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后的臉變得很快,本就晴不定的子在接連挫之後變本加厲,時不時拿齊月出氣。
齊月被森冷的語氣嚇得變了臉,立刻說:「不是不是,奴婢說錯話了。無論何時,這皇宮都當屬太后的天下。」
「哼。」齊太后鼻子一歪,「哀家知道,你是看最近皇帝得勢,哀家接連被他打擊,你想投奔皇帝了是不是?你想去就去!哀家絕不攔著你!」
齊月心裏大喊冤枉,偏又不能直接說出口,只好不停地給齊太后磕頭。「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是奴婢多言了。陛下只不過最近運氣好些,哪比得過太后的福壽綿長。」
「哼。」齊太后心裏舒坦了些,但是怎麼想都覺得不甘心。這一回非但沒把樓婉給弄死,還把自己折進去了。
齊月怎麼會不知道齊太后是在拿出氣,卻又說不了什麼。但是總不能任由太后這麼對撒氣吧?想了一個招,把齊太后的怒氣轉嫁到樓婉上。
「太后,您不覺得,昭妃娘娘進宮之後陛下就大變了嗎?而且運氣也很好。這次冬獵是個機會啊,可以把昭妃除掉啊。」
齊太后斜靠在貴妃椅上,聞言微微側過眼睨。
「你有何好計謀?」
「冬獵冬獵,那陛下自然是顧不上照顧昭妃的。那營地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出個差錯死個人太正常了。」
齊太后思索片刻,覺得這個辦法可行,略一直起子看,「接著說。」
齊月見齊太后聽進去了,說得更加起勁,「陛下不是送了昭妃娘娘一匹馬嗎?您想啊,這馬兒天難改,要是發起狂來,那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畜生髮狂害死了人,陛下能怪到誰上?頂多把這畜生給弄死。」
「……」齊太后沒有這方法可不可行,而是重新靠回貴妃椅上,面看不出喜怒。
齊月還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求饒,「太后,奴婢就是隨口一說,奴婢再為太后想別的法子!」
「不,這個法子就很好。」齊太后忽然笑了,「只不過這個法子還不夠萬無一失。」
畜生傷人,還不足以致死。
「去,傳書給齊雲,他準備準備,埋伏在獵場周圍,隨時準備刺殺昭妃。」
……
江德年把營地的事打點好之後,就等著司南擇個好日子出發。
可一連好幾天都在下雨,下得人心煩躁。
樓婉抱著胳膊站在窗邊,嘟著小抱怨:「又下雨又下雨,老天爺是不是故意整我啊?我一出門玩就下雨!」
恰逢這時,一道驚雷閃過,嚇得樓婉立刻後退一步。
「不、不是吧,一句都不能說?」樓婉氣歪了鼻子,對著天空做了個鬼臉。
自顧著自言自語,沒察覺到後來了一個人。
「下這麼大的雨,你還站在窗邊幹什麼。」
樓婉馬上轉,驚喜地看著蒼懷霄,「陛下。」
去冬獵之前有許多政務需要接,丞相等年邁的老臣不去,蒼懷霄正好把政務暫時託付給他們,一接就是好幾天,忙得他沒時間來看樓婉。
「這幾日是不是悶壞了?朕聽他們說,你這幾日把打包好的行裝拆了又包包了又拆,很是無聊。」
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復又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本來這幾天都可以去獵場了,誰知趕上了下雨天。可把我悶死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不下雨啊?」
「司南說,這一兩日雨便會停了,接下來幾日會放晴,但也會有一場暴風雨。就看運氣如何了,只要在冬獵的過程中風雨不降,於我們就沒有影響。」
樓婉興不已,「那就是沒有影響!我們運氣才沒那麼差呢!綿綿,如珠,快點再把我的行裝清點一遍……」
興沖沖地跑出去,卻被蒼懷霄拉住胳膊。
「等等。」
「啊?陛下,你還有事嗎?」樓婉眨著眼睛看他,「你快點說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我的行裝。」
蒼懷霄把拉到桌邊坐下,「不著急這一時半刻的。」
「哦。」樓婉鼻子,乖乖坐下。
蒼懷霄狀似不經意地問:「朕聽說,前幾日承王來找你了。」
「嗯,來過一次,不過我沒見他。」樓婉漫不經心地回答。
蒼懷霄對這個回答很滿意,「這次冬獵他也去,他若再接近你,你還是像上次那般拒絕他就是了。」
樓婉答應了,很快又覺得奇怪,「為什麼不讓我見承王爺啊?萬一他遇上了什麼事要我幫忙呢。」
聽到幫忙二字,看見蒼懷霄挑了一下眉。
「是,是哦,他要是真的遇上什麼事也可以找你幫忙而不是找我……」樓婉訕笑,「那就更奇怪啦,承王鍥而不捨地找我做什麼呢?」
「這你就不用管。到時候你跟朕同住,沒有別的事不要出營帳。」
蒼懷霄知道自己這種嚴防死守的行為十分不齒,但是他不能讓蒼承年接近樓婉。不齒就不齒吧,他只想把樓婉留在邊。
營地在京郊的一片草地上,獵場則在草地邊的樹林里,樹林背靠大山,隔壁山頭上有一座寺廟,便是樓珍去的觀雲寺。
樓珍自來了觀雲寺之後便終日唉聲嘆氣。
齊太后不許帶太多丫鬟出宮,只允許帶了一個一直跟著的丫鬟斜月。
斜月本以為跟著能吃香喝辣,誰知樓珍自宮開始就不得聖心,最後連累得自己一起出了宮。每每想到此,斜月對樓珍的臉都十分難看。
樓珍站在觀雲寺門口,聽見隔壁山頭好像很熱鬧,便拉著斜月問:「斜月,你說那是在幹什麼?」
斜月白一眼,「幹什麼也與你無關!你是被太后趕出宮的,你只能守著觀雲寺到老到死!這輩子都別想踏出去一步。那山下就是再熱鬧,跟你也沒一點關係。快點兒,師太還等著我們劈柴呢。」
「劈柴?」樓珍大驚失,「我再怎麼說也是個妃子,我還要劈柴麼?」
「妃子?」斜月誇張地笑起來,「娘娘,您還以為現在是在宮裏呢?你再也回不去錦玉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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