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婉看他臉和之前沒什麼變化,不免有些擔心,「王爺,您覺如何?」
「好。」蒼承年笑著說,雖然那個笑容很虛弱,但是他依然希樓婉看見的是他的微笑,而不是他愁眉苦臉的樣子。
樓婉打量他好幾眼,好?哪裏好?他的臉比紙還白呢。
「你近日還好吧?肚子裏的孩子沒鬧你吧?聽聞孕至四五月是最難的,你若有不舒服,一定要昭玉銘過去。」蒼承年生怕自己不說,以後都沒機會說了,對著樓婉好一通關心。
玉銘搶先說道,「王爺,您和陛下真是好兄弟啊。陛下也天天抓著我問娘娘肚子裏是何況。其實這些話您不用代,陛下早就吩咐過我了。」
他是說者無心,蒼承年聽者有意。是了,陛下還能讓委屈麼?他苦笑一聲,「是我逾矩了。」
青蓮捧著茶走進來時正好聽見蒼承年那一番關心的問話,費了好大的勁才剋制住自己沒有把茶盤和茶杯摔在地上。樓婉有孕辛苦,難道不辛苦麼?還揣著孩子照顧他呢!
心裏藏著氣,青蓮放下茶盤的作都重了些。
樓婉掃一眼,沒說什麼,轉頭對蒼承年說:「王爺,我有那麼多人照顧,你還擔心你侄子呢。你多關心關心青蓮吧,懷著孩子還得照顧你呢。」
青蓮聽了這話,更加生氣。樓婉這是什麼意思?是在炫耀麼?還是在施捨蒼承年的關心給?
無論樓婉說什麼,蒼承年都一口答應。「好。」
樓婉環顧一周,終於明白今天從進門開始就有的不對勁的覺是哪裏來的了。小四不在。小四可是一天到晚都跟在蒼承年邊,雷打不,趕都趕不走的。
蒼承年眼神暗了暗,狀似不經意地說:「他太鬧騰,我要靜養,就讓他先回王府了,反正青蓮一個人照顧我就夠了。」
算他有私心吧,小四雖然做了忤逆他的事,但是這麼多年小四的忠心有目共睹,他不想對小四趕盡殺絕。
「哦。」樓婉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儘管知道這裏面肯定另有,但是蒼承年不想說,又何必再問呢。人家的人手,人家怎麼調配怎麼調配。
想把前幾日的猜想告訴蒼承年,但是這猜想不宜在青蓮和玉銘面前說,玉銘便罷了,青蓮……不知為何,還是覺得信不過。
於是看一眼玉銘,微微挑眉,後者立刻會意,馬上對青蓮說:「蓮夫人,我在藥方里多加了一味葯,我跟你說熬藥是要注意什麼——」
青蓮看見樓婉的眼神,也明白玉銘是何用意,但不想配合。「一會兒說不行麼?王爺才剛醒呢,等我伺候王爺睡著了你再跟我說吧。」
玉銘表一僵,「呃——你跟我去一下,要不了多久的。「
「皇後娘娘還在這裏呢,我怎麼能丟下娘娘離開。」青蓮說完,還衝樓婉笑了一下,「娘娘,您說是嗎?」
樓婉淡定地說,「我覺得你還是跟玉太醫去一趟吧。反正要不了多久,不是麼?」
玉銘配合地點點頭,「是啊!就一會兒,快走吧,我——我太醫院還有事呢。」
「那我更不敢耽誤玉太醫的時間了。玉太醫您先去忙吧,等王爺睡著了,我再去找您。」
「……」玉銘只能看向樓婉求助。
不等樓婉說話,蒼承年突然開口,「你快隨玉太醫出去吧,就離開這麼一會兒,難道皇後會那麼小氣怪你麼。沒有人怪你,你想多了。」
「……」青蓮神猙獰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對樓婉欠笑了笑,「那我先失陪了。」
等他們走出去,玉銘細心地把門關好了,蒼承年才問樓婉,「娘娘,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麼?」
樓婉點點頭,湊近了一些。
蒼承年的呼吸都頓了頓。
樓婉卻沒有覺,低聲音問:「王爺,近來你在府里,可有覺得有什麼異樣麼?」
蒼承年仔細想了想,「沒有。」
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蒼承年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線索麼?「
「不。」樓婉搖搖頭,「只是我有個猜想,這個給你下毒的人可能就在王府里。」
蒼承年大吃一驚,「為何會這麼猜想。」
樓婉便把自己的想法前前後後跟蒼承年說了一遍。
聽后,蒼承年沉片刻,「的確有這個可能,只是我之前很在王府里,多數時間都在宮裏協助陛下理政務。府里的人都是管家在安排調度。」
「那——」樓婉鬱悶地皺著眉頭,好不容易想到的線索這不是斷了麼。
蒼承年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讓小四在府里調查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混了鬼。」
大張旗鼓地查是不可能了,既然是鬼,肯定會藏得十分嚴實。
考慮到蒼承年現在不便傳話回王府,由樓婉告訴樓璋,樓璋再傳達給小四。事敲定之後,樓婉便回了自己宮裏。
青蓮旁敲側擊,就想知道蒼承年和樓婉在房裏說了什麼。誰知蒼承年很嚴,一點消息都不泄,就任由問。
最後青蓮自己都煩了,沒有再追問,心裏卻愈發不滿。憑什麼樓婉一來,蒼承年就噓寒問暖問這問那?還關起門來跟說話。要說,樓婉本就不是來關心蒼承年的病吧!分明是想找機會跟蒼承年暗度陳倉。
這些話是萬萬不敢跟蒼承年說的,可是不跟蒼承年說,不代表不能跟別人說。
趁蒼承年喝了葯睡下,代兩個太監照顧蒼承年,自己則往書房去了。
聽了樓婉的話,彩大郡主便有些心緒不寧。樓婉那一番話細想下來是有道理的,故此彩大郡主特意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沉思。這件事,真是被人給利用了麼?
青蓮看見,滿臉歡喜地上前,「參見大郡主,又見面了呢。」
「嗯。」彩大郡主點點頭,算是跟打了招呼。
「郡主,您心不好麼?聽說您今日上了皇後娘娘呢。沒刁難您吧?」青蓮故意做出關心的樣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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