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璋和蒼承年本想直接去見樓婉,不巧又趕上樓婉在休息。
樓璋記掛著花園聽到的話,把綿綿拉到一邊,低聲問:「婉兒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比如陛下要封妃的事?」
彼時還未有消息傳來,綿綿只是搖頭,「沒有啊。」
樓璋這才放心了些,又奇怪地問:「怎麼最近我每次來,婉兒都在睡覺?」
「將軍,娘娘生病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病重的人本就嗜睡,娘娘這幾日還好些了,剛回宮的時候不是睡得更頻繁麼?」
樓璋想了想,也是,便沒說什麼,只是對蒼承年有些不好意思。他白跑兩趟不覺得有什麼,但蒼承年是個王爺,還回回走空門,他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王爺,你看,多不巧。婉兒又在休息,以後你還是別跟我一起來了,看來我運氣不好。」
蒼承年卻沒說什麼,說實話,他很想看樓婉在知道蒼懷霄封樓珍為妃之後會是什麼表。就算要他在這登上兩個時辰,他也不覺得無聊。
「反正本王回府也無事可做,倒不如和將軍一起四走走。」
樓璋有事,不能在宮裏久留,蒼承年不好獨自留下,便隨著他一起離開。
剛回到承王府,蒼承年就接到消息,說陛下下旨封樓珍為妃。
小四給他端上一杯參茶,罕見地瞧見自己主子正坐在桌邊笑。蒼承年這一笑,差點把小四給嚇壞了,「王爺,您怎麼了?今日是累著了?累魔怔了麼。」
蒼承年忽略他不著邊際的話,繼續琢磨樓婉的事。
看樓璋的態度已經搖,經過這次的事,樓婉應該也會搖,很快他就能帶著他們一起回封地了。
當夜,蒼懷霄想去看樓婉,卻被齊太后的突然來訪殺了個措手不及。
「陛下,太后駕到。」江德年故意在門外高聲提醒。
蒼懷霄立刻翻上床,偽裝一直躺著的樣子。
沒過多久,齊太后的腳步聲傳來,還伴隨著訓斥江德年的聲音,「這麼大聲做什麼?要是陛下已經歇下了,還不被你的聲音吵醒?」
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聲音比江德年大多了。
江德年沒有反駁,沉默不語地跟著齊太後走進來,瞥見床邊的鞋子時心裏鬆了一口氣。
齊太后看見蒼懷霄真的躺在床上,了,好半天才說一句:「皇帝,你的不是還沒恢復麼。為何這麼著急上朝。」
「太後來了。」蒼懷霄刻意低了聲音,裝得十分虛弱的樣子。
齊太后本想來質問他封樓珍為妃的事,現在看他這樣,倒有些不好開口。
「哀家就是聽說你今日上朝了,特意來看看你恢復得如何。」
「勞太后關心了,朕還能撐得住。」蒼懷霄垂下眼眸,說完這句話立刻咳了幾聲。
齊太后見他還是如此虛弱,有一些放心了,假意勸了兩句:「要是真的吃不消,就不要勉強自己。國家不用俸祿養無用之人,宰相等人都是賢能之人,你大可以放手與他們。再不濟……」
莞爾一笑,「你也可以向哀家求助。」
蒼懷霄無於衷,甚至連接話的意思都沒有。
齊太后臉上掛不住,只好轉移話題。
「陛下,你封珍順儀為珍貴人之前,為何不同哀家商量一下?」
蒼懷霄早知要來質問這件事,從善如流地回答:「珍順儀在獵場里救了朕,朕念這份恩,理應給一些賞賜。」
「那也不能一下子就給提了這麼高的位份。」齊太后暗示道,「你在獵場里失蹤的事哀家始終覺得很蹊蹺,要賞要罰,都且等查清了再說。」
齊太后想,若是時機合適,把刺殺蒼懷霄的罪名推到樓珍上也未嘗不可。
蒼懷霄眼裏閃過一短暫的火花,在齊太后捕捉到之前迅速消失。
「太后說得對,但是珍順儀進宮也有段時間了,朕看封為貴人也沒什麼不妥。」
他都這麼說了,難道齊太后還能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妥嗎?齊太后臉變了幾變,沒再說什麼。
齊太後知道樓珍定會因為觀雲寺的事記恨自己,索先下手為強,百般暗示蒼懷霄別忘了樓珍劣跡斑斑的過往。
「說來也真是巧,怎的這麼巧就讓你們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故意在那兒等著你的。」齊太后掩笑道,忽而又意味深長地說:「以往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蒼懷霄聽到這句話時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不知道齊太后的意思。
齊太后見他毫無反應,又兵行險著,「陛下,昭妃的如何了?」
「朕也不知道。」蒼懷霄面如沉水,一點波瀾都沒有,彷彿對樓婉已經失去了興趣。
齊太后不知該喜還是該憂,樓婉不足為患了,卻讓樓珍佔得先機,一時不知道對手是誰時更高興。
「哀家聽聞你失蹤時昭妃也是出了不力氣的,你可別忘了。」
蒼懷霄知道齊太后是真的著急了,否則不會勸他關心樓婉。偏他就是不如齊太后的意,出一個煩躁的表,「知道了,待朕有空了再去吧。」
他一反常態地對樓婉厭煩,齊太后篤定他現在是被樓珍迷住了,不由得張起來,「皇帝,昭妃和珍順儀同出樓家,但昭妃是嫡,哀家看的資質怎麼都比珍順儀的好些。」
「如今嫡庶之分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明顯了,遠的不說,就說近的,若真算起來,承王不也是庶出麼?可他的資質比誰差了?」蒼懷霄擺明了要護著樓珍,一句話把齊太后堵得啞口無言。
那還不是因為我在背後給你兜著!否則你這個皇帝能當得這麼安穩麼?!齊太后在心裏怒斥。
但是又不能告訴蒼懷霄真相,否則不也同時揭發了干政的行為麼。只好咽下到了邊的話,「你有你的想法,哀家如今是管不了你了。」
「太后此言差矣,太后的話,朕多都要聽一些的。」蒼懷霄淡笑地看著,只不過做不做就是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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