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瞪著江樓月,“你說的倒是容易,就是再不喜歡也是公主,也是皇家的臉面,你打了就是打了皇家的臉面,皇上耳目眾多,肯定會知道,就算當面不提,心里必定覺得武安侯府的人跋扈囂張,連皇家的面都不放在眼中。”
“可是上次爹爹誠懇的去負荊請罪,皇上不但沒懲罰爹爹,反倒懲罰了李娘娘和芳菲公主。如果爹爹這次還去告罪,您說皇上會不會覺得,您不是誠心誠意去道歉,而是為兒向皇上去討公道的?”.七
武安侯怔住。
江樓月又說:“所以啊,爹爹只要裝作不知道就行啦。”
武安侯瞇著眼看江樓月:“老子怎麼覺得你是故意打人的?”
“哪有?”江樓月表無辜,“明明是先招惹我的,還讓人拔了刀劍對著我,我是被的。”
“……”武安侯沉默半晌,瞪了江樓月一眼,才回轉到了書案后面去,“你最近最好給老子安分點,聽到了嗎?!”
“明白!”
“滾吧。”武安侯大手一揮,不耐地說。
“馬上就走。”江樓月笑瞇瞇地,狀似無意地說:“其實我覺得,爹爹也不必凡事太小心,皇上要是對咱們侯府有想法,爹爹再小心都沒用,您還記得上次母親壽辰來搜查的事嗎?爹爹為他們謝家鞠躬盡瘁,上大大小小無數傷,皇上卻僅憑一個不知哪里來的誣告就派人來壞母親的整壽……”
江樓月點到即止,也不多說,哼了一聲,像是小姑娘發牢一樣地說:“本就是不信任爹爹嘛,虧爹爹還一心一意為他們的江山著想,而且那件搜查的事過后,皇上也沒給爹爹一個說法……”
武安侯神沉了沉,到底也是經百戰的人,被兒這麼一點便了,當初搜查的那件事是被人誣告,這段時間他暗中查探過,卻找不到誣告之人。
是本不存在誣告之人吧?
江樓月看著父親的神,暗暗松了口氣,只要父親提起警覺心,那侯府就等于是安全了一半。
前世,就是因為父親太過愚忠,相信自己的忠心皇帝看得到。
可在上位之人,怎麼可能會信忠心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只信自己握得住的,能掌控的。
離開書房后,江樓月還是去王氏的凌薇閣看母親。
不出一點意外的,江逸雪正在凌薇閣陪著王氏。
因為王氏不太好,所以江樓月在外面和芳菲公主手的事,武安侯得知消息后一早就了下來,王氏并不知曉。
王氏一見便出個溫的笑容來:“樓兒來了。”
“母親日安。”江樓月沖王氏福了福,看向江逸雪:“逸雪姐姐可真勤快,每日都要來母親院子坐上大半天。”
江逸雪忙說:“我待在雪苑也沒什麼事,就來陪姨母說說話——”
江樓月笑了笑,也未多說,坐了大半個時辰之后,王氏神有些不濟,江樓月便和江逸雪前后腳的離開了凌薇閣。
“母親子不好,到了冬天尤其困乏,你每日在凌薇閣待這麼久,難道就沒想到會影響母親修養嗎?”出了凌薇閣,江逸雪正微笑著要與江樓月說話,江樓月卻率先開口。
江逸雪怔住:“我……”
江樓月聲線冰冷,“沒事往凌薇閣去打擾母親,否則,你做的那些好事可能就兜不住了。”
“……”江逸雪臉慘白,“我——”正要說點什麼,江樓月卻轉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江逸雪咬牙切齒,氣的渾抖,這段時間因為大佛寺的事,謹小慎微,已經哄好了王氏,本來還想找機會哄好江樓月,可如今看江樓月這幅樣子,是徹底要跟撕破臉了嗎?
婢青萍低聲安:“小姐別生氣,只要咱們哄好夫人,在這府上便是江樓月也不能將咱們怎麼樣。”
“你懂什麼?!”江逸雪咬牙,“江樓月已經快一個月沒纏平王了……”
話音里緒復雜,幾分不甘幾分怨恨。
王氏整壽上事再加上大佛寺的事,平王已經對很不滿,如果不能讓江樓月繼續癡纏平王,把武安侯府和平王綁在一起的話,平王以后甚至可能不會再見。
可那麼喜歡平王,怎麼能忍不和平王見面?
要怎麼辦才好……
江逸雪不斷的攪著手里的帕子,直到把帕子都皺了,才深深吸了口氣,或許,得想辦法先見平王一面,都一個月沒見過平王殿下了。
*
回到蘭月閣后,江樓月仔細的換了藥,吩咐小琴讓人日夜不停的盯著雪苑,一刻也不能放松。
最近江逸雪太安靜了,別是憋著什麼壞呢。
重來一次,當然要把一切掌握在手中,半點變數都不能有。
這一夜睡得極好,無夢到天明。
早起洗漱之后,小音面帶猶豫的進來:“小姐……”
“怎麼了,有事說事,別吞吞吐吐地。”
“……”小音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莊子上剛來的消息,大小姐就要回來了。”
江樓月手微微一頓,笑道:“好事啊。”
小音卻面難:“小姐你是認真的還是說反話?”要知道,這二位小姐雖是一母同胞,但差別真的很大、很大,而且一直關系非常糟糕,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啊。
“當然是認真的。”江樓月刮了小音的鼻尖一下,“去收拾一下,我們出去給姐姐準備點禮好致歉。”
小音半信半疑,但除了期盼自家主子一切都是真心的,也沒別的辦法。
簡單準備之后,主仆二人出了門,直接往一間做黛的脂鋪子去,可剛到了鋪子前下馬車,卻被一個流汗遮住半邊臉,聲音十分難聽的人擋住了去路。
“江小姐,我家主子有請。”
江樓月容平靜:“我很忙,沒時間。”
啞奴直接擋住江樓月的去路:“抱歉,江小姐,你不能拒絕。”
江樓月瞇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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