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炎雖然不在乎太醫們有多忙,但太醫院的老太醫與太后的對話他卻聽的一清二楚。
都說久病醫,這話說的真是一點也不假。
南宮炎從小勤,由於不好,學習治國理政的同時也順便看了不醫書。
他也曾認為自己的病難以治好,太醫的診斷並無過錯。
一直到他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梨落村求診功,他才知道這世上原來還有另一種不一樣的醫。
不用針灸,不服湯藥,打的是細的從來沒有見過的真,吃的是像糖豆一樣的葯……
南宮炎清楚的記得,在開始手之前,他沒有喝過「麻沸散」。只是覺后腰眼疼了一下,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在治療完以後,他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鬼醫梨落」,當時穿著一白,長發悉數盤起,沒有佩戴任何珠翠首飾,甚至連耳環都沒有戴。
用一塊很奇怪的面紗矇著臉,只能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睛,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日後出現在了夢裏無數次。
後來手后,南宮炎在梨落村觀察了幾天,恢復期的況很不穩定。
后第二天,明月讓南宮炎躺在床上,拿來一個做「心率測試儀」的東西在他的口上給他測量,然後自言自語道,「怎麼這樣不穩定?看來,或許只有用我的玄脈才能護住心脈了。」
當時他太過虛弱,雖然沒有睡著,但雙眼瞇著看起來與睡著了無異,渾沒有一點力氣,一都不了。
接下來,南宮炎就經歷了他這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一幕。
只見鬼醫梨落輕輕掀起蓋在他上的被子,然後緩緩舉起右手來,雙眼微瞇,不知是施了什麼法,的右手上居然瑩潤了一層白。然後,把手輕輕的按向他的心臟,那白猶如一清流注了他的心田。
南宮炎當時只到意識漸漸模糊,雖然不想睡,但很快還是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再醒來,南宮炎發現傷口一點兒也不疼了,暗自打開一條隙一看,居然已經結了痂。他能強烈的覺到,自己的的心臟跳的強而有力。
「怦怦……怦怦……」
這是自從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過的。
好而又陌生!
南宮炎覺得,他已經好了,但他又並不想恢復的太快,梨落村風景如畫,他很想再多住幾日,多了解一些鬼醫梨落的事。於是他照舊躺著,裝作很虛弱的樣子。
鬼醫梨落每日都會去查房,他的頭熱不熱,他的脈搏穩不穩,時而會拿來一些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奇怪東西測量這個那個,南宮炎一直都是聽話的配合著。
有一次,鬼醫梨落給他測量完了心跳后又測了測,皺著眉頭自語道:「不應該啊!怎麼還沒好利索?」
南宮炎心裏當時有些忐忑,生怕被發現自己這麼快就已經恢復好了的事實。
在這段時間裏,南宮炎甚至有些妒忌日日跟在鬼醫梨落旁邊的那個年,他聽見別人喚他作——天涯!
再後來,南昱派人來接他回去,雖然他還在裝病躺著,很虛弱的樣子,但鬼醫梨落經過一番檢查以後,確認他可以回家休養了。
沒辦法,南宮炎不不願的被抬走了,於是才有了後來的奇跡。南宮炎一到了南昱以後就迅速恢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不但擁有了一個健康的魄,還事事周到,百無不讚。
只不過,從被抬進梨落村到被抬出梨落村,明月始終矇著臉,以至於南宮炎始終沒見過鬼醫梨落的真容。
事到如今,南宮炎聽見太醫和太后的對話,心裏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之所以昏倒心痛,確實是舊病複發,之所以能迅速恢復,也定是因為鬼醫梨落當初注自己心田的那一所謂的「玄脈」護著。當初不是說了嗎,要用玄脈幫自己護住心脈。
聯繫到眼前的景,在回想起從前在梨落村的那段日子,南宮炎不在心裏面暗嘆:傅明月啊傅明月,你既然住進了我的心裏,讓我如何能夠輕易就忘了你?
往事如煙似夢,轉眼歲月空。誰為誰等待,誰為誰蹉跎,到此刻已然模糊在其中。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南宮炎躺在床上獨自心思百轉,太后桂梅兒在打發走了諸位太醫以後,立刻來到了南宮炎的床前,眼裏含著熱淚,對著面蒼白的南宮炎聲聲呼喚:「阿炎、阿炎……你,醒了嗎?若你已經醒了,就睜眼看看母后,母后再也不讓你生氣了。阿炎,阿炎……」
看到這一幕,旁邊的苗靜嫻也難免容,顧自掏出手帕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道:「陛下——若你醒了,就睜眼看看太後娘娘吧,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說著,苗靜嫻往後退了一小步,把空間讓給了太後娘娘。
桂梅兒緩緩坐到床邊,輕輕拉起南宮炎的一隻手,淚眼婆娑的輕聲訴說:「阿炎,小順子……他沒事兒!母后已經請了最後的太醫,給他用了最好的葯治傷,他只是了一點皮傷,過幾日就全好了。母后還讓他在你邊伺候你,好不好?母后再也不打他了,好不好?」
堂堂太后,子之心溢於言表,聲音悲切人,就連在一旁伺候的婢也忍不住跟著抹起了眼淚。
正當桂梅兒又要繼續訴說的時候,南宮炎忽然緩緩睜開雙眼,眼睛直勾勾看著上方,聲音嘶啞的說:「母后說話可算數?」
桂梅兒一聽,立時大喜,「算數算數!只要阿炎不再嚇母后,別說保下一個小順子,就是保下十個小順子,母后也依你,好不好?」
南宮炎終於轉頭看向桂梅兒,角略微揚了揚,努力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終是沒有功,只是從那喑啞的嗓子裏出一個字:「好——」
苗靜嫻見南宮炎醒了,趕倒了潤肺清嗓的茶端到床前,「陛下,喝一口潤潤吧。」
話落,目不轉睛看向南宮炎,滿目都是化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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