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一溜煙兒地跑回寧國公府,心還是麻似的,只要對著楚君越那廝妖孽,就沒法冷靜。
“小姐!你可終于回來啦!”
青薔恰好出來曬服,一出門看見在門口,頓時丟下木盆,歡天喜地地跑過來抱住了寧珂。
“太好了!小姐你沒事就好,奴婢就說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眼看著這丫頭激得都要哭了,寧珂哭笑不得,了的臉龐,“好了,不許哭,我回來是好事,哭什麼?”
“嗯,不哭,奴婢不哭。”青薔抬起頭,破涕為笑。
王嬤嬤聽見聲音也連忙走了出來,看見寧珂好好地站在這里,眼睛也潤了,“小姐,你可回來了,真是......擔心死老奴了。”
“瞧你們這出息,都說沒事了。”寧珂一手牽了一個,笑著拉進屋里去,“我了,趕給我弄點吃的。”
“好好好,小姐你等著,馬上就來。”
王嬤嬤和青薔喜滋滋地張羅著再做了一桌早點,好像怕在牢房里沒吃好,特意燉了補湯給,其余東西也都是富有營養的。
寧珂確實算是沒怎麼吃好,昨夜在楚君越那邊顧著喝酒,都沒吃什麼,這會子是真的了。
給自己裝了湯,再給王嬤嬤和青薔裝了一碗,兩人骨子里還有存在等級觀念,死活不肯要,寧珂下了狠話才乖乖地坐下來一塊兒吃早點。
從牢里出來,算是大難過后,寧珂心雖然到楚君越的影響,但看著王嬤嬤和青薔,三人如此溫馨和睦,也覺得心底暖暖的。
“咦,小姐。”青薔吃著吃著,忽然驚呼了一聲,瞄著寧珂脖子上幾塊紅印,奇怪地道:“小姐你的脖子怎麼了?紅紅的,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不是吧?我看看。”王嬤嬤放下碗筷,也湊過去看了一眼,眼神就變了。
這哪里是什麼蚊子咬的啊!分明就男之間做了什麼了嘛!
據說小姐昨天就無罪釋放了,今早才回來,那麼昨夜......
王嬤嬤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珂一眼,笑意更深了。
“嬤嬤你看是不是?”青薔不懂,一個勁的擔心這疤痕毀了小姐的。
王嬤嬤呵呵一笑,坐了回去,“是吧,這個蚊子應該還大。”
寧珂這才反應過來們說的是什麼,立刻就變了臉,拉起襟,冷冷呵斥,“沒什麼,吃早點,別說話。”
“不是啊小姐,這個紅印大的,這蚊子也太毒了......”青薔還傻乎乎地干著急,完全沒有注意到寧珂已經變了臉。
“青薔,等會你吃了早點就去把那些藥材種子撒下去,秋冬剛好可以用。”
青薔傻了,想哭,“小姐!為什麼又奴婢去!人家的手起了好多水泡!”
“那你找元寶給你干活!”寧珂涼颼颼地道,別以為不知道早上是誰搞的鬼,除了元寶那個一心為主子的,還能有誰那麼缺德?
決定了,以后要多青薔干活,元寶心疼青薔自然就會來干活,也沒時間干這些缺德事!
“嚶嚶嚶奴婢好苦......”青薔一臉委屈地抹著淚,早點也不吃,出去干活了。
王嬤嬤想笑又不敢笑,又不敢多看寧珂,只好埋著頭,老老實實地吃早點,以免殃及池魚。
“飽了,我去休息。”
寧珂放下碗筷,繃著臉就要回房,那時青薔又氣吁吁地跑回來了,“小姐,老爺來找你了。”
“哦?”
寧珂倒是詫異了,這個便宜老爹在出事的時候不來救,每次都是事后才來,真的是馬后炮啊!
倒是要看看,他這回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寧魏很快就到了,依舊是繃著萬年不變的老臉,喜怒難辨,他深深地看了寧珂一眼,皺的眉頭緩和了幾分。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寧珂好奇他又要做什麼,便跟他出了院子,沿著湖邊走。
“說吧,有什麼事。”
寧魏習慣了冷冰冰的態度,也不氣,淡然開口,“還是上回那件事,你在京都不肯安分守己,惹是生非,已經有好幾次差點沒命,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留在京都了。”
“不留在京都?那我去哪里?”寧珂并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著實驚訝了一把。
寧魏看著,“北越。”
“北越?”寧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可他那張嚴肅認真的臉怎麼也不像是幽默的人,“為什麼要去北越?”
寧魏道:“上回北越王子親自上門提親,他為人爽朗正直,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這次你獄,他也幫了不大忙,足以看出他待你是真心了。你嫁過去,他不會虧待你。”
寧珂聽著真是越發想笑了,他嫌惹是生非,所以就要把嫁到山高皇帝遠的北越去?
不但不會離開京都,還要想辦法以“王可”的份混進宮里去,尋找當年柳雪瓊死亡的真相。
“我說過,我的人生我做主,你不能幫我決定任何事。”冷著臉,堅決地道:“如果你嫌我多事,那我之前說要搬走,你卻不愿意,如今又這樣,真是可笑!”
寧魏怒其不爭地瞪著,“你懂什麼!京都居,大不易,你已經惹了不人,還想安然無恙地在這里度過嗎?這次就是一個教訓,難道你還不懂得嗎?唯有嫁去了北越,有王子保護你,你才能安然無恙!”
“我不需要誰的保護!你也別幫我安排!”
“你當真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你與楚宇軒解除了婚約,還有人會愿意娶你?如今王子不嫌棄你,你就該抓住機會!”
“就算我嫁不出去,那也是我的事,不用你心!”
“你!你怎麼這麼冥頑不靈!等到以后你就后悔了!”
“后悔也是我的事。”
寧魏氣得都要發抖了,干瞪著眼,卻又不能把怎麼樣,自從上回活了過來,這子就越發冷,油鹽不進,他實在是拿沒有辦法。
“那你也不能跟楚君越一起。”他氣呼呼地了一會兒,再次開口,“他和陛下表明上看起來和睦,但其實是針鋒相對的,你跟了楚君越,陛下就不會放過你!”
寧珂自然懂得他的道理,這一次被關進大理寺,皇帝完全不顧對太后和太子的救命之恩,對不聞不問,那就已經證明了態度。
但,那又如何?
素來不是被人威脅左右的人,想和誰一起就一起,全憑心意!
“以后,這樣的話就不必再跟我說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子。”看了寧魏一眼,耐住了子,起碼現在多能覺到寧魏是為好了。
中國式父母的“為你好”,卻未必真的好。
激,卻不一定認同。
“你為什麼就不能聽話!”寧魏痛心疾首,“你難道不知道你娘為什麼被害嗎?和你一樣,喜歡多管閑事!如果當初能夠低調行事,不要宮去給人看病,那就不會早逝了!”
寧珂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之前在書房,他就告訴,柳雪瓊善于醫,與宮中妃嬪好,但有一次在宮的路上離奇失蹤,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結合南海細的那番話,寧珂幾乎可以肯定柳雪瓊的死是跟太子的病有關,也許是柳雪瓊發現了幕后黑手的真面目,所以才被滅口。
也正是這樣,才想著要以“王可”的份宮!查出兇手!
“我理解你的心,但是抱歉,我和一樣都是不甘平庸的人。”
眼睜睜看著寧珂離去,寧魏深深地皺起了眉頭,過了許久,才嘆了一聲。
“你和......真的是一模一樣的格,太倔強剛直,易折啊!”
*
次日。
楚君越懶洋洋地坐在涼亭里,月白寬袍如流水傾瀉在旁,亭上花影綽約,凋零幾片輕紅落在衫上,他也拂去,他挽著寬袖,慢悠悠地往湖里投食,魚兒蜂擁至來,攪一汪清湖。
元寶灰頭土臉地站在后許久了,也不敢打擾他,生怕嚇走了魚兒,主子要罰他下湖抓回來。
上回他就被罰過,大冬天的,也是可憐。
他想著想著,就想到了可憐的青薔,據說又要挖地種藥,真真是罪啊!
兩人也是倒霉,怎麼就攤上這麼喜怒無的主子,哎!
“元寶?”楚君越已然喂完了玉盆里的魚食,一轉頭就看向元寶一臉哀怨的樣子,喚了幾聲,也不見答應。
“青薔來了。”
元寶立刻回魂,兩眼發亮,四尋找,“青薔來了?哪兒呢?我怎麼沒有看到。”他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這才知道自己被主子耍了。
“主子你又尋我開心!”
楚君越理直氣壯,“因為本王不開心。”
元寶:“......”
“查得怎麼樣?找到胡歌了?”楚君越低頭,一面去看湖里散去的魚兒,一面發問。
元寶皺起了眉頭,一臉郁悶,“主子!我已經把整個京都找過了!胡歌的人只有百來個,但是符合你那些條件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說什麼大長.,如何如何的,他半夜三更爬墻去量,差點沒被人當.賊。
“沒有?”楚君越瞇了瞇眼睛,危險畢現。
元寶委屈點頭,“真的沒有,我通過戶部查過戶籍,再讓暗中勢力一家一戶排查過,本沒有這樣的人!”
他看著楚君越,一臉郁悶,“主子,你為什麼要找這個人啊?”
楚君越凝著眸,陷了沉思里。
他不曾懷疑過元寶的能力,說了沒有,那自然是沒有的。
那麼寧珂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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