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只是給太後下了一種無無味的葯，名為雨霧。

那葯自然是下在了茶里，其實這本就不是什麼毒藥，所以喝了無異。

但楚玉注意到太后寢宮的香爐中，有一種名為月沉香的香料。

此種香料是很名貴的，原本太皇太后寢宮燃燒的是安寧香，幫助人安然睡的。

但若是這月沉香遇見了雨霧，便會產生一種奇怪的藥效。

一旦睡覺，便會在睡夢中夢見自己最害怕的事。

其實今天去見太皇太后之前，楚玉還真的沒有打算如此來對付。

可惜這位老太太好像是覺得自己的日子太舒坦了，便為難了楚玉一番。

「好了，宣命婦覲見吧。」

楚玉對落梅說，要是再不把人給宣進來，那擺架子的是流言便會傳出去了。

於是那些宮人們忙不迭地把等待休息的命婦給請了進來，楚玉看了看下面的人。

好多都認識，而且還都見過落梅，也幸好慕容昊心細，讓落梅在人前便以易容的陌生容貌陪伴在邊。

否則若是別人瞧見，攝政王妃的丫環竟然出現在了皇後邊，只怕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子。

不過這些命婦還帶了自己家中的適齡兒，這其中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有些人是生面孔，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

即便慕容昊這次上位沒有使用腥的手段，但也是給朝廷做了個大清洗。

有人下去，便有人上來，新面孔便是新貴。

「參見皇後娘娘！」

「快起吧，本也是找大家來吃茶，聊家常的，大家不必這麼拘束。」

楚玉笑著說。

「皇後娘娘不像是傳聞中那般啊，瞧著真是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呢。」

大家剛剛一落座，便有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個人大概有三十多歲，保養的還不錯，長相嫵不像是員夫人，倒像是個妾室。

邊還帶了一個姑娘，也是十六歲左右模樣，穿了一石榴服，容貌跟母親有八分相似。

都是眼尾微微上翹，容貌勾人。

「這位是？」

楚玉倒是沒有一開始就發怒，聽此人說話，便是來者不善。

「妾是太僕寺卿夫人，參加皇後娘娘。這是我家兒，名珍兒。」

那人見楚玉竟然因為這話注意到了，便很是興地站了出來，順帶把跟在邊的小姑娘也給拉了出來。

「你剛才說，我跟傳聞中的不一樣，傳聞中我該是什麼樣子的？」

楚玉本就年齡不大，說話也是語調清冷，沒有毫怒意。

果然不過是個雛兒，這樣被人冒犯還能好好地說話。

想來這皇後娘娘雖然是葉家嫡，但在外面流落了多年，心哪裏比得上大家閨秀。

太僕寺卿夫人便更加懶散起來，也不恭敬，很是隨意的樣子。

「其實不是妾，就算是在座的各位夫人，那也是聽說過的。皇後娘娘雖然是葉家嫡，但這麼多年流落在外，指不定在哪個山野荒村呢。現下被葉大人找回，也幸好皇上大度，竟然還能讓娘娘為正宮。」

那太僕寺卿夫人說完這話，還掩著笑了起來。

這副臉，一些修養比較好的夫人們都皺起了眉頭。

不過外面是怎麼傳言的，但這位可是皇後娘娘，太僕寺卿夫人也真是太放肆了。

「其實你就是說本后運氣好，才能為皇后是不是這個意思。按照夫人的說法，本后其實也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這現下還能為皇后，所以你就不服氣了？」

楚玉這番話說的很是直接，這若是別人的話，只怕會用一個婉轉的方式問出來，也算是全了大家的面子。

但偏偏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自認為不是個善良的人，這位太僕寺卿夫人本就挑釁在先，若是忍了下去，自己都覺得憋屈。

「娘娘說笑了，妾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太僕寺卿夫人本以為楚玉是個沒脾氣的，卻不料好當真發起火來。

按理說才為皇后的人，不是應該收斂自己的脾氣，在大家面前表現得端莊賢淑嗎。

「玩笑？太僕寺卿夫人當真是好大氣，無論本宮出生尊貴與否，本宮也是陛下欽封的皇后，不知太僕寺卿夫人這話是不敬本宮，還是對皇上選擇封本宮為後的懿旨存在議意？」

楚玉現下雖然是在開玩笑這般說，但那氣勢卻毫不弱，一點都不像是稚的小丫頭，可不是把太僕寺卿夫人給嚇了一跳。

誰都不知道這位皇後娘娘以前是做什麼的，若真是那山賊把給砍了，只怕也沒有會說什麼的。

誰先冒犯了皇后，說不定家相公還會因為這事兒直接休了，就怕被給牽連。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太僕寺卿夫人跪倒在地上，就連那個兒，也被嚇來面無。

都說天子一怒嚇人，這皇後娘娘的威嚴也是不能冒犯的。

「夫人不是在說笑嗎，其實本后也是在說笑啊，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當真了。」

楚玉莞爾一笑，這太僕寺卿夫人才算是戰戰兢兢地被扶了起來。

余長歌瞧見皇后這個樣子，倒是覺得跟記憶中的楚玉很相似，那丫頭也不是一個吃虧的。

蘇淺月也凝視著楚玉，想著「早逝」的兒，心中不免有些哀傷。

楚玉能到們的目，可不能與之相認，因為們知道的越，便越安全，否則真要是跟慕容昊對起來。

「皇後娘娘可真是厲害，只一句話便把太僕寺卿夫人給嚇了這個樣子。」

楚玉一看又是個眼生的，的位置要比太僕寺卿夫人靠前，丈夫的職也該比太僕寺卿要高。

面容姣好，柳葉長眉瓜子臉，小小巧巧的，倒讓人看不出來的年紀。

「這是順伯的正頭娘子，但也是從妾室提上來的。」

落梅這次還是做了很多功課的，就是為了在旁邊提示楚玉。

「順伯夫人，我真的是在跟太僕寺卿夫人開玩笑，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這樣好了，我這便向太僕寺卿夫人道歉。」

楚玉可憐地看著順伯夫人，那雙眼睛裏面也是蓄滿了眼淚。

不就是裝可憐嗎，可不是不會，只是沒有到用的時候。

此話一出，還沒有從驚嚇中出來的太僕寺卿夫人，便趕忙白了順伯夫人一眼，對著楚玉說：

「皇後娘娘本就是跟妾開玩笑，順伯夫人這話當真是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