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難事。你說你想和什麼工匠合作,朕都替你尋來。」
樓婉眼睛一轉,「誰都可以嗎?」
「嗯。」
「那就杜工匠吧。」
蒼懷霄右眉一挑,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為何找他?朕以為你不喜歡他。」
「他的確是有些固執,但是他的手藝還是很高超的。陛下不是讓我當監工麼?我買改改他這脾氣。」樓婉皺皺鼻子,俏皮地說。
蒼懷霄笑,「好。那這監工和掌筆的事都給你了。」
「謝陛下。」樓婉心滿意足地笑了。
蒼懷霄看這麼高興,便知道自己的決定沒錯。
樓婉哼著歌開始重新畫圖紙,誰知高興不過一個中午,忽然接到太后旨意,讓樓珍搬進鍾粹宮。
「咳……什麼時候的事?」樓婉差點被一口茶水嗆到,接過綿綿遞來的帕子角,疑地看著齊月。
齊月面無表地說:「因你揭發,太后重責珍順儀,不想珍順儀的傷重了,不能自理。你們是姐妹,太后格外開恩讓搬來你這裏修養。」
「呵呵——」樓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兒又不是沒有宮,就算不能自理也有宮照顧。」
齊月面不改,「娘娘此言差矣,親姐姐照顧,自然是和別人不同的。娘娘,太后可是為你們姐妹的名聲著想,你要承著太后的才是。」
「……哦。」樓婉角,看來齊太后是鐵了心要樓珍住進來,那就讓如願以償,然後再想個辦法讓樓珍滾蛋。
「一個時辰后珍順儀會搬過來,您收拾收拾吧。」齊月冷冰冰地說完就走了。
綿綿忍不住問:「娘娘,還真要讓三小姐住過來啊?那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你去看看,哪間廂房最偏頗,撥出來給住。」
「嗯——」綿綿琢磨片刻,「東廂房最偏僻,還很,不如奴婢去收拾一下?」
樓婉起了個懶腰,「就它了。你別收拾,誰要住誰收拾。」
「哦……」
一個時辰后,樓珍帶著三名小宮如約而至。
先去給樓婉請安,去時是被兩個丫鬟攙扶進去的,兩打,一副虛弱得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樓婉正在看書,聽見進來的靜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樓珍咬著牙給樓婉行禮,「參見昭妃娘娘。」
「你來啦。」樓婉還是正眼都不給,只盯著手中的書。
「姐姐!」樓珍氣急敗壞地喊一聲,終於換得了樓婉短暫的正視。
「你既然要住進鍾粹宮,就要守我的規矩。我的規矩第一條就是不許在我的地方大聲喧嘩。」樓婉睨一眼,又把目投回自己的書上。
「是……」樓珍在心裏強迫自己對樓婉忍氣吞聲嗯一時,現在的忍耐是為了日後的報復。
樓婉淡淡地問:「太后杖責了你幾下?」
「十下。」
樓婉嗤笑,「太后還是護短啊。」
「姐姐說得哪裏話……」樓珍臉上的汗,尷尬地笑了笑,「太后對我怎麼是護短呢。」
樓婉沒說話,樓珍心裏卻越發張。
「那姐姐,我先退下了。」
「去把,綿綿,帶珍順儀去住的地方。」
綿綿連忙上前,「是,珍順儀,請隨我來吧。」
樓珍跟在綿綿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當初綿綿跟在樓婉後,還是一副畏畏的模樣,現在樓婉了妃子,連帶著綿綿腰桿都起來了。
真是狗仗人勢,珍順儀不屑地嗤一聲。跟著綿綿越走越偏,立刻住綿綿,「這是哪裏?」
「娘娘安排給您的住啊。」綿綿回答得理所當然,說話間推開一扇老舊的門。
『吱呀——』,門后的場景令樓珍驚得合不攏,裏面髒得人不敢直視。
「這怎麼能住人?!」樓珍轉就走,一臉盛怒,要去找樓婉說說。
就算不想住進來,也不能安排這樣的地方給住。
綿綿一板一眼地說:「我們娘娘說了,鍾粹宮只有這裏能住人,你願意住就住,不願意住就走人。」
樓珍不得不停下腳步,知道,樓婉就是故意想走。「好,我住!你去多幾個人來給我打掃一下這裏。」
綿綿早有準備地拿出幾塊布,「娘娘說了,誰住誰收拾。」
樓珍火冒三丈,不能對樓婉發火,還不能對綿綿發火麼?正要指著綿綿的鼻子臭罵,綿綿丟下布便走了。
三個小宮小心翼翼地看著樓珍,「娘娘,還要住麼?」
「住!怎麼不住!」樓珍咬著后槽牙說。
齊太后好不容易再次信任,給機會勾引陛下,特意讓住到樓婉這裏。無論樓婉怎麼對,都不能走,因為這是勾引蒼懷霄最好的機會。
「娘娘,都安排好了。珍順儀已經住進了東廂房,氣壞了。」綿綿捂著笑,向樓婉彙報。
樓婉想像得到樓珍的臉有多難看,笑了笑,「綿綿,傳個話到養心殿去。」
……
樓珍住進鍾粹宮已經三天了,在住進來之前,蒼懷霄日日都來,有時早晚都來一次。可自從住進來之後,蒼懷霄就沒來過一次。
骯髒的房子忍氣吞聲地住了,就是為了見蒼懷霄,可是卻沒能見到他。
按捺不住想見蒼懷霄的衝,差點就忍不住衝到養心殿去了。
就在快要等不下去時,忽然聽說養心殿派人來了,許是因為陛下要過來,提前派人過來打招呼。
立刻打扮一番,容煥發地去了主殿,恰好撞上樓婉從裏面走出來。
樓婉上下瞧了兩眼,隨口問道:「你打扮這樣是要去哪兒?」
「臣妾聽說陛下要過來了,特意換了裳前來請安。」樓珍角彎了彎。
樓婉瞭然一笑,「哦,是想來找陛下啊。不過,陛下沒說要過來。」
「那——那養心殿的人來做什麼?」樓珍不相信似的瞪大眼睛,肯定是樓婉不想讓看見陛下。
「陛下不過來,但是傳我去養心殿啊。」樓婉幸災樂禍地看著,「哎,你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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