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為何要把王位讓給羅玉啊。”容側妃眼睛紅紅地盯著羅玉軒,“那個位子,我是要給你爭的。”
“圣旨已經下了,羅玉原本就是世子,我們沒有過問的理由。”羅玉軒頗為沮喪地說。
雖是庶子,但在容側妃長期的耳濡目染下,羅玉軒的野心也漸漸膨脹了起來。
“憑什麼?”容側妃咬牙道。
“憑他是嫡子,所以他可以為世子,他是世子,所以他可以為靖南王。”羅玉軒一聲冷笑,“娘,咱們這十幾年,其實是一個笑話。”
其實是一個笑話?容側妃表示不能接。
“我進宮去,我去問問娘娘……”容側妃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羅玉軒打斷,“娘,貴妃娘娘現在只怕比你更為難過。”
至羅玉是世子這是誰都知道的事,但蘇之梁卻是從天而降的一個秦王。
如果說容側妃是一個笑話,那容貴妃更是一個笑話。
容側妃被羅玉軒摁下,過了會兒,漸漸冷靜下來,點頭道:“軒兒,你說得對。”
羅玉軒看著容側妃,暗自嘆了口氣,自己的親娘確是聰慧能干。
可惜,是個側妃。
“軒兒,咱們不急。”容側妃示意羅玉軒和容氏都坐下來,然后道,“貴妃娘娘是不會坐在待斃的,不管那秦王如何,只要貴妃娘娘扶持的皇子登基了,這王位還是你的。”
說到最后那句話的時候,容側妃的面目都有些猙獰。
“娘,咱們不可攪到奪嫡之中。”羅玉軒的聲音都抖了。
“咱們?咱們有選擇的可能嗎?容家不會就此放手的。”容側妃笑了笑,“不過我娘家是旁枝,也沒有這個能力,我們坐在容家大的樹下乘涼就好了,貴妃娘娘扶持的皇子登基后,不是親母子還是會有猜忌,難道不需要有人在后面撐著?”
羅玉軒聽容側妃這麼一分析,頓時恍然大悟。
而容氏對這個婆婆更是欽佩,在娘家的時候便聽說這個姑姑異常聰慧,果然如此。
此刻,靖南王妃和羅玉以及江天芯也在分析這件事,雖然是件好事,但總還是想知道靖南王好好地,為什麼要把王位讓出來。
“做了虧心事唄。”江天芯開口便道。
靖南王妃和羅玉對視一眼,然后便笑了。
江天芯雖然說得直接,但仔細想想,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前前后后仔細思量,要說靖南王做了什麼虧心事,也就是針對江起云,順便得罪了蘇之梁。
蘇之梁的親娘是南瑞皇帝放在心坎兒上的妃,如果妃還活著的話,還可以使些計策讓失寵。
可一個死人,你真的很難撼的位置,而蘇之梁在南瑞皇帝心中的位置,可又是由妃來定的。
只要蘇之梁還是南瑞皇帝心的兒子,靖南王府未來的走向真便未可知的。
想到這兒,靖南王妃的眉頭微皺,怕的是這老家伙只是權宜之計,暫時移王位,回頭又折騰出什麼妖蛾子來。
不過靖南王妃不想當著江天芯說這些,畢竟才剛嫁過來。
“既然給你了你就接著,反正早晚這個位子要讓你坐。”靖南王妃樂呵呵地說,說完又愣了一下,對江天芯說,“往后這個家里你是靖南王妃,我是靖南王太妃了。”
“娘,世子妃和王妃都不礙的,我怎麼都是您兒媳婦。”江天芯也笑瞇瞇地說。
靖南王妃聽著連連點頭,原本還有些擔心江天芯的,畢竟出生的時候親娘就沒了,是繼母教養著長大,怕擔不起這世子妃的擔子。
結果一看,江天芯行事落落大方,毫不見怯意。
并且別人說這話可能只是為了討好,但江天芯原本就是公主,這樣說,倒是格外地真誠。
相較于這邊的喜氣洋洋,容側妃那邊便有些蕭瑟。
府里的下人都是見風使舵的,尤其是之前還想著左右逢源的人,這會兒變得格外地快。
畢竟王位都到了羅玉的手里,這還有什麼可遲疑的呢。
容側妃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口,可偏偏這個時候,靖南王命人來通知容側妃,讓陪著自己去莊子上住幾日。
“側妃,您子單薄,這大冬天地去莊子上住著太冷了些,要不您找個理由推了?”容側妃邊的嬤嬤道。
“便是再冷也得跟著去。”容側妃淡淡地說,但眼底卻清冷如冰。
嬤嬤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住了口。
去莊子的路上,靖南太上王握著容側太妃的手道:“沒想到最后陪著本王邊的還是你。”
容側太妃沖著靖南太上王溫溫地笑了一下,然后靠在他的肩頭道:“您是我的男人啊,我不陪著您陪著誰呀,只是……”
見容側太妃言又止,靖南太上王趕問道:“只是什麼?”
容側太妃嘆了口氣:“太上王,您又何必多問呢,這是我的事,與您無關。”
靖南太上王卻道:“夫妻一,你的事怎能說與我無關?快些告之于我!”
“夫妻一?”容側太妃看著靖南太上王目了,道,“您這話要是被別人聽去了,不知道會怎麼編排呢,別的不 說,定要說您寵妾滅妻。”
“那又如何?本王現在只是個太上王,讓他們說去。”靖南太上王不以為意地說。
容側太妃聽了這一句,暗道,合著在當王爺的時候,便不敢說了唄。
但表面上,容側太妃卻是一臉地激:“有了太上王這一句,我點兒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委屈?聽到這三個字,靖南太上王的容便冷峻了起來,問道:“是太妃給你臉看了?本王這就命人申斥。”
聽了靖南太上王的話,容側太妃居然撲哧一聲樂了:“太上王,太妃給我臉看又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我早就不在乎了,是,其他人。”
“還有誰敢不給你臉看?”靖南太上王自認為對容側太妃是寵非常,雖然沒到滅妻的程度,也不至于讓其他人還敢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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