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懷霄看見摔倒,下意識地手拉,卻被撲了個滿懷。
一淡淡的清香隨風撲在他臉上,蒼懷霄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點醉了。
樓婉尷尬地頭皮發麻,這是第幾次撲進蒼懷霄懷裏了?剛剛要是有任何一個外人在,肯定會以為在對蒼懷霄投懷送抱。
難以啟齒,只能希蒼懷霄先把扶起來。在急之中,腦子還能天馬行空地想些別的事。比如常看的坊間話本里常寫到男人上都帶著人心魄的氣息,但是蒼懷霄上……樓婉皺皺鼻子,除了酒味聞不到別的味道,雖然不臭,但是絕不至於人心魄。
見他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樓婉小聲說:「陛下,我能起來嗎?我麻了……」
還沒聽見蒼懷霄的回答,先聽見江德年端著薑湯走進來的聲音。
「陛下,湯煮好了,還是熱的……天!」江德年一進來就看見樓婉趴在蒼懷霄懷裏,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明顯是一對眷。無意撞見主子們的親,江德年立刻腳尖一轉,又走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樓婉連忙住他,「江公公!」
可惜江德年已經合上門,沒聽見的聲音,還能聽見江德年在門口警告綿綿等人暫時別進去打擾他們。
江德年這話說得很正經,但是也很曖昧,留給其他人想像的空間太大了。綿綿和如珠對視一眼,「咱們娘娘說不定真的很快就要有孕了呢。」
們自以為說得小聲,樓婉和蒼懷霄卻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樓婉更覺尷尬,索埋在蒼懷霄懷裏不肯抬起頭,生怕看到他揶揄的眼神。
蒼懷霄確實快要忍不住笑了。剛才面對齊淵時樓婉咄咄人巧言善辯,可現在卻因為們的調笑得無躲藏,這對比著實讓他想笑。
不過他很清楚,他要是真的笑出聲來,樓婉肯定會惱怒,所以他大發善心地憋著。
跟在一起,真的很難不開心啊。蒼懷霄眼睛微彎地想。
蒼懷霄低聲說:「你再不起來,朕的腳也要麻了。」
「嗯?」樓婉奇怪地抬頭看他。
蒼懷霄以眼神示意看看地上,樓婉順勢看去,這才發現原來一直踩在蒼懷霄腳上
倒退好幾步,「陛、陛下,我不是故意踩的。」
「嗯,朕知道。」蒼懷霄滿不在乎地點點頭,無視的黃鞋上那一大塊明晃晃的黑漬。
樓婉鬆了口氣,又聽蒼懷霄說:「是朕喝醉了酒把腳遞給你踩的。」
「……」樓婉的背脊又僵了,角勉強地上揚,馬上喚人進來解除尷尬。「綿綿!快把水端進來。」
蒼懷霄眼裏滿是促狹的笑意,不過他藏地很好,沒有讓樓婉發現。
綿綿端著水進來,發現房裏的氣氛有些微妙,但不敢多問,連忙把水放下。
江德年見綿綿都進去了,也跟在後面把薑湯端進來,伺候著蒼懷霄洗漱喝湯。
「陛下今夜不如就在娘娘這兒歇息吧,才喝了酒,這回去要是吹了風了涼那就不好了。」江德年一邊遞給蒼懷霄擰凈水的帕子一邊說。
蒼懷霄看一眼恨不得挖個地鑽進去的樓婉,搖搖頭,「無妨,讓人傳步攆來吧。」
「陛下,您今日喝了酒,還要回去批奏摺啊。這還不得累壞了子。」江德年急了,他這輩子不可能有孩子,又看著蒼懷霄長大,對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盡心照顧,難免嘮叨些。
蒼懷霄知道他是關心,所以對他的嘮叨並不反。「朕的,朕心裏有數。」
「那也不行啊。娘娘,您勸勸陛下吧。」江德年沒有辦法,只能向樓婉求救。
樓婉不得蒼懷霄趕走,但是江德年剛才說了那一通,彷彿不留下蒼懷霄就是不關心他的似的。張了張,好半天才出一句:「啊,那就留下吧。」
「咳——」蒼懷霄輕咳一聲掩飾角的笑意,樓婉這悲壯的表和語氣彷彿這是件多麼為難的事。
蒼懷霄知道他和樓婉至此仍是各取所需的關係,樓婉雖然很有趣,但他不能越界。
「不了,朕回去了。這點酒對朕沒什麼影響。」
外面忽然颳起了大風,江德年煞有其事地說:「您聽聽,這風多大啊,要是吹得頭痛也夠難的啊。」
樓婉也聽到外面呼嘯的風聲,又看了看蒼懷霄因為喝酒而泛紅的臉,小聲說:「留下吧,反正也——」
沒說完,蒼懷霄卻明白,想說的是,反正也不會發生什麼。
蒼懷霄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猜他是真的有點醉了。
估計現在齊太后已經知道齊淵進宮了,說不定還派人去找過他,他懶得再去應付齊太后,就把樓婉這裏當作暫時的清凈地。
他還得養足神明天去對付齊淵。
樓珍正在房裏研究自己臨摹回來的圖紙,這東西看上去怎麼那麼奇怪?樓婉真能靠這個解決東部水災啊?
有一瞬間的懷疑,但是很快又打消了。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是樓婉的確有點能力。
收起圖紙,滋滋地準備歇下,明天早早地去找蒼懷霄獻上這份圖紙,一定要搶在樓婉前頭。
可剛要躺下,的宮就跑進來,焦急地說:「娘娘,陛下來了。」
「嗯?!在哪裏?」樓珍眼睛一亮,立刻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頭髮,確保沒有凌。
「在昭妃娘娘那兒呢,剛才陛下和昭妃娘娘一起回來的,奴婢還以為看錯了。」
「好啊,還想瞞著我,不讓我知道陛下來了。」樓珍冷笑,「我就偏要去。」
樓珍剛走到拐角,就聽見綿綿跟如珠什麼「娘娘……有孕……」,當即驚訝地捂住,止步不前。
樓婉居然有孕了!什麼時候的事?居然一無所知!
一陣恐慌從樓珍心裏湧上來,不敢想像,要是樓婉誕下龍子,那會怎麼樣……
「娘娘,怎麼不走了?」
「走什麼走!」樓珍瞪一眼,扭頭往自己的廂房走,「本宮要再想想……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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