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用。」樓珍懊惱地罵了江德年一句，早知道就自己去了，說不定還能看到樓婉在病榻上垂死掙扎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江德年假意沒看出眼裏的失，朝一彎腰，「奴才進去伺候陛下。」

「陛下用不著你伺候，本宮會照顧陛下的。你把外頭的事料理好便好。」

江德年臉微變，但凡樓珍在，都不會讓他接近陛下。江德年剛要說點什麼，忽然瞥見門口突然出現的人，眼睛一亮，「王爺！」

樓珍順著他的聲音轉頭看，看見蒼承年正走來。樓婉心裏閃過一莫名，但是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就等著有王公大臣來看蒼懷霄，好以寵妃的份接見他們。

蒼承年是第一個來的王公大臣。

「聽聞陛下醒了，我特來見陛下。」蒼承年跟江德年說話時，一個眼神都不屑於給樓珍。

他徑自走過樓珍邊，直奔殿裏。

樓珍不滿被他無視，立刻出言制止他進去。「陛下還沒醒！王爺還是別進去了吧，免得吵醒了陛下。」

蒼承年像是沒聽見的話一樣往裏走，樓珍皺著眉頭上前攔住他。

可惜蒼承年雖然孱弱，但是到底是個男子，走起路來都追不上。

眨眼之間，蒼承年已經要推開門了。

樓珍立刻喊住他：「王爺！您何不去看看昭妃呢？」

蒼承年腳步如所想地頓住了，隨即沉著一張臉轉頭看，「我為何要去看昭妃？」

見終於停下，樓珍心裏得意，小跑著擋在他面前。「因為你很關心啊，不是嗎？」

意味深長地看著蒼承年笑，看得後者心裏無名火起。

「就算你救了陛下，也不代表你可以口無遮攔。」蒼承年板起臉的樣子和蒼懷霄有幾分相似，樓珍更加來勁了。

「我不是口無遮攔啊，王爺關不關心，我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呢。」

蒼承年下意識地想問一句，你看到什麼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若和樓珍爭辯這件事，不就是間接承認他真的很在乎樓婉了嗎？這是他一個人的心事，他不要也不容許有第二個人知道。

「娘娘，你想太多了。」

「王爺，你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是我姐姐，我也希能幸福。如果你們需要我去說服陛下……」樓珍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話還沒說完就被蒼承年打斷。

「我敬重陛下，不代表我敬重你。你若再說一些子虛烏有的話，恐怕陛下都保不了你。」

樓珍頓時氣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那你打算如何對付我？你也不怕我先揭穿你——」

樓珍聲音不小，把武英殿裏的蒼懷霄給吵醒了。

「是誰在外面如此吵鬧。」

樓珍剛要說話，蒼承年搶先一步回答道：「陛下，是我。」

「三哥？快進來！」

蒼承年挑釁地扯了扯角，推門而。

樓珍不甘心，跟著蒼承年進去，撲到蒼懷霄邊用滴滴的聲音說：「陛下，您的還沒恢復呢，我是擔心王爺來會打擾您休息才不讓他進來的。」

一略有些濃烈的香味直衝蒼懷霄的鼻腔，他不聲地皺皺眉頭，「珍順儀，你還在這啊。怎麼還不回去休息。」

蒼承年看樓珍恨不得黏在蒼懷霄上的樣子，忽然想樓婉來看看，樓婉死心。他很可惜，否則樓婉要是看見這個場景，一定二話不說隨他離開。

樓珍沒聽出蒼懷霄話裏有話，聲道：「臣妾就知道還是陛下心疼人。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照顧到陛下好起來為止，您是我救的，我當然要負起責任來……」

又來了。

蒼懷霄有些頭疼，這幾天樓珍時不時就要提起救了他的事，像是怕他忘了什麼。

「這裏這麼多人，難道照顧不好朕一個人麼。你剛搬宮，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快回去吧。」

樓珍搖頭，「不嘛，臣妾要再陪您一會兒。」

蒼承年雙手環站在不遠，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蒼懷霄的表漸漸變了味，語氣已然冷下去了。

「你先出去，朕要跟王爺商議一些事。」

樓珍做出委屈的樣子，可惜蒼懷霄不吃這套。怕惹得蒼懷霄反，只好委屈地點點頭：「是，臣妾去外頭等著。」

警告地看一眼蒼承年，不知後者有沒有接收到的眼神。

直到門關上，蒼懷霄才長舒一口氣。

蒼承年調笑道：「看來珍順儀對陛下深意重啊。」

蒼懷霄黑著臉說：「朕現在沒有說笑的心。」

「我沒說笑啊。陛下，你和珍順儀不是一起賜了東西給昭妃娘娘麼？」

蒼懷霄已經不記得這件事，但是聽蒼承年提起，他倒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你怎麼知道？」

「……我剛從娘娘那邊過來。」蒼承年如實相告，在蒼懷霄變臉之前告訴他：「我是陪樓將軍一起去的。」

蒼懷霄漸漸板起臉，「三哥，別忘了你的承諾。」

在大業未之前，誰都不能向樓婉表白心意。

蒼承年笑了笑，「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只不過昭妃娘娘要傷心了吧，我聽說你還賜了個宮殿給珍順儀住。我都知道了，昭妃不日也會知道，若是對你有意，一定會傷心。若是毫無反應，那就表示對你沒有，本不在意你。」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跟朕說這件事？」蒼懷霄冷著臉，「那你可以回去了。」

蒼承年攤手，「我只是順便來提醒您，快點上朝吧，百都快瘋了。要是您再不上朝，他們就要開始猜您是不是不行了……」

「知道了。」蒼懷霄冷著臉點頭表示知道。

他們閑聊了兩句，齊太后最近沒有『作』，他們暫時不用布署什麼。

蒼承年走後，蒼懷霄煩躁地躺在床上。

總有種暴風雨前的寧靜的覺，這種染讓他心裏很不舒服。

樓珍在門外等著，看見蒼承年出來，很想問他有沒有在蒼懷霄面前說到，但是礙於面子不好意思問。

蒼承年走了兩步，復又退回到面前：「你若再胡說八道，不止我，陛下都不會饒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