃鼠狼。”晏梨轉了一圈,然後坐下,棉質的擺隨著的作劃出一道弧線,襯托的姿格外完。
晏清瑤柳葉眉蹙的死死的,“你——你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