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帝生了怒,靖南王也不敢再糾纏下去。
皇帝年紀大了些之后,有些喜怒無常,群臣都不大敢惹,即使是靖南王這樣一個超品親王,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走到殿外,靖南王只覺得氣悶,這回若是放江起云回去,便如龍東海,以后想要抓住他就難了。靖南王一邊慢悠悠地走著,一邊思索著怎樣才能鏟除江起云這個大瑞潛在的敵人,卻見南瑞皇帝邊的太監急匆匆地往外跑。
“莫公公,您這是去哪兒,本王送您一程?”靖南王住莫公公頗為客氣地說。
“多謝靖南王,只是老奴去的地兒和您不一樣,怕是不順路。”莫公公的臉上雖掛著笑,但卻是一副沒時間多說的模樣。
“莫公公這是……”靖南王的話還沒說完,莫公公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跟上去看看,莫公公究竟去了哪里。”靖南王對邊的隨從道。
一刻鐘后,靖南王剛到王府,隨從便回來了,說莫公公是去東周驛館,宣東周鴻臚寺蘇大人進宮。
靖南王本能地對“蘇大人”三個字不滿,于是臉都快黑炭了。
進了府,靖南王把幕僚過來,讓他分析一下,皇帝怎麼會那麼喜歡東周那位蘇之梁。
幕僚自然也聽過此事,但他分析,他是分析不出來的。
畢竟朝堂之上的事,幕僚是要經過仔細研究才能得出結論,但這位東周的蘇大人才剛剛過來,連人都是那日過來宴請的時候,見過一回,他如何能知道皇帝為什麼喜歡他。
“王爺,不過是個外臣,最多年后便要回東周,理他作甚?”幕僚不解地看著靖南王。
幕僚跟了靖南王多年,靖南王也不瞞他,將自己的打算以及南瑞皇帝的反應說了出來。
幕僚都聽呆了,道:“王爺,我大瑞正在跟東周結盟,若江都指揮使出了事,這只怕會造兩國兵啊。”
靖南王聽了這話卻不為所,且道:“兩國兵?哼,兩國沒有永遠好的,也沒有永遠兵的,但等到江起云勢,說什麼都晚了。”
那也不能現在這會兒啊,這寧安公主和羅世子大婚之后才幾日。幕僚暗道。
而且這羅世子還是靖南王的嫡子,想到這一點,慕僚不由得又看了靖南王一眼。
“王爺,皇上不同意,您如今作何打算?”幕僚拱手問道。
“私下做掉江起云,你看如何?”靖南王低聲道。
“這……”幕僚聽著都快蹦了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靖南王居然想在這關鍵時刻,想對東周的送親使下手,“王爺,這兩國兵還不斬來使呢。”
“兵了當然可以不斬來使,但現在是除掉江起云最好的時機,否則日后他必我大瑞的心腹大患。”靖南王捶了一下桌子道。
“王爺,只怕沒這麼容易呀,既然那江斱指揮使如此厲害,我們又豈能輕易得手。”幕僚搖了搖頭。
“所以,才要來找先生商量。”靖南王回道。
幕僚聽著這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他忽然對自己沒有那麼自信了。
靖南王也看出了些許端倪,看著幕僚淡淡地說:“如果先生覺得為難,那本王另外請人便是了。”
這話驚得幕僚趕起行禮道:“在下愿為王爺效命!”
天塌下來,有王爺撐著,幕僚決定不管其他了。
“王爺,在下聽說迎親途中便遇到北興殺手,正好下個月萬壽節,北興定然會派使者進京,到時候王爺若還打算對江都指揮使下手,不如嫁禍給北興人。”幕僚悄聲說道。
“好!”靖南王頗為欣賞地看著幕僚,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茶杯,“就有勞先生謀劃了。”
幕僚諾諾地應了。
而蘇予安這邊,也在猜測皇帝為什麼又把蘇之梁召進了宮里。
“你說皇帝如果真的認為我爹是他的兒子,怎地又不說出來,這究竟想要怎樣?”蘇予安跑去跟江起云商量。
“不說也是好事。”江起云把蘇予安圈在懷里,“如果說出來,你們恐怕就危險了。”
“可他若真的是這樣認為的,這也是早晚的事。”蘇予安看向江起云,“你說我當初是不是不應該出來?”
“你不出來,岳父還是要出來的。”江起云道。
蘇之梁在鴻臚寺任職,江天芯跟他又有親,這一趟他是跑不掉的。
“可南瑞皇帝是因為我的這張臉,才懷疑我爹的。”蘇予安了自己的這張臉。
“那如果……”江起云看著蘇予安,頓了一下說,“如果你爹真的是皇帝的兒子,你不想讓他知道他真正的份嗎?”
這句話倒把蘇予安說得愣住了,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但這個好像由不得,要看蘇之梁想不想。
“別想這麼多了,明日我帶你出去好吃的。”江起云道,“聽說他們這邊有一個酒樓里的紅燒鯉魚是一絕,想吃嗎?”
“想!”蘇予安老老實實地點頭。
反正現在也沒別的事兒做,不如去吃吃鯉魚。
之前蘇予安還想著要不要在南瑞發展一下商業,但現在看到皇帝這模樣,忽然有些不敢了,不論是皇帝幾個兒子之間的紛爭,還是國家之間的紛爭,最吃虧的就是商業了。
而蘇予安只想掙盛世的銀子,世雖然搞不好能為巨富,但那不是的目標。
既來之,則安之!
定了第二天去吃紅燒鯉魚后,蘇予安的心便安靜下來了,未知的事想多了也是無益。
等到蘇之梁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安安,皇帝今天又問我要不要留在南瑞。”蘇之梁愁眉苦臉地說。
“為什麼要留在南瑞呀。”蘇予安問蘇之梁。
“我也這樣問的呀,他就說南瑞比大周好。”蘇之梁說完示意江起云走到自己邊來,說,“好婿,我瞧著這南瑞皇帝的腦子有不大好使,要不你領兵打過來吧。”
當南瑞和大周融為一家,看他還不自己來南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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