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尾硯由于出產自歙州,所以就被稱作為歙硯,其實歙硯有多個品種,龍尾硯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前文說的故事就此終結,故事中的龍尾硯也只是一方好硯而已,關鍵后來它還帶有一定的神彩,不然掌柜和孟子濤也不會覺得好笑。
說是百多年之后,葉氏的子孫為了使龍尾硯得以傳天下,專程來到歙州城,將那方龍尾硯獻給了縣令。縣令用過后,拍案絕,訪得制硯高手李微,令其重新雕細刻,在硯臺上刻下“蛟龍噴水”的圖案,然后進京獻給李璟。
李璟看了十分喜,特在歙州設置硯務,命李微掌管硯務,專門開石造硯,供朝廷府使用。
后來,李璟將歙州縣令進獻的那方龍尾硯傳給了于翰墨的李煜。李煜拿起這方硯,正準備加水研墨試筆,忽見龍里吐出幾滴水珠,恰好流硯池中,他到奇堅,立即把硯池里的水倒凈,可龍里居然又滾出了幾滴水珠。
這令李煜大為驚嘆,慨道:“真乃寶硯也,為天下之冠!”
聽了這個故事,想必大家應該明白,孟子濤他們為什麼會覺得好笑了。
首先他們都覺得,這個故事應該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故事中的硯臺應該不存在。況且,就算真有故事中的那方硯臺,中年男子的這方硯臺與之相比,是雕工方面,就差了十萬八千里,更別說其它了。
就聽中年男子有些不服氣地說:“怎麼就不能是龍尾硯了?你看這方硯臺,材質細潤如玉,如果拿來研墨,發墨如油,而且貯水很難干涸,明明和龍尾硯差不多嘛。”
掌柜笑著說道:“老羅,你這方硯臺呢,以材質來看確實還不錯,但雕工實在太差了,傳說中的龍尾硯那可是請李微雕琢的,能只有這樣的水平嗎?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對龍尾硯興趣那是很正常的事,但也不能因此走火魔吧?”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語氣有些不好:“你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走火魔了?”
掌柜鄭重其事地說道:“別的我也不說了,自從你迷上龍尾硯開始,到現在一共花了多錢?沒有上百萬,也有大幾十萬了吧,你家有錢我就不說了,關鍵你兒子買房的首付還問我借的,你還這樣買合適嗎?”
中年男子聽了這話,頓時惱怒,大聲說道:“不就借了你五萬塊錢嗎?嘰嘰歪歪干嘛,我明天就來還給你!”
說著,他拿著硯臺,負氣轉就走出了門。
土豹搖了搖頭:“老羅這人實在有些不知好歹,你就別管他了。”
掌柜嘆了一聲:“到底是從小一起長的朋友,能勸總要勸一下的。”
這種事土豹也管不了,就換了一個話題:“不說他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孟,這位是我朋友韓思嚴……”
通過土豹的介紹,兩人客氣地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
片刻后,土豹談起了正事,笑著說道:“老韓,麻煩你去把東西拿出來吧。”
韓思嚴點頭道:“行,你們先坐一會。”
看到韓思嚴走進了里屋,孟子濤問道:“土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說清楚了吧?”
土豹笑道:“其實和我老韓之間的,和咱們現在差不多。”
孟子濤明白了:“你也救過他?”
土豹說道:“對,那回他下鄉收貨,別人見財起異,差點把他給砍了,也是湊巧,他去的地方,正好是我外公住的村子,那天我有事去那邊,又正好遇到,于是就把他給救了。”
孟子濤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土豹,其實你不用這麼客氣,真要謝的話,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老話說的好,禮輕意重嘛!”
土豹鄭重地說:“這哪能隨便啊,昨天要不是你的話,我的命肯定沒了,我死就算了,但我一家老怎麼辦?說實話,我也有自知之名,知道我為人不怎麼滴,但知恩圖報我還是知道的。”
見土豹堅持,孟子濤也就不再多言,不然就顯得太過矯了,況且,這件事他也會記在心里。
過了片刻,韓思嚴捧著兩只盒子走了回來,他沒有多說,把盒子放到桌上后就打了開來。
土豹說道:“我從舒那得知你喜歡文玩,你看看筆和這對瓷筆喜不喜歡。”
筆又稱筆硯,用于驗墨濃淡或理順筆毫,常制片狀樹葉形。為下筆行文描畫之前用以掭墨吮毫之,以避免一筆之間發生墨濃淡不均的現象。
“筆覘”一詞,最早出現于明代,明后期文房清玩的風氣愈漸興盛,其間文人競相編書立作,論述文房,經典文著有《長志》與《考盤余事》。特別是在屠隆的《考盤余事》中,一共列舉了45種,筆覘排在第八位,可見筆覘在當時文人心目中的地位。
明代晚期,筆已是文房常設用品。到清代,隨著墨盒的興起,筆的實用下降,更多是作為賞玩的文房雅出現在文人的書齋案頭,造型和材質也有了很大改變。清代各個時期在筆造型圖案上也是極盡巧思,制作時十分注重細節,務求典雅,意取吉祥,從本上迎合人們觀覽賞玩的審趣。
就像眼前這件筆,整為荷葉形,葉沿卷,舒緩自如,逸散著一種流的韻律。荷葉心塑有雙魚圖,魚兒長、、尾部分叉卷曲,姿態生。魚眼、鰓、腹鰭、尾等細節一一呈現,活靈活現。
另,雙魚腹鰭相接,雙尾相結,寓意“富貴有余”。背面有一荷柄,上有《雍正年制》款。
這件筆不是做工湛,它最為引人注目的,便是使用的是爐鈞釉。
由于個人喜好的原因,雍正一朝雖短暫,然其制瓷就卻可稱登峰造極,尤其釉之燒造,仿古與創新并舉,技藝已達出神化之境界,許多傳世品為空前絕后之作。
爐鈞釉即創燒于此時,系兩次窯燒就的低溫釉。它屬于雙釉技法,于已施藍釉之,吹噴松石綠釉于上,已達到燒造后細麻斑的效果。爐鈞釉由于以低溫于爐中烘燒,故得其名。
爐鈞釉中摻有劑,因此厚而不明,其結晶呈現出紅、藍、紫等,并熔融一。其中紅泛紫,似剛的高粱穗,稱之為“高粱紅”。
清代《南窯筆記》載:“爐鈞一種,乃爐中所燒,流淌中有紅點者為佳,青點次之”。高粱紅為雍正一朝爐鈞釉的典型特征,其后各朝逐漸蛻變為藍、綠、月白等,而高粱紅再絕難一見。
此件筆的釉正是“高粱紅”爐鈞釉,釉面失滋潤,釉深沉,流淌的綠釉混點點紅斑,似山嵐云氣,斑駁陸離,于烈焰中幻化出別樣瑰麗,可令賞者如癡如醉。且釉面流淌大,正現雍正朝爐鈞釉之特。
可以說,是這件筆就已經十分珍貴,價值足有三四百萬左右了,剩下一對瓷筆同樣也是窯珍品。
只見筆形制修長,靈巧秀氣。筆帶有支釘支燒痕跡,排列齊整,清晰可辨。通繪云龍蝙蝠,云紋為釉下青花,龍蝠紋飾用釉上彩胭脂紅繪制而,富麗華,相得益彰。Μ.166xs.cc
每枝筆各畫二龍,皆五爪,飛騰于云朵之間,矯健威猛。蝙蝠為五,形態靈,栩栩如生。兩筆皆有“大清乾隆年制”釉上紅彩六字篆書款,字工整,排列整齊,而且保存完好,不可多得,價值至也得上百萬。
孟子濤仔細鑒賞過這三樣東西,抬起頭來說道:“東西太珍貴了……”
還沒等孟子濤說完,土豹就搶先說道:“再怎麼樣,也沒有我的命值錢吧!”
其實,土豹心里對韓思嚴居然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也頗驚訝。他原先以為,韓思嚴應該只會拿出價值百萬左右的東西,沒想到是這樣的珍品。說實在的,他一開始看到這兩件東西,心里多還是有些疼的。
不過,土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然他也不會在孟子濤沒有想要他報答的況下,執意提出要給孟子濤謝禮。所以他很快就摒除了雜念,心不再糾結。
孟子濤又推辭了幾句,土豹當然也是執意要送,最后孟子濤只得答應。不過,孟子濤已經決定,等有機會肯定也要有所表示才行,不然拿了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實在不好意思。
由于最近時間比較,孟子濤還急著回陵市理事,和土豹相約等過段時間有時間一起坐坐,土豹笑著答應了下來。
送走了孟子濤,土豹指著韓思嚴說道:“我說老韓,你這是搞突然襲擊啊,怎麼把這樣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韓思嚴笑道:“不是你說的,盡量撿好的東西拿嘛。怎麼,后悔了?”
“后悔個屁,我是覺得你不安好心!”土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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