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
顧惜年抬手輕輕地了安桃的臉頰,將臉蛋兒上的小淚珠兒全都掉,道:“再哭就變丑八怪了。”
“嗝,桃桃嗝……不丑!”
安桃哭得直打嗝,小聲音都啞了起來,可一聽到有人說自己丑,還是用力反駁:“嗝,桃桃可俊!”
“嗯。”
顧惜年哄著,點了點頭,說:“俊。”
安桃這才滿意,沾滿淚痕的小臉兒終于出了一點兒笑模樣。
“安桃,”顧惜年見緩了過來,才繼續問道:“你還告不告訴別人,你能治病了?”
“不!”
安桃的小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臉上寫滿了拒絕:“不要!桃桃不要!”
顧惜年滿意地點點頭:“真聰明。”
“嗯!”
“吃糖吧,”他看了眼躺在炕上的三塊糖,說:“你再不吃,糖都化了。”
說著,他拿起一塊糖,小心地剝了起來。
安桃乖乖地坐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剛剛還哭到打兒的小子終于恢復了自然,眼圈也不似先前紅了。毣趣閱
“張。”
安桃聽到顧惜年的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含糊不清地說:“哥哥吃!”
“我不吃,”顧惜年道:“你要是不吃,就扔了。”
說完,他便將糖放到了糖紙上。
果然下一秒便看到胖丫頭拿起了糖塊兒,他悶笑一聲,心道,小崽子,還想跟我斗?
正想著,他的里就被塞進了一塊乎乎的東西。
顧惜年:“???”
“哥哥吃!”
安桃鼓著小手掌,眼睛亮晶晶地說道:“甜甜?”
“你自己都不夠吃,給我干什麼?”顧惜年不愿意讓胖丫頭看到自己眼底的容,趕忙將視線挪到了別,說:“真蠢!”
同樣是三歲大小,舅舅家的弟弟妹妹不但不知道分,還會誣陷自己了他們的糖!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顧惜年說不清究竟是舅舅家的弟妹們蠢,還是眼前這個只顧得上別人的小團子更蠢,但是他心里知道,他更喜歡眼前這個胖丫頭,因為干凈到澄澈,像是一汪能看見底兒的清泉,讓人心愉悅。
他不再說什麼,沉默地將剩下的兩塊糖都剝個干凈。
小團子就這麼晃晃悠悠地吞下了糖,一臉幸福地瞇著眼睛,哼起了小曲兒。
顧惜年聽著,只覺得自己更加神清氣爽了。
等糖吃了,安桃也有些困了,打了個小哈欠,就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到了顧惜年的側,迷迷糊糊地說:“哥哥抱。”
顧惜年沒說話,卻輕輕地拍了拍安桃的小后背。
沒一會兒,小團子就睡了。
剛睡時,小子團了一團,像是有些冷,等睡了,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張著小直呢喃,活像是一只四腳朝天的小烏。
接下來的幾天,安桃整日整日地泡在顧惜年的家里,直到他的病完全好了,兩人才進山里采菜,等著周六周天一起去集上賣。
然而周六的那天早上,安桃卻沒有如愿地同顧惜年趕到鎮上,而是被秦香秀拎著小胳膊,從被窩里抱了出來。
“娘親。”
小團子困得眼皮子打架,忍不住哼哼起來:“桃桃困……”
“乖桃桃,快睡吧,”秦香秀輕輕地拍著安桃的后背,給小家伙套上了一件小外,輕聲說:“等到了市里,娘再你。”
說完,夫妻倆就走出了家門。
昨天下午,安杏兒的養父養母才回到市里,安家人怕引起他們的懷疑,當天就將安杏地送了回去。
原本想著讓安杏在養父養母家里待上一整天,秦香秀和安建國再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去市里尋親,可老三媳婦又哭又嚎,說什麼也不愿意讓安杏再遭一天的罪,安建國無法,這才今天就往市里趕。
說實話,秦香秀也能理解老三媳婦的心。
畢竟安杏的養父母人品不行,孩子多在那兒待一天,就多一分的危險,換了哪個親娘都舍不得孩子遭罪。
可提前一天去市里,太容易引起那對夫婦的懷疑了,秦香秀一路上都忍不住皺眉。
好不容易趕到了市里,兩人又買了許多安桃需要的東西,將他們通通裝進了禮品盒子,才往安杏住的地方趕。
他們到時,正是中午。
兩三個老人正坐在門口曬著太,滿臉笑容地說著什麼,有人見安建國夫婦面生,忍不住問了一:“你們是來串門兒的啊?”
“可不,過來串串門兒!”秦香秀笑著點頭:“大娘,我想打聽一下,王家明夫婦是住在咱們這個小區吧?”
“王家明?”
幾個老太太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問:“你是他親戚?”
“不算親戚,”秦香秀像是沒有察覺到幾人的冷淡一樣,說:“我們很多年沒聯系了,這不最近日子過得好些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他們過得好著呢!”
一個老太太嘖嘖兩聲:“老人小孩都伺候著他們,他們能過得不好?”
“別說了!”
另一個老太太給使了使眼,才對著秦香秀說:“我們和王家明他們沒什麼來往,不知道他家的事,你要是想打聽還是問別人吧!”
誰能和那樣的人家有來往?
造孽!
秦香秀為難地看了安建國一眼,道:“大娘,實不相瞞,我們也很多年沒來這邊了,不知道他家住哪,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指指路啊?”
幾個老太太都面遲疑。
們雖然不喜歡和王家人來往,但也做不來看著秦香秀他們走岔路的事,略一遲疑,一個老太太就站起了:“行了,你們跟我來吧。”
“謝謝大娘!”
秦香秀激道。
另外幾個老太太也站起了,往小路里面走。
“好!”
一直趴在安建國懷里的安桃也探出了小腦袋,對著幾個老太太拱了拱小手,脆生生地說道:“謝謝!”
幾個老太太這才發現安建國的懷里還抱著個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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