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突然僵了,不遠還有人在互相勸酒、言笑晏晏,他們這邊卻是一片肅殺。
樓婉悄悄扯住蒼懷霄的袖,示意他別那麼兇。
蒼懷霄也不想在樓璋的婚宴上鬧事,勉強下怒氣。
「你把這封紅包收回去,等日後你親自給孩子。」
蒼承年挲了兩下紅包紙,輕笑一聲,狀似輕鬆地說:「哪有給出去的回報還收回來的,這讓人知道了該笑本王小氣了。」
「誰敢笑您啊。」樓婉飛快地瞥一眼蒼懷霄,示意和他到旁邊聊聊。
蒼懷霄卻不予理會,狠地盯著蒼承年看。
蒼承年知道蒼承年今日是不會輕易讓他走了,正想著如何讓蒼懷霄放下戒心,青蓮突然說:「陛下,娘娘,你們誤會王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孩子能去哪兒呢。」
蒼承年側目看,不知怎的,他覺得青蓮這幾次比之前可機靈了不。
青蓮卻只回他一個笑容,泰然自若地挽住他的手。蒼承年一僵,反手攬住的肩膀。
「是啊。難道我不回來看我自己的孩子嗎。」
蒼懷霄眼神一暗,「既然如此,乾脆就不要走了。橫豎不過幾個月,再多留半年又何妨。」
那怎麼行。蒼承年心裏暗急,說不定他明天就死了呢!「我不會去太遠的地方,青蓮生孩子的時候我就會回來的。」
蒼懷霄正再說,樓璋走過來,發現他們一個個臉不對勁,小心地問:「陛下,王爺,你們怎麼了?」
樓婉連忙拉過樓璋,「沒事沒事,陛下和王爺準備喝酒呢。你都敬過酒了麼?」
「當然。」樓璋臉都皺起來,那些大臣各個大腹便便,和他沒有多卻給他灌了不酒。他雖然平時心大意,喝了酒卻機靈不,瞄一眼神各異的蒼懷霄和蒼承年,低聲問樓婉:「陛下和王爺怎麼了?吵架了?」
樓婉給他一個「別多問」的眼神。
樓璋不服氣,今日是他的婚宴,他理應照顧好每一個「賓客」的心。
「陛下,王爺,我敬你們一杯。」樓璋舉起酒杯,向蒼懷霄和蒼承年致意。
蒼懷霄和蒼承年都不會拂樓璋的面子,蒼承年笑瞇瞇地說,「將軍,祝你早日有個小將軍。」
「嘿嘿嘿——」樓璋憨厚一笑,他倒是想,也得看郡主啊!
蒼懷霄沒多說什麼,他還在思索蒼承年到底意何為。
樓婉看出樓璋的目的,也配合地舉起酒壺就要給他們倒酒。酒香甘醇,還想給自己倒一杯,卻被蒼懷霄發現了。
「不許喝。」
樓婉扁起,老老實實給他們倒了酒。
樓璋率先一飲而盡,蒼承年剛咽下一口酒,忽然眼前一黑,手上的勁忽然鬆了,潔白的瓷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蒼懷霄離他最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胳膊,卻沒能把人抓住。
蒼承年好似一條沒有力氣又溜溜的魚從他手中過,直直地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是一愣,誰都沒想到,蒼承年會在喝了一杯酒之後暈倒。
蒼懷霄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立刻扶起蒼承年,卻發現他已經昏迷不醒了。
「來人!快去找玉太醫!」
江德年一聽到他的吩咐,轉便跑,幸好玉銘就和顧珉廷坐在一桌,江德年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人了。
「玉太醫!快去看看王爺!」
玉銘正和顧珉廷稱兄道弟,一聽江德年這麼說,吐了嚼一半的,「王爺又怎麼了?!」
「王爺暈倒了。」江德年說得急切,玉銘來不及乾淨就跟著江德年一起趕去。
那邊蒼承年已經被人搬到一間空房裏,蒼懷霄和樓璋站在他邊,樓婉則陪著青蓮,小四和綿綿站在門口防止其他人過來看。
青蓮像是嚇傻了一樣說不出話,樓婉心下也很驚訝,不過還是勉強穩住心神安青蓮。
「你別急,一會兒玉銘就來了。」
「玉太醫上次就沒診出王爺得了什麼病,這回能診出來嗎?!」青蓮語帶哭腔地吼樓婉。
蒼懷霄和樓璋幾乎是立刻回頭看,卻被樓婉擺擺手示意他們算了——蒼承年無緣無故昏倒,青蓮擔心地失了神智也正常。
蒼承年這次暈倒不同於上次,上一次他只是虛弱,並沒有失去意識;這一次蒼承年雙目閉,要不是還在微弱地起伏著,誰都會以為他是死了。
「玉銘怎麼還沒來!」蒼懷霄不耐地催促。
樓璋剛要說他去找玉銘,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玉銘和江德年匆匆走來的腳步聲。
「王爺呢?!王爺在哪!」
小四連忙朝他招手,「玉太醫!玉太醫!這兒!」
玉銘快步走進去,一眼瞥見躺在床上的蒼承年。他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上次王爺臉上還有點,這回一點都沒有了。
「傻站在那幹什麼,快過來給王爺把脈。」蒼懷霄皺著眉頭說。
玉銘連忙小跑上前給蒼承年搭脈。
說實話,他有些張,上次他就沒診出來王爺是因何暈倒,這一次他要是再沒診出來王爺得了什麼病,他自詡神醫的招牌可以砸了燒火了。
然而這一回,他輕輕鬆鬆就診出了蒼承年暈倒的原因。
他臉怪異,掃了在場的人一眼。
蒼懷霄沉聲說:「王爺到底怎麼了!」
「陛下,王爺中毒了。」玉銘此言一出,所有人大驚。
蒼承年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中毒了呢?!
蒼懷霄知道蒼承年之前中過毒,他立刻問玉銘,「可是之前齊太後下的那毒?」
玉銘早前給蒼承年把過脈,知道他的毒,他這回給蒼承年把脈,覺到這次的毒和之前的毒不一樣。
「不是,這跟之前的毒不一樣。」
蒼懷霄沉片刻,突然問青蓮,「王爺最近中過毒麼?」
「沒有啊!」青蓮早就在心裏打過無數腹稿,回答得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十分堅定。
小四蹙眉,言又止。
可是青蓮已經搶過話頭,「玉太醫,王爺的毒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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