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陌離開許久后,謝謹言這才像是從自己的世界中驚醒過來,著屋外傳來的冷意他眸卻愈發幽深晦。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記恨上了?
正是緣於這樣的記恨,故而不會給自己生下孩子,所以那避孕的藥應當就沒有停過吧!
「當真是無解的局。」他面帶自嘲之,隨即眸又是一深,「此次若是沒有岳清風,也不知道你是否還會多言。」
都說枕邊人是福禍相依之輩,然而他們二人打從一開始便心懷鬼胎,所以也註定了要比別人走得更為艱難。
言梓陌回到自己的屋舍心也不是很好,今日可以說差不多將自己大部分的袒了出去,也不知道謝謹言那邊如何是想,其實當他開始懷疑自己的份時,似乎二人已經無法像普通人家的夫妻一般,繼續裝聾作啞。
「希,此去安然。」
倒不是真心實意地為謝謹言著想,而是明白這個世他需要一個有力的臂膀依靠,否則肩不能扛手不能拎的自己就算明知道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也無法更改。
不是沒有想過和言家人合作,可不說自己如何去解釋這過往的事,就說預判能力怕是便會驚到不的人,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今已經是出嫁,在父兄長輩們來看早已經是謝家人。
——所以,考量到如今的局勢,並不願意看到謝謹言此時此刻出事。
慕容青蓮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人盯上了,而且這些人一個個武功高強,若不是蠱毒傍怕是早就被人活擒。
「大楚的人?」
這個時候除了大楚似乎想不到第二個人選,雖然一個勁想要拖延時間,等到鄔尚的救援,可這些人顯然也瞧出了的意圖,這攻勢愈發猛烈了起來。
「大人,一時三刻怕是無法活擒。」
他們已經在燕軍駐地徘徊了好幾日,今日好不容易等到獨自外出的機會,若是繼續放任下去怕是會等到援兵前來支援,這不利於撤退。
「既然如此,殺吧!」
謝謹言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意思,而岳清風早有此意,所以得了命令之後親自執弓朝著那庫柏的山澗去,利箭如刀,石四濺。
原本藉著地勢等待救援的慕容青蓮臉縱然一變,腳下忽然多出幾隻模樣怪異的蜘蛛來,瞅著這一幕角抿,聲音夾雜了輕嗤之意:「原以為大楚乃上國風範,大楚的男兒必然也是偉岸非凡,不料卻是一些鳴狗盜之輩,這麼多的七尺男兒非要和我一個流之輩過不去。」
義憤填膺的言辭並未贏得幾人的回應,反而那如雨的箭幕更為厲害,幾個人也不斷小包圍圈朝著靠近。
「簡直不是男人。」慕容青蓮了一句口,手指輕輕晃地下蟄伏的幾隻蜘蛛便已最快的速度朝著謝謹言等人靠近,而依舊罵聲不斷,「讓我猜一猜你們是哪些背後捅刀子的慫貨,不會是那位神俊朗的謝大人吧!」
說到這裏癡癡地笑了,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些許揶揄之意:「早就聽聞謝大人面若冠玉,眉如遠黛,今日雖然遠遠一瞧卻也能瞧出幾分難掩的風姿來。」說到這裏,聲音更顯嫵了起來,「小子對大人仰慕非常,不料大人倒是一個狠心的。」
就算是刀風劍雨,慕容青蓮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那大膽的作風讓幾個黑巾蒙面的人腳步都是一頓,岳清風甚至還看了謝謹言一眼,就算沒有瞧著他黑巾遮面之下的臉,也能猜得出必然不是很好。
畢竟那一冷意,他隔得大老遠都能覺到。
「就說大人這皮相,其實做一個下之臣也是……」
不等說完,謝謹言一個縱已經從地面一躍幾個跟頭隔空而翻,最後手中的銀針朝著前面狠狠甩出去,幾隻蜘蛛就這樣被定死在地面上,可就算如此,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還是被蜘蛛咬傷,人瞬間倒了下去。
瞧著被銀針定死在那裏的蜘蛛,慕容青蓮的臉驟然一變,剛才強裝的坦然自若在這會兒灰飛煙滅。
「你……」
然而還不等言辭間語帶激烈,殺出一條路逃走,岳清風已經帶著人不斷地靠近,更是將的所有後路切斷。
「聖大人。」
慕容青蓮原本還想示弱藉機逃出去,可謝謹言的一句聖大人讓整個臉都僵在了那裏,就算整個燕軍大營恐怕也唯有鄔尚知曉自己的份。
——可誰能想得到眼前的人居然一語道破了自己的份,他到底是從何得知?難道鄔尚有問題?
慕容青蓮百轉千腸之間,臉自然有巨大的變化,那微微變的神也讓謝謹言深刻地意識到,言梓陌所言都是真的,也就是說是真的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無法看到的事。
所以場面一時間比較靜謐,氣氛也甚是尷尬。
「你怎麼知道我的份?」
須臾之後慕容青蓮便恢復了常態,只是覆蓋在廣袖中的手卻擰在一起,湛藍的眼眸就這樣直晃晃地盯著謝謹言看,而謝謹言並未作聲,對著岳清風點了點頭。
只是就在岳清風要靠近慕容青蓮,想要將人綁起來時,卻見手臂一揮廣袖下忽然飛出一隻大黃蜂,那隻蜂直撲岳清風的面頰。
慕容青蓮手中扔出來的東西,就算是最簡單的大黃蜂也不敢被小瞧了去,更不要說著是地地道道的毒后,岳清風意識到危險時整個人側一翻,可速度終究是慢了一些已經被叮咬了一口。
謝謹言瞧著這一幕想要過去將人扶起來,卻見他連忙揮手:「不要靠近我。」
慕容青蓮抓這個機會幾個呼吸便藉著超強的輕功不見了蹤影,而岳清風看著這一幕對著謝謹言倒:「我沒有大礙,抓住才是要的事。」
瞧著他面慘白不像是沒事人,可蠱毒既然是這聖所下,那麼唯有抓住這解藥才有可能被得到,所以他也不能耽擱下去。
「你們在這裏守著。」
謝謹言道了一句后便追了上去,瞧著他一晃眼便不見蹤跡的影,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
從剛才兩個人的速度來看,他們顯然是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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