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人提出異議,「娘娘,我們聽說昨天將軍從獵場里抬出一箱東西,那是什麼?」
獵場門口人多眼雜,有人看見那個箱子並不稀奇。
已經確定那箱子裏的骨頭不是樓璋的,樓婉便沒打算瞞他們。
「的確有一箱東西,不過裏面的東西與陛下無關。」
「真的麼?」發問的人咄咄人地看著樓婉:「既然與陛下無關,還請娘娘明示,到底是什麼?」
「是一堆骨頭。」
雖然大家都有聽到關於那箱東西的猜測,但是乍一聽說是骨頭,不人還是瞠目結舌。
「你們別多想了,那堆骨頭不是陛下的。」樓婉冷著臉宣告,「陛下還在獵場里,稍事整頓之後,所有能進獵場的人全都進獵場去找陛下。」
「娘娘又不是仵作,如何確定那就不是陛下的骨頭?」有人不怕死地說道。
樓璋立刻看向那人,正要威脅,忽然被樓婉拉住。
知道,這也是大部分人的疑問。想了想,命人把那箱子抬來。
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刺鼻的腥味充斥著每個人的鼻腔,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起鼻子。
江德年疑問地看著樓婉,後者強忍著噁心,說道:「你們看這塊骨頭,大得嚇人,絕對不可能是人骨。」
有兩三個膽大的湊上前一看,果然看到一塊碩大的骨頭。
「是了,娘娘說得對,這絕對不可能是人的骨頭。人哪有這麼大的骨頭?」
「不過,這骨頭怎麼那麼像……馬的骨頭?」
樓婉聽到他們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
為何只見馬鞍不見彩雲?蒼懷霄不可能單獨丟下彩雲的馬鞍,這麼做毫無意義。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堆骨頭就是彩雲的骨。
不僅樓婉想到了,江德年也想到了。
江德年震撼不已,旁人也許不知,但他太清楚彩玉對蒼懷霄的意義。要是蒼懷霄知道彩雲已經死了……
樓璋看樓婉臉這麼難看,馬上打斷那兩人的話,「行了行了,都回自己的營帳去!」
他是本朝最年輕的將軍,手握本朝最強壯的士兵,既使心裏不服也沒人敢不賣面子給他。那些宗親都回到自己的營帳里,營地忽然變得安靜了許多。
樓婉還站在原地思索,彩雲怎麼會死?若是蒼懷霄跟彩雲在一起,不可能讓彩雲白白死去。而且聯繫上馬鞍上的爪印,很有可能是遇到了狼群,是只有彩雲遇到了狼群,還是彩雲和蒼懷霄一起時遇到了狼群?如果一起遇到的,那蒼懷霄險了嗎?
這麼多問題同時湧進樓婉的腦子裏,頭疼裂,臉逐漸變得難看。
江德年也想到了一些事,但營地里人多雜,不好直說。「娘娘,咱們還是回去商議吧。」
「嗯。」
樓婉接了這個提議,自始至終,都認為蒼懷霄還是平安無事的。只是暫時找不到他而已,這個時候難保有一些齊太后的心腹想趁機除掉蒼懷霄,所以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封鎖消息,絕不能走一點點風聲。
回到樓婉和蒼懷霄的營帳,江德年檢查了外面沒有別人之後,輕聲對樓婉說:「娘娘,您是不是也想到了狼?」
樓婉嚴肅地點頭,「要真是狼群就棘手多了,江公公,多安排些人在天黑之前進獵場去找,天黑之後就別派人進獵場了。免得他們遇到狼群。」
江德年嘆樓婉的細心善良,「是,奴才遵命,奴才這就去安排。」
「哥哥,你跟江公公一起去,我看有些人還是不服氣,一會兒要是為難江公公,你記得給江公公撐撐場面。」
樓璋自然是答應了,江德年激地看一眼樓婉,和樓璋一起出了營帳。
還來不及歇息片刻,樓婉又聽到有人掀開簾子走進來,以為是江德年和樓璋又回來了,忙問:「怎麼了?要不要我跟你們一起去?」
誰知來的不是江德年也不是樓璋,而是蒼承年。
樓婉眼微冷,本起又坐了回去。
「王爺,找我有事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麼?」蒼承年背著手問。
樓婉飛快地皺了皺眉頭,在蒼承年看到之前面恢復如常,「不是,只是我現在有重要的事要理,恐怕顧不上王爺。」
的話綿里藏針,蒼承年當作沒聽出來,只問:「要是找不到陛下,你就在這乾耗著麼?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陛下——」
「王爺!」樓婉不客氣地打斷他,面不耐:「我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陛下三哥,你不要越說越過分了。難道你不希陛下活著麼?」
「我當然希他活著。只不過都找了兩天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蒼承年嚴肅地看著樓婉,「一日找不到他,你就一日不耗在這裏麼?你關不住那些宗親的。一旦他們反抗,不是你一個流之輩可以承得住的!」
樓婉聽完他的話,良久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
蒼承年以為樓婉被他的話給說了,正要再說兩句,忽然聽見樓婉問他:「所以呢?」
「……嗯?」蒼承年張了張,卻不知說什麼,樓婉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王爺說這些話給我聽是為了什麼?讓我別再找陛下?讓我別再管那些人?」樓婉出冷漠的神看著他:「陛下一天不找到,我就在這裏待一天,兩天不找到,我就待兩天。我待到老,待到死,也要找到陛下!」
這番話對蒼承年的衝擊太大,他幾次張,卻都說不出一個字。
樓婉上下打量他一眼,不免有些失地說:「王爺,我們初識時我一直認為你是個男兒,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想的卻是……你若要走,儘管走。我不會讓人攔著你,當作還你的救命之恩。」
蒼承年有些無力地看著,他走什麼?他是想帶走!
可樓婉一副不想再跟他說話的樣子,蒼承年只好把話咽回肚子裏。
「本王說錯話了,還娘娘別放在心上。」他頓了頓,又道:「我也會想辦法一起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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