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沒好氣,但眼底的關懷卻藏不住。
是真的擔心韓霄,齊大人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藥,為何藥效如此迅猛?
“將軍無大礙,我便不打擾了。”說著,白應玖便要離開。
不能與韓霄長久地待在一,否則怕控製不住自己,招來些無端猜疑。
“等等!”韓霄忽然開了口,不同於先前的虛弱之氣,此刻他的聲音滿是朝氣。甚至,夾雜了不悅。
“你在躲我?”他準確無誤地點出了白應玖而今的作態。
“沒有。”白應玖一口否決,速度之快反而彰顯出心虛之態。
“咳,將軍誤會了,我躲著你做什麽?”大概是發現了自己心虛之意,白應玖再度解釋。
可那躲閃的目,無法藏的不安,更將心暴徹底。
“你在躲我。”這回,韓霄的語氣加了篤定。他確定白應玖在躲著他!
不悅漸漸爬上眉梢,近日來不安的心再添惆悵。
韓霄也不知道自己懷著自己的心思,隻是認定白應玖躲著他這一事實後,變得十分不滿。
自己的心思被猜測出來,白應玖有了稍許慌,好在及時克製,麵上不顯。既然被猜了出來,反而大方了許多。
“將軍說我躲著你,那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將韓霄的疑問先一步問了出來,一臉好奇模樣,天真無邪。
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帶著好奇的心,努力探索這個世界。
是啊,為什麽?
韓霄也被問愣了,這不話不該由他來問嗎?
小姑娘睜著大大的眼睛,目純真得不像話,哪有半點被揭穿後的慌。
難道,他猜錯了?
韓霄反而懷疑起自己,他也著實找不出白應玖躲著他的理由。
在小姑娘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韓霄先敗下陣來。
“大概是我想岔了。”
這一想法一經定型,韓霄越發覺得是自己想太多。白應玖完全沒有躲著他的必要,而他終日待在房中,更不可能偶遇什麽。
嗯,一定是他長久待在屋,連腦子都不靈了。
解決了煩心事,韓霄的心頓時開解了。好像上了鎖的門,忽然打開一般,通舒暢。
“先前屋來的人是當朝太師,王大人。他來此一為視察民,二為我傷而來。此人計謀超群,關注細節。若是他問你什麽,一概以不知應對。”
韓霄提點著,話語中全然沒有對王太師的半點敬重,反而對白應玖十分坦然。
白應玖還沉浸在韓霄發現的小心思之中,忽然聽到這份價值非凡的報呆愣當場。
韓霄為什麽要和說這些?
他把當作自己人了嗎?
要知道,前世這些事一概不知。每每得見這類大人總是慌張百倍,生怕自己給韓霄丟人。
如今,韓霄竟給講的這樣明白。他,他在關心吧?
不,不能這樣想!
白應玖搖搖頭,將這種緒從腦中甩出。
上輩子的隻有一人知曉,而以韓霄謹慎的子,絕不會對外人流溫。
韓霄告訴這些,必有深意。
“怎麽?”
韓霄的聲音再度響在耳畔,白應玖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搖頭作讓他產生誤會。
忙又搖搖頭,解釋道:“我會按照將軍的話來做。”
就算韓霄不提醒,也不想和王太師牽扯太深。畢竟,他是太子的外公。而太子在前世與韓霄的死有著不開的關係。
“嗯,去吧。你在屋裏待的太久,外麵的人該想了。”
韓霄滿意地點點頭,解決了心頭事,又提醒了白應玖,現在他心不錯。
想?
兩朵飛霞染上了白應玖的臉頰,原本沒想的,經由韓霄提醒反而想了起來。
孤男寡同一室,這可真令人遐想吶。
白應玖從韓霄屋出來,沒有被王太師去,反而遇到了九皇子。
經過幾日的相,九皇子的多也有些了解。
這是個表麵孤傲,心孤獨的孩子。看起來被寵得不通世故,可在很多事上他做的比想象要好太多。
就拿技藝坊來說,能到全城百姓的認可,九皇子功不可沒。
“殿下。”
白應玖衝他行了一禮,無論九皇子年歲多小,他終是皇子,禮不可費。
九皇子毫不在意擺擺手,急急忙湊了過來。他素來不在意這些虛禮,在長安城不曾在意,到了南都城就更不在意了。
“啟哥兒會和你一同回長安嗎?”他眼中有焦急有期盼,孩的純真在這一刻盡顯。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沒有等級限製,他像個等待大人投遞糖果的孩子,煞是可。
白應玖先是一愣,而後衝他笑了笑。
“我也不知道。”輕歎了口氣,“我是韓將軍的醫,他若用我,我便跟隨。他若不用我,我自當留下。啟哥兒,自然是要與我一的。”
先說了自己的境,又提到白應啟會與一,隻要九皇子不是個傻的,定然會找到對策。
“那你們跟著我吧。我保你們去到長安!”
果然,九皇子當下立斷。
白應玖笑得開懷,所謂打著瞌睡遞來枕頭,正愁與韓霄不遠不近的關係怕是無法跟去長安。這不,九皇子就來給解憂了。
“殿下好意,應玖心領。若韓將軍不肯帶我們,還要勞煩殿下。”恭敬福了,表要多和就有多和。
九皇子生母早逝,他最缺的便是這份溫。
“跟你說過多次,不要笑,不要笑,笑起來難看死了。”九皇子不解風拉下臉來,也讓白應玖的笑容僵在臉上。
,真有那麽難看嗎?
不解風的九皇子沒意識到他的話對白應玖多打擊,又腆著臉討好問:
“回到宮,讓啟哥兒給我做伴讀好嗎?”
他是真的喜歡白應啟,宮裏的皇子和他玩不到一去,那些個大臣的兒子又太重規矩,更玩不到一起。隻有白應啟,麵對他時不卑不,不得還有新鮮主意,讓九皇子難以舍棄。
讓誰做伴讀不是做,何不讓白應啟來做?
“殿下,這不符合規矩。”
白應玖還未開口,向丘便打斷了九皇子不合實際的夢想。
可他終究隻是個下人,這一打斷反而激起了九皇子更強的。
小劇場:但願人長久
長安城。
“白姐姐,此為月團嗎?”蕭冶溜出宮,剛進韓家門,順著香甜滋味找到了白應玖。
白應玖已見怪不怪,輕福了福。
“是為月團,也月餅。”
“月餅?”蕭冶往年祭祀月神也曾見過此,可沒有哪個如白應玖所做的這般香氣四溢。
將最後一個餅團包裹完,白應玖頗為念。
“兒時中秋家中會備以月餅,寓意中秋月圓,與天呼應。長安城見此,以顧相思。”
“相思?”蕭冶頓時樂了,“白姐姐是想念韓相爺了吧?”
韓霄駐守南海,中秋也不能歸家。這對璧人自婚後便不曾分離,而今定是想念了。
“是,甚念。”
白應玖輕啟紅,毫不遮掩自己的相思之。
蕭冶又打趣兒了幾句,看著白應玖笑意盈盈的臉龐,隻覺得當初的那個決定如此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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