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承年一問出這句話，氣氛頓時凝固了。

蒼懷霄聽出他的話外之音，當即舉起手給他一拳。他沒想到，他敬重的三哥有一天會覬覦他的人。

江德年和左卓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異口同聲地道：「陛下！」

他們想讓蒼懷霄的理智回來，他要是一拳下去，承王肯定得一命嗚呼。

蒼承年不想服輸，既使蒼懷霄舉起手也不曾眨一下眼睛，始終怒目而視。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陛下！三思啊！」江德年忙跑到蒼懷霄邊說：「當務之急是把昭妃娘娘救出來，您和承王的恩怨日後再算吧！」

蒼懷霄正有種要讓蒼承年從此在樓婉眼前消失的衝。但是他不是那種一衝就失了理智的人，所以江德年的勸阻他聽進去了。

他沉默地鬆開手，沒等蒼承年站穩，冷冰冰地說：「今日一事改日再算，樓婉是朕的妃子，的安危自有朕來擔心。朕當初把迎娶進宮，就做好了和生同寢、死同的準備，你再靠近，別怪朕不顧兄弟義。」

蒼承年一口氣還沒過來，差點要兩眼一翻暈過去。蒼懷霄這番話在他聽來對樓婉只有佔有慾而沒有，樓婉那麼好的姑娘，為什麼要委屈自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蒼承年更加堅定，一定要把樓婉帶走。

「先把救出來再說吧。」

蒼懷霄背過去，思考左卓的話。樓婉不是衝魯莽的人，如果拒絕跟著左卓出來，那就表示已經想好了後路。肯定另有安排。

「陛下，離天亮沒多久時間了，現在是衝進太後宮里搶人最好的時機。」蒼承年急切地說，「你不是說要跟生同寢麼？你再不去救，可連同寢的資格都沒有了啊。」

蒼懷霄沉聲說：「你沒聽左卓說麼，樓婉不讓我們去救。」

「說什麼你就聽什麼啊！萬一是被嚇傻了呢？留在太后那裏指不定要吃什麼苦頭。」蒼承年差點氣得七竅生煙，要他說直接衝進去把樓婉救回來不是更好。

江德年也說道：「是啊，陛下，這太后的手段……又多又狠。奴才真怕娘娘熬不住。」

左卓卻說：「娘娘讓我給陛下托一句話，無論太后說什麼，陛下都要答應。」

三人齊齊看向左卓，表各有不同。

蒼懷霄眼裏閃著神莫測的，蒼承年則是一臉奇怪，江德年臉上寫著驚訝。

「絕對是被嚇傻了，趕去救人吧。再不去救，就要被嚇瘋了。」蒼承年說。

蒼懷霄搖頭，「不會，朕相信昭妃，這麼做一定是有所安排了。」

「被關起來了能安排什麼事啊！」蒼承年氣壞了。

「朕相信，聰明伶俐，絕對知道怎麼做最好。」

蒼懷霄看向窗外已經快要消失的月，心中猜測樓婉要做什麼。

……

隔天一早，齊月早早地帶人來看樓婉昨晚有沒有逃跑。

們一開門，樓婉正靠在柱子上閉目養神，臉蒼白得好像快要昏過去了。

「喂喂喂！醒醒醒醒！」齊月不客氣地推樓婉一把，差點把正在睡覺的樓婉推到地上。

還好樓婉反應快，一下坐直了子，眼裏忙是迷茫。

齊月雙手叉腰，「太后問你，肯代了沒有？」

「我不代，我沒什麼好代的。」樓婉別過頭不看，頗有些委屈，眼裏出幾滴淚水，「我要見陛下，我要吃東西，我要喝水！」

「哎呀，你要求還真多——」齊月擼起袖子，一旁的小丫鬟勸：

「齊月姐姐，可不敢打，是昭妃呢。您打一下，陛下不得還您十下啊。」

齊月鼻子一歪，「哼，一個妖怪，陛下怎麼會替討公道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齊月沒再手。

「給我點吃的。」樓婉正道：「你們了我一天一夜，再不給我點吃的，只怕沒等到審問完我就要死了。」

齊月咂咂，「怎麼這麼麻煩。」

支了個丫鬟去問大師能不能給樓婉吃東西，大師恰好洗漱乾淨過來，對齊月點點頭：「要給吃東西，最好吃些熱的。一會兒我做法，著肚子可顯不出真。」

齊月雖然沒懂為什麼著肚子就顯不出真了，但是齊太后讓一切事聽大師的，只好照做，差人去給樓婉拿些熱粥。

沒人注意到，樓婉和大師換了一個眼神。

「大師，太后那邊請您過去一趟。」齊月對大師很客氣，把他領到齊太後面前。

齊太后剛起沒多久，臉很難看。「大師，哀家昨晚想了想，這麼慢慢吞吞地試下去，哪天才能讓顯出真啊。哀家可等不了太久。」

大師低頭說：「太後放心，我已經想到了辦法，能讓當眾顯。」

「哦？」齊太后眼睛一亮，「真的？」

「是。昨晚我也算了一卦，說今日是讓妖氣最弱的一天，倘若人氣越旺，妖氣就越衰。我再略施法，這妖孽還不馬上顯了真。」大師把昨晚樓婉教他的話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背出來。

齊太后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但是聽說能讓樓婉顯妖，連連笑著點頭。

「所以，太后，我斗膽向您請問。宮裏什麼地方人氣最旺？妖孽顯的機會只有一次，要牢牢把握，一定要挑個人最多的地方施展法。」大師說得煞有其事，齊太后當真開始思考，宮裏哪人最多。

此刻早朝剛開始沒多久，要論人最多的地方，那就非百聚集在一起的地方莫屬了。可是……後宮之事怎麼能拿到朝堂上定奪？不要說蒼懷霄會不同意，百肯定也會有不滿。

「一定要這個時辰麼？晚點如何？哀家讓人把全皇宮的人都聚集起來。人氣肯定旺盛。」

大師面遲疑，「這……也不是不行。只不過宮裏的太監宮聚集在一起，氣是夠了，氣可不夠。畢竟這太監……不算個完整的男人吶。要是氣不夠，恐不能讓顯真。」

齊太后心裏一，機會只有一次，不能功虧一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