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珍現在見齊太后比之前有底氣了,一是齊家不如之前有名了,二是得到了蒼懷霄的青睞,站在齊太後面前不再怯。
「臣妾來遲,往太后恕罪。」
齊太后異常親和,「來來來,坐到哀家邊來。」
要是以前有這個機會,樓珍不得立刻撲上去。但是現在自持份不同,比以前更矝貴了些。
「臣妾近日有些風寒,不宜跟太后坐得太近,不如就這麼說吧。」樓珍自顧自地在齊太后對面坐下,知道齊太后現在不會跟生氣,故意這麼說。
齊太后抿了抿,問道:「哀家聽說,前幾日在書房裏,你和皇帝、昭妃一起商量了什麼?若是有什麼不能拿主意的儘管來問哀家。」
齊太后試探地看著樓珍,不能直接問,否則樓珍更加得寸進尺。
提起那天的事樓珍還得意,「也沒什麼,就是昭妃畫了個勞什子工,想跟陛下邀功。最後還不是被我攪和黃了,那天回來的樣子一看就是被陛下狠狠地罵過了,這幾天陛下理都不理呢。」
樓珍有意顯擺自己的能力,故意說得誇張,誰知齊太后的心思都放在樓婉上:「畫的那東西真能解決東部水災的事?」
「誰知道呢!丞相和杜大人都被給迷了,一個勁兒地誇,我看那東西也就那樣……」樓婉撇撇,眼裏滿是輕蔑。
齊太后卻不這麼認為。丞相和杜郁都肯定的東西必有奇用,不經奇怪,樓婉怎麼這麼厲害?能人所不能。
樓珍看齊太后這表,儼然也是被樓婉那一手技藝給吸引了,忙說:「誰知道那手藝是跟誰學的,陛下問都不說呢。我猜啊,肯定是借鑒了別人的東西,我和一個府里長大,幾斤幾兩我能不知道麼。」
恐怕你還真不知道。齊太后意味深長地看一眼樓珍,突然問道:「那你會畫麼?」
「我會那個做什麼……」樓珍漲紅了臉,「我會刺繡,會做工,琴棋書畫哪樣不行?誰要學那不流的手藝。」
齊太后輕輕搖了搖頭,樓婉那可不是不流的手藝。相反,樓婉能設計出解決東部水災的工,若是繼續在蒼懷霄邊,只怕蒼懷霄沒有異心也會生出異心來。
看齊太后這神,樓珍心裏一慌,忙說:「太后,就算有那手藝也沒有用了。您看陛下最近拿正眼瞧麼?您吩咐我要靠近陛下,我做到了……」
齊太后打量樓珍一眼,儘管知道樓珍資質不濟,但是拿來當棋子還是可以的。就讓樓珍替對付樓婉,就坐山觀虎鬥。
「哀家一直相信陛下會鍾於你。」齊太后難得對樓珍出一個好臉,「別辜負哀家的期,早日懷上龍種,你就能徹底地把樓婉踩在腳下了。」
「太後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計劃當中,只不過,需要太后幫個忙。」樓珍面帶喜地說。
齊太后允了,「說吧。」
齊太后一答應,樓珍刻不容緩地說道:「我現在還在昭妃宮裏住著,陛下要留下過夜十分不便,我總擔心會被昭妃攪局。要是太后能借我個地方,再借我個由頭……」
樓珍笑了笑,「那我就事半功倍了。」
「你不會還沒被陛下——」齊太后說到一半,又覺得有些難以說出口,咽下間的噁心。
樓珍恥地點點頭,「太后,只要一次,一次就好。陛下邊那個江德年也是討厭得很,每次都攔著我,要是太后能把他也一併攔著就好了。」
要求倒是多。齊太后在心裡冷哼,面上卻不聲。
「行了,這件事哀家心裏有數。」
「那我先謝謝太后了。」樓珍沾沾自喜,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齊太后假裝沒看見樓珍竊喜的神,心下另有一番思量。蒼懷霄獨寵樓婉太久了,是時候讓樓珍頂上了。
……
樓婉被拒之門外了幾次,知道蒼懷霄的態度,便也不再去了。
江德年特意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走回書房裏跟蒼懷霄說:「陛下,娘娘今日沒來。」
蒼懷霄批文的手頓了頓,眼眸微垂,「不必特意跟朕說。」
樓婉不來,莫非是心虛了?知道找他求救無門,所以乾脆不來了。
「兵部尚書求見。」
蒼懷霄猜到兵部尚書求見所為何事,讓他直接進來。
與他料想的沒錯,兵部尚書一進來就提了樓璋的事。
「陛下,之前撥給鎮遠軍的軍需和軍餉遲遲沒收到迴音,臣派人去鎮遠軍查探,卻說鎮遠將軍和司庫都不在軍中。這件事……」
「是朕把他們召回來的。」蒼懷霄無意瞞兵部尚書,「賬目有出,未免失了公允,朕特意把他們回來對峙。」
兵部尚書沉片刻后說道:「陛下,鎮遠軍的司庫是杜大人同一屆的探花,論人品論德行都不會誣陷鎮遠將軍……」
蒼懷霄莫名不喜兵部尚書這樣說,出聲打斷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一切都等他們到京城之後再說。」
「陛下,鎮遠將軍是昭妃娘娘的哥哥,鎮遠將軍雖然未到,但是昭妃娘娘可以先行審問。」兵部尚書垂著頭,沒有看見蒼懷霄瞬間結冰的眼神。
「前朝的事,跟後宮有何干係?後宮不得干政,前朝也不得擾了們。朝堂上的事,朝堂上解決,再說鎮遠將軍還未定罪,說什麼審問。」
兵部尚書見蒼懷霄微慍,忙說:「臣失言,陛下恕罪。臣是太過著急了,軍需和軍餉是否充足是事關士兵們能否打好仗的關鍵,臣不願苛待了這些為百姓、為國家上陣殺敵的士兵,這份拳拳之心,還陛下諒解。」
蒼懷霄豈會不知,只不過是看兵部尚書要拿樓婉開刀,心下有些不悅罷了。
「尚書言重了,你的意思朕明白。若查出來,確有其事,朕不會因為昭妃就心慈手,該判的罪朕一項都不會。」
得了天子承諾,兵部尚書總算放心地離開。
蒼懷霄尚未來得及放鬆心,齊太后那邊又派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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