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珍聽得迷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連江德年來了都不知道。

「娘娘，您什麼時候來的？」江德年神古怪地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在責問怎麼做出聽這樣的事。

樓珍臉上閃過一尷尬，「我——我——我才來不久。」

江德年看臉上滿是細小的汗珠，絕不可能是才來不久。但是未免節外生枝，他沒有穿的謊言，而是說：「陛下正和杜大人商議要事，一時半會兒恐怕結束不了，娘娘要不要回去等？」

「……不、不必了。我看陛下和杜大人談不了多久了。」樓珍聽被撞個正著，不免有些尷尬，難得不敢直視江德年的眼睛。

江德年亦不說話，站在邊，像是為了防止繼續聽一樣。

杜郁又和蒼懷霄聊了些與民休息、經世致用的理論，蒼懷霄俱一做出回答，他們聊得十分開心一時忘了時間。

「陛下，已經聊了這麼久，臣先行告退。」杜郁朝蒼懷霄拱手，得到蒼懷霄的允準后往外走了兩步。

他正出去，忽然想到什麼，又轉看蒼懷霄：「陛下，聽聞娘娘這次亦了不輕的傷，可有大礙？百姓們十分關心、念娘娘恩德，要是他們知道娘娘了這麼嚴重的傷，一定十分擔憂——」

蒼懷霄想到昨夜樓婉的樣子，面沉重得搖搖頭。

杜郁嘆了口氣，真是天妒紅，樓婉那般有才華、真的子如此不可多得，竟然不能在世間久存。

這回杜郁真的走了，只是走出武英殿一眼便看到了樓珍，忙朝樓珍行禮。

樓珍因為杜郁對樓婉讚不絕口而有些生杜郁的氣，對杜郁的作視為不見，沒做出任何回應。

徑自越過杜郁，往書房裏去。

杜郁不解得看著江德年，「江公公，我可有得罪娘娘？為何——」

杜郁言又止，江德年卻懂了他的意思。

「杜大人不必擔憂，不是您得罪了娘娘，是這位娘娘脾氣一向如此。」

聽了他的話，杜郁點點頭，「原來如此。」

江德年送走杜郁，回到武英殿，只聽見樓珍撒的聲音，矯造作的音調激起了江德年一層皮疙瘩。

「陛下，您怎麼突然去上朝，也不同臣妾商量商量——」

蒼懷霄一時沒注意被撲倒在椅子上，堅的扶手差點撞上他的腰，好在他及時躲開。

樓珍沒注意到他表的異樣，仍地在他上，「陛下，您真的好了麼？」

「嗯。」蒼懷霄點頭，「朕的已無大礙。」

樓珍弱弱地點頭，「那臣妾就放心了。」

蒼懷霄覺得不舒服，不聲地回自己的手。「你這幾日這麼辛苦，怎麼不多休息休息。」

「也許是在獵場里和您待久了，我現在不看到您，心裏無法安心……」樓珍委婉地提醒蒼懷霄，曾經救了他的事。

蒼懷霄知道想說什麼，往旁邊挪了挪。「你想要什麼賞賜？」

「臣妾不是為了賞賜——」既使蒼懷霄已經問出樓珍心中所想，但不想讓蒼懷霄看出的意圖，只好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

蒼懷霄在心裏嗤笑，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樓珍，樓珍何必裝出這種樣子。

「你不必擔心，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你只管告訴朕，你想要什麼賞賜。」

樓珍咽了咽口水，張地說：「陛下，臣妾不求別的，只求能在宮裏安立命。以前臣妾份低微才會任人拿，臣妾今後不想再任人魚了……」

「朕知道了。」

樓珍對權力的求一直都很直白，蒼懷霄知道要什麼，如果這是最想要的報恩方式，他會滿足的。

「朕封你為貴人，你可滿意？」

說實話，樓珍是有些不滿的。『救』了蒼懷霄，以為起碼能撈個貴妃來當，誰知只是封個貴人。不過曉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不能把蒼懷霄得太。

「臣妾當然滿意了。」

「朕這就命江德年去擬召。」

江德年接到蒼懷霄的命令，眼裏閃過一驚訝，但是他知道從來沒人能迫蒼懷霄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故此蒼懷霄肯封樓珍為貴人，說明這是蒼懷霄自己的意思。他連忙應下，樓珍被封為貴人的事很快傳遍了後宮。

所有人都道樓珍這回是撞了大運，誰不知道陛下是因為恩才把封為貴人。樓珍自己何嘗不知道？只不過不在乎蒼懷霄是為了什麼才對這麼好，要的只有權力和帝王的心。

然而這只是蒼懷霄封樓珍的理由之一，他知道齊太后對樓婉和樓珍兩姐妹不滿已久，而樓婉了重傷，齊太后這個時候要是對樓婉出手那可是一拿一個準。所以他需要營造出一種他正寵幸樓珍的錯覺，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樓珍上。

……

「封珍貴人？」齊太后差點沒噴出一口熱茶來，最終還是顧忌著份地位，強咽下去。用帕子了角，才對齊月說：「陛下何時決定的？」

「方才！江公公都去找人擬旨了……」齊月攥著帶，略有些擔憂，「太后，這珍貴人回頭會不會報復我們啊？」

「報復什麼。」齊太后抿了口茶，驚訝退卻之後只有冷笑。「想報復哀家，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若是連都能輕易威脅到哀家，那哀家這太后不是白當的？」

齊太后的話給齊月吃了顆定心丸，但還是有些擔心，畢竟樓珍是被齊太后趕出宮的……

「哼，這兩個姐妹不知習的是何種巫，竟然都把陛下吃得死死的。」齊太后提起樓珍和樓婉就一肚子氣，重重地放下茶杯。

窯燒制的瓷碗十分結實，既使齊太後用了六分力放下，茶杯也沒有一裂。

齊月忙順著齊太后的話說，「們是姐妹，流著一樣的，要真是學同一種巫，那肯定兩人皆有益。」

如今昭妃沒倒，又出個珍貴人，齊月建議齊太后不如先把樓婉殺了再對付樓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