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過獎了,都是陛下讓著我。」蒼承年鎮定自若地與他談笑風生,彷彿不久前的那場衝突不曾發生過一樣。
又一箭正中靶心,把原先那箭給下靶子,侍衛又遞來一支箭,蒼懷霄卻沒接。
他把弓遞給蒼承年,「好久沒比試了,來一場?」
蒼承年剛想接過,忽然想到他現在的,恐怕連這張弓都拿不穩。他勉強笑笑,「不了,我這點雕蟲小技,還是不在陛下面前丟人現眼了。」
蒼懷霄沒有強迫他,把弓丟給侍衛,了手。
「三哥,如果你來冬獵是抱著別有用心的目的,朕可以派人送你回去。」蒼懷霄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和蒼承年討論今日的天氣一樣。
可蒼承年無端地聽出了一狠意。
他本可以否認,但是他沒有。
「陛下,我是為了昭妃娘娘來的。」蒼承年本以為蒼懷霄會發怒,但是他沒有,於是又繼續說道:「我當然知道現在重中之重是除掉齊太后,但是……」
蒼承年能覺到蒼懷霄上散發出來的凜冽的寒氣,他在生氣。
「既然你知道,為何又去招惹?是朕的妃子。」蒼懷霄微慍,他從沒想過有一日要和蒼承年爭一個人。
蒼承年猶豫了片刻,下定決心般地說出口,「窈窕淑,君子好逑。昭妃麗善良,又聰慧靈敏,值得有人疼。既然陛下不喜歡,不如——」
聽自己的兄弟誇讚自己的妃子,蒼懷霄的心還真有些五味雜陳。
不過他馬上打斷了蒼承年,「你都說了,這麼好,朕怎麼可能不喜歡。」
蒼承年略顯驚訝,在他看來,蒼懷霄對樓婉一點都不上心!
「這件事暫且不表。三哥,若你不能全心對付齊太后,朕要考慮換個人合作。」蒼懷霄漫不經心地看著他。
蒼承年臉微變,又聽他說:「兒私暫放一邊,做正事要。」
蒼承年聽了他的話,想了片刻,鄭重道:「好!陛下,那你答應我,等齊太后的事解決了,讓昭妃自己決定,留下還是跟我走。」
「到時候再說吧。」蒼懷霄並不認為樓婉會選擇蒼承年。
……
天兒太熱了,樓婉不過睡了半個時辰,就睡出了一的汗。
偏睡上癮了,雖然被熱醒,卻死活不願意睜眼,翻來覆去地想要再睡一會兒。
越睡越熱,越睡越,樓婉閉著眼抹了一把汗涔涔的額頭,翻個接著睡。
半夢半醒之間,覺房裏好像多了一個人。
是如珠吧?不想睜眼,也不想讓如珠知道醒了,便繼續裝睡,等著如珠靠近時嚇一跳。
可等了好一會兒,聽著如珠的呼吸聲由遠及近,好像近在咫尺了。
正要算好時機坐起來,忽然覺鼻子上很,便打了個噴嚏。
『如珠』忽然不了。
吸了吸鼻子,暗嘆自己計劃失敗。
這麼好的時機呢!如珠自稱膽大,要是能嚇一跳多有意思。
等了一會兒,覺如珠沒有要來醒的意思,便忍不住要坐起來。
可等坐起來后看清楚營帳里的一切,傻眼了。
營帳里除了,哪還有人啊?
如珠出去了嗎?
正納悶,突然聽見如珠在外面問:「娘娘,您醒了麼?奴婢聽見你起的靜了。」
樓婉下意識地回答:「起了。」
如珠便放心地端了一盆水進來,笑著說:「娘娘,您可真能睡。很熱吧?奴婢猜您這麼怕熱,睡醒了定要臉的,特意去給您打了盆水。」
說話間,如珠已經擰好潤的帕子給,卻一臉古怪地看著如珠。
如珠了自己的臉,「怎麼了娘娘,我的臉很臟嗎?是不是剛才幹活時蹭上的?」
樓婉沒說話。
如珠更慌了,「娘娘,您不會睡傻了吧?」
說著,如珠就要手去探樓婉的額頭,卻被樓婉避開。
「娘娘,您快說話呀!不說話要嚇死奴婢了。」
就在如珠決定去把玉銘請來時,樓婉終於開口了。
「你去打水了,那剛才進來的人不是你?」
這回換如珠說不出話了。愣了一會兒,忙說:「陛下離開時特意吩咐奴婢,別把您吵醒了,奴婢才守在外面一直不敢進來,生怕驚醒了您。奴婢哪有進來過啊。」
不是如珠,那剛才進來的人是誰?樓婉心裏一沉,抿不語,視線落在如珠的鞋上。
是了,剛才來的那人只有呼吸聲,沒有腳步聲。
若真是如珠,必定會有腳步聲,如珠沒有習過輕功,不懂得掩飾自己的腳步聲。
這麼想來,那人必定是個會武功的人。
那會是誰?
如珠快被嚇哭了,「娘娘,您沒事吧?剛剛發生了什麼啊?」
樓婉現在冷靜了,接過帕子敷在臉上,片刻后取下問:「你說,一整個下午你都守在外面?」
「是呢,奴婢不能讓別人吵醒您啊。」
「這麼說沒人進來過?」
「當然!」
「中途你離開過麼?」
「沒有!陛下吩咐過,不能離開您半步的。」
樓婉又陷沉思,如珠守在門口,那人是如何進來的?難道是地遁?聽聞時間有一種神奇的武功,可以讓人在地里行走自如。若真是會這種武功的高手,什麼時候會遭到毒手都不知道。
「不對!」如珠又起來,「奴婢去打水的時候離開了一會兒,就一會兒!」
想來那人就是趁這個時間進來的,樓婉的心又沉了些,這說明那人一直守在這附近,就在等這個機會。
「娘娘,您沒事吧?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要不奴婢去把陛下找來吧!」如珠說著就要出去。
樓婉卻把住,「無妨,待會我跟陛下說就是了。沒什麼事,你別大驚小怪,倒把別人嚇著了。」
「真的沒事麼?」如珠再三確認,「這不比宮裏,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奴婢掉十個腦袋也不夠賠罪的。」
「放心吧,小老太太,我是誰啊?有那麼容易出事嗎,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樓婉笑嘻嘻地開著玩笑,心裏卻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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