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太怪異了。樓婉看一眼一臉風雨來的蒼懷霄,又看一眼同樣臉深沉的蒼承年,心裏咯噔一下,這場面怎麼那麼像捉吶!
忙說:「陛下,我們沒幹什麼啊,我和王爺閑聊兩句罷了。」
蒼懷霄冷笑一聲,樓婉當他這麼好糊弄麼?「閑聊用得著握著手麼。」
「呃——」這點解釋起來確實有些複雜,樓婉琢磨了片刻,拉了拉蒼懷霄的袖子,示意他低下頭。
蒼懷霄板著臉,沒有照的話做。
樓婉索踮起腳尖,靠近他耳邊說:「王爺跟我說了些不敬的話,方才拉著我實想跟我解釋。」
吐氣如蘭,解釋還算合理。蒼懷霄冷哼一聲,沒說信還是不信。
「呵呵——」見他的臉還是那麼難看,樓婉乾脆轉移話題,「陛下,我肚子好,我們回去用午膳吧。」
「朕不。」
「那你就當陪我吃嘛。」樓婉笑起來,兩隻眼睛彎兩道月亮。
蒼懷霄還是不答應,「讓朕陪你用膳,你好大的面子。」
蒼承年看樓婉這麼低聲下氣地跟蒼懷霄說話,他還一副答不理的樣子,氣上心頭,故意嗆他:「方才我對娘娘說了些肺腑之言,一時有些激,還陛下別怪罪。」
「承王若是有肺腑之言何不同朕說,偏要對昭妃說。」蒼懷霄眼神驟冷,「朕以為承王雖然久別京城,規矩禮制還是記得的。看來承王還得重新學一遍宮裏的規矩啊。」
他一口一個承王,擺明了是生氣了,蒼承年還要再說什麼,樓婉急中生智想了個辦法,捂著肚子裝疼。
「哎喲,我的肚子好疼,玉銘有沒有跟來?讓他給我看看吧!」
蒼懷霄和蒼承年額上同時看向,蒼懷霄先說道:「先回帳,江德年快去找玉銘。」
江德年剛到就被蒼懷霄吩咐去找玉銘,腳尖轉了個方向就走了。如珠趕扶著樓婉,焦急地看著:「娘娘,您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疼起來了?」
樓婉對眉弄眼,如珠一下子會意,「對了陛下,娘娘剛到這兒時就說了不舒服,差奴婢去找太醫呢。結果奴婢忙活了一會兒竟然給忘了。」
「既然這麼不舒服,早點回去歇息吧。」蒼懷霄帶著樓婉離開,沉沉地看蒼承年一眼,「承王,你先回你的營帳,晚點朕再派人去傳你。」
蒼承年沒說什麼,只是關切地看著樓婉。
蒼懷霄徑自牽起樓婉的手離開,樓婉怕惹得他更生氣,走時都沒敢跟蒼承年打招呼。
「陛下,你慢點走好不?我不舒服呢!我肚子疼!」樓婉理直氣壯地說。
聞言蒼懷霄回頭看一眼,「再接著裝。」
「……」樓婉被他說得立刻老實了幾分,用眼神問如珠:我的演技很差麼?很明顯麼?
如珠哪敢回答,生怕蒼懷霄生樓婉的氣,忙對眼睛,示意哄哄蒼懷霄。
我哪敢哄啊我!樓婉看懂了如珠的眼神,不服氣地回看。
蒼懷霄假裝沒看見們倆『眉來眼去』的場景,帶著樓婉回到他們的營帳。
「陛——」如珠也想跟進去,卻被蒼懷霄關在外面。如珠只好掌心相對,對上天拜了幾下,口中念念有詞,「老天爺啊老天爺,您一定要保佑陛下不要拿娘娘出氣啊。」
帳只有蒼懷霄和樓婉兩個人,樓婉眼珠子一轉,徑自往椅子上一坐,「陛下,我不舒服。」
「你以為朕還沒看出來?」蒼懷霄冷冷地撇一眼,「朕告訴過你,要和他保持距離,你是怎麼做的?!」
樓婉乾脆坐起來,面難。「之前在宮裏我已經百般躲避了,這一回不是恰好上了麼?難道陛下以為是我去找王爺的嗎?」
蒼懷霄沒說話,表亦沒有變化。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噌』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陛下,你真的認為是我去找王爺的?」
「沒有。」蒼懷霄別過眼,「只不過營地這麼大,你們怎麼就恰好遇見了。若你沒去找他,便是他來找得你。」
「陛下,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你和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嗎?這點小事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點都不信任我!」樓婉佯裝生氣,叉著腰質問蒼懷霄。
後者被說得語塞,「不是——」
樓婉反客為主地質問道:「那你就直說,到底是什麼事!」
蒼懷霄的目幾經流連,一會兒落在上,一會兒又落向別,沒過一會兒又回到上。樓婉很細心,但在某些方面卻很遲鈍,有些話他不好直說。
就在樓婉等得不耐煩時,蒼懷霄忽然說:「他奪朕心頭所好。」
這個理由差點讓樓婉笑出聲來。這什麼理由啊!又不是小孩兒了,一個皇帝和一個王爺居然因為一樣東西鬧彆扭了。難怪蒼懷霄一直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訴,肯定是怕笑話他。
「陛下,您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怎麼這點肚量都沒有嘛。」樓婉笑瞇瞇地說,「反正你有那麼多寶貝,就賜一個給王爺唄。」
「什麼都可以賜給他,唯有這個寶貝不行。」蒼懷霄看一眼樓婉,後者沒心沒肺地沖他笑。
樓婉剛想問問蒼懷霄是什麼好東西讓他這麼吝嗇,外面傳來江德年的聲音,「陛下,玉太醫來了,讓太醫現在給娘娘診脈麼?」
沒想到江德年作這麼快,樓婉立刻站直了子,氣神十足,哪有一點不舒服的樣子。
蒼懷霄看一眼,「自己裝的病,自己跟玉銘解釋。」
「我……我當時還不是看氣氛太尷尬了嘛!」樓婉哭無淚,拉了拉他的袖子,「快點幫我打發玉銘。」
「……他來都來了,就讓他幫你診診脈吧。」
樓婉只好答應,江德年就把玉銘領進來。
大概是江德年在路上告訴玉銘了,玉銘也十分著急,「娘娘,您是哪兒的不舒服?」
「就是……就是肚子。」樓婉平日對付樓珍和齊太后可以面不改地說瞎話,可是面對玉銘關的眼神,哪說得出一點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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