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兒“穩定”的表現,武安侯也有些欣:“最近你很安分,嗯,做的不錯。”
“……”江樓月默了一下,“多謝父親夸獎。”
“要繼續保持。”武安侯瞪著,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對了,聽說在麗水的時候,宸王幫了你不忙,為父打算備上一份禮,親自去道謝。”
武安侯小心翼翼的端詳著江樓月的表,他作為一個父親,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深怕江樓月剛從謝流云的坑里出來,又跳進謝堯的坑里去,萬一再纏著謝堯不放,要死要活的要嫁,可怎麼收場?
江樓月哪能沒聽出來?
心里想笑,面上卻正經道:“爹爹忘了母親整壽衛軍搜查的事嗎?爹爹軍功彪炳,引得小人惦記也在所難免,但是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也沒給爹爹一個代,而且當時來的人是衛軍……就怕那件事本就是皇上授意的。”
“你是說——”武安侯面微凝:“皇上對為父有了猜忌之心?”
“這些事,父親的心里應當最明白的。”
武安侯一默。
他雖出行伍,但能從一介布混到今日戰功卓越親信遍布也不是沒有理由,他本就是一個中有細的人,何嘗沒有發現,這幾年來皇帝對他的態度,表面再多和氣,暗中卻諸多試探和作。
如今即便了兵權,管著兵部征召新兵的事,幾乎算是賦閑在家了,如果還懷疑他的話……
江樓月說:“其實這件事,上次我與爹爹已經討論過,就怕爹爹一心表忠心,那位卻未必看得見,而且,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爹爹。”
說著,江樓月把懷中的一封書信取出,放到了武安侯面前桌案上。
“這是!”武安侯只看了一樣,就瞇起眼睛:“這是然人封信的手法,你怎麼會有這個?”
江樓月說:“這是我在衛軍搜查那日,在爹爹書房之中發現的。當時我嚇壞了,怕禍及侯府,所以把書信悄悄拿走,想著等母親壽辰過了再告訴爹爹,誰知道衛軍忽然就來了——”
“后來我一直想查出這封信的來源,查來查去卻發現,那一段時間,只有江逸雪時常出爹爹的書房,其余的人都是爹爹邊能信得過的。”
武安侯面大變。
當然知道江逸雪有些小心思,時常以自己凄慘的世博王氏的關照,但這些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王氏高興,兒安好,武安侯也是無所謂的,可如今——
“……這信又是哪里……來的……”
武安侯也回想起那段時間,的確是江逸雪時常進出自己的書房,自己一向謹慎,不可能書房有這種東西自己不知道,而樓月是自己的兒,更不可能騙自己。
“父親可能不知道,十分的于書畫,倒不是說造詣多高,而是臨摹的手法非常高超,我曾經親眼見過寫然和南桑文字。”
寫南桑文字,是江逸雪為了幫討好平王,所以
以南桑文寫了鐘意二字,江樓月想繡在荷包上送給平王,當然,江樓月工不行,荷包沒繡,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然字,則是江樓月曾親眼見過江逸雪雪苑書案上的臨摹稿。
前世自己看到的時候詢問,江逸雪只說閑來無事,自己對深信不疑,武安侯府出事之后,都沒有聯系到江逸雪的上去。
前世……當真是徹頭徹尾的蠢東西!
“當真?”武安侯沉聲問。
江樓月點頭,慎重回答:“兒絕我半字虛言。當時意識到的不對勁,兒立即醒悟過來,時時刻刻盯著的一言一行,當初帶著母親去麗水,其實也是和姐姐提前商量好的,想看看要做些什麼,結果我們前腳離開,后腳就自導自演,把和平王在大佛寺發生的那件事放了出去。”
“平王……”武安侯垂下眼簾,周冷肅,“……是平王的人!?”
江樓月說:“應該是。”
“可是平王為什麼要對付武安侯府?太子!”武安侯恍然明白過來,平王歷來就依附太子,自然也是為了幫助太子才來對付武安侯府,可既然如此,江逸雪又為何會和太子發生丑事?前后發生的許多事,在武安侯的腦海中迅速鏈接在了一起。
武安侯忽然住桌面上的書信,指尖幾乎碾碎了紙張,首次用冷的不能再冷的聲音說:“原來平王才是最有野心之人,他假面依附太子,背后卻是狼子野心,如今利用太子和逸雪的丑事,不但讓皇上厭惡太子,連武安侯府也會再次被推到顯眼,一旦這道折子上去,只會讓皇上認為太子和武安侯府結聯盟——”
“所以今日看到爹爹的奏折,我才將這封信拿出來。”
武安侯說:“這件事為父明白,只是沒有什麼比你娘的更重要,而且逸雪……”武安侯皺了皺眉,“放在府上,便如同一個潛在的危險,為父怕再留,還會有變數,不如乘這一次順水推舟,送東宮去。以為父為多年的經驗來看,太子已經大勢已去,廢黜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咱們謹慎行事便好。”
“嗯。”江樓月點點頭:“我懂。”
與其把江逸雪這個毒瘤放在家中,還不如順著他們的意思送去太子府,也能穩定母親的緒。
武安侯認真的看著江樓月:“沒想到短短個把月,你這臭丫頭已經變得如此懂事了,不錯!”
江樓月心說這些都是前世的教訓,如何能不懂事?腦子里忽然浮起一個念頭,說:“這些事,其實都是宸王殿下教我的。”
想,以后免不得要和謝堯繼續往,倒不如借著這個機會讓父親對謝堯有些好,也免得以后時常試探追問自己。
“哦?”武安侯挑眉。
“我今日才在玉寧樓見了殿下,殿下與我分析了形勢。”
武安侯沉默了下,“他如此上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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