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圍著樓婉轉了兩圈,點起一支香,在樓婉頭頂轉了幾圈。
蒼承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生怕那支香的香灰落在樓婉頭上。
樓珍站在齊太後後,趁人不注意一點點朝蒼懷霄邊挪去,小聲喚他:「陛下。」
可蒼懷霄的視線都在樓婉上,沒聽見樓珍呼喚他的聲音。
要是再加大聲音,恐怕蒼懷霄還沒聽到,座下的大臣們都要聽見了。樓珍只好暫時放棄,沒再喊下去。
蒼懷霄面無表,雙目地鎖定在樓婉上。
樓婉面不改,彷彿一點都不擔心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大師閉眼,裏念念有詞,忽然睜開眼,目炯炯有神。
站在大師對面的幾個大臣被這副模樣嚇到,紛紛後退幾步。蒼承年一步都捨不得退,他要離樓婉近一點。要是這大師口出狂言,說樓婉的什麼不是,他就帶著樓婉離開這裏。大不了,他和樓婉浪跡天涯。
「大師,怎麼樣了?」齊太后張地問,可是在百面前下過保證,要是大師沒能讓『妖孽』顯,那失的可是的威和信義了。
大師沉片刻,眉心皺,臉十分難看。
「太后,大事不好。」
齊太后臉立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怎麼了?」
「昭妃娘娘不是妖孽。」大師一錘定音。
大臣們臉上皆是驚訝的神,蒼承年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既然證明了樓婉不是妖孽,現在可以放了吧。
齊太后臉驟變,樓珍已經想好了怎麼看樓婉刑,沒想到大師會說樓婉不是妖孽。
「怎麼可能呢!」樓珍下意識地喊出來,「大師,你可要看清楚了!」
「我當然看清楚了。」大師眉心鎖,「太后都相信我的法,難道你們不相信我麼?」
齊太后親自作保,百沒有不相信的道理,連忙說:「我們當然相信!」
樓珍被他的話一噎,又不能再表示懷疑,否則就不只是對大師的質疑,而是對齊太后威嚴的質疑。
蒼懷霄心下早知是這個結果,沉聲宣佈道:「既然大師都宣佈昭妃不是妖孽,還不快點放了昭妃!」
「等等!」齊太后不甘心就這麼把樓婉放了,又說:「大師,既然你說昭妃不是妖孽,那你為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昭妃娘娘雖然不是妖孽,但是殿上另有妖孽。這妖孽附在人上,要是施展妖法害人,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齊太后瞪大眼睛,面一驚慌,「大師,那你得趕把妖孽揪出來啊!」
大臣們聽了大師的話心慌不已,不約而同地看了看自己周圍的人,生怕妖孽就附在自己邊的人上。
蒼懷霄無心管妖孽附在誰上,給江德年一個眼神,江德年立刻下去把樓婉扶起來。
「娘娘,您沒事吧?」江德年小聲問。
樓婉搖搖頭,昨晚吃飽喝足、養蓄銳,怎麼會累?
「那就好。要不先隨奴才去後殿休息休息?」江德年訕笑著說。
樓婉搖搖頭,「不,我不去。」
好戲即將上演,怎麼捨得錯過最彩的部分?
江德年只好對蒼懷霄搖搖頭,蒼懷霄立刻對樓婉招招手,示意到他邊去。
樓婉毫不猶豫地朝蒼懷霄走去。
步步走上臺階,正是人人自危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樓婉已經走到蒼懷霄邊。
樓珍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陛下為了樓婉連規矩禮教都不顧了麼。
還沒等樓婉走到他面前,蒼懷霄就已經站起來,朝出手。
樓婉盯著那張寬大的手掌失了神,直到蒼懷霄手抓住的手腕把拉到邊才回神。
「陛下——」
「江德年,搬張椅子來。」蒼懷霄直接在龍椅邊加了把椅子給樓婉坐,齊太后正滿心想著妖孽的事,沒注意到樓婉已經起來了。
樓婉在蒼懷霄邊坐下,聽到他低聲音問:「怎麼不去休息。」
「陛下,待會有好戲看呢。」樓婉語調俏皮,的尾音在蒼懷霄的耳邊輕輕地打了個圈,直直鑽進他的心裏。
「什麼好戲?你又安排了什麼。」蒼懷霄的語氣帶上幾分寵溺,讓江德年拿來茶水給,儼然一副陪著看戲的樣子。
「你看就是了。」樓婉輕笑著說。
他們『咬耳朵』的作不算明顯,但是蒼承年看得真真切切。
蒼承年的心覺到一陣鈍痛,像是有人一下一下在他心上鑿出一個窟窿,那人是樓婉。
大師掐指一算,嚴肅地說:「太后,這妖孽就在東南位。」
東南位,齊太后心裏更張了,坐的位置就是東南位。
這妖孽不會在邊吧?齊太后立刻看了一下左右,只有樓珍站在後。
馬上起打樓珍一掌,「孽障!你想害哀家?」
樓珍莫名挨了一掌,一時反應不過來,加之齊太后這一掌打得很重,幾乎是被摔在地上。
「太后!臣妾不是啊!」樓珍捂著挨了打的半張臉驚恐地看著齊太后,「臣妾日夜在您邊伺候,臣妾是人是妖,您還不清楚麼?」
「哀家真是錯信了你!大師,趕把這孽障收了,要殺要剮,你看著置吧。」齊太后已經在心裏篤定樓珍是孽障,恨不得大師立刻上來把捉走,眼神和語氣都極盡嫌棄。
樓珍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變了妖孽,忙搖頭,「太后,他的話信不得的!他、他才不是什麼大師,他就是我花錢讓人在宮外找的神。」
齊太后和樓珍之間的對話樓婉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想讓江德年拿把瓜子來。但是知道要是這麼做了,只怕明日的名字也要傳遍天下。
蒼懷霄知道樓婉說的好戲是什麼了。他也覺得好笑,只是沒有像樓婉表現得那般直接。
樓婉側過子,想看清楚齊太后和樓珍的表,這兩個沆瀣一氣的人臨到頭互相指責的表一定很有意思,迫不及待地探出子。
不想一下探得太前面,差點沒坐穩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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