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邢芷嫣看向曲檀子時,都已經不用開口了,直接對擺了擺手。
「這個地方你是娘親守護了大半輩子的地方,老夫不會離開的。」
凌太妃有著對凌王的執念,他又何曾沒有對自己師父戰芙清的執念呢!
為其一生都守在流雲塔,守在醫學院,守在薌城,無怨無悔。
邢芷嫣心中清楚曲檀子對自己娘親的,便沒有過多勸,尊重曲檀子的選擇。
也讓人散佈消息出去,給在外的薌城之人,和醫學院的人返回,重建家園。
同時也全面搜捕容月,攔截各國散佈藥丸。
夜裏。
大家最近真的很累很累,經歷的太多,心都疲憊不已。
邢芷嫣收拾乾淨自己后,站在院子中,抬頭看著漆黑的夜裏,一顆顆星星在空中閃爍著,眼中一片迷茫。
雖然報了仇,凌太妃死了,可是這心中並沒有任何高興。
這一生帶著滿腔的仇恨借還魂,報海深仇是的目標。
從沈風宸,殷如雪,後來慢慢牽扯出蠱宗,右相……最後凌太妃。
他們最後都已經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可是……他們付出的代價並不能讓死去的人再活過來。
喬卿陵從外面跑來,人已經收拾乾淨,又是風度翩翩男子一個。
他瞧見院中看著天發獃的邢芷嫣,眉梢微挑,快步走過去。
聽到聲音,邢芷嫣收回目,回頭看向喬卿陵,未等他開口先道:「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喬卿陵不蠢,當即明白過來什麼意思,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兩人默契地朝後閉的房門看去,似乎能過門看到裏面的人。
凌太妃十惡不赦,死有餘辜,但是終究是對沈逸舟有著養育之恩的親人。
雖然不是死在他手上,但是也算是間接的。
喬卿陵收回目,看向邢芷嫣,目微閃,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我……我聽玖濘說了,你……」
邢芷嫣一聽立刻知道他要說什麼,沒有太過在意,很是釋然的一笑。
「我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聲音很輕,說的很是輕描淡寫。
可越是這般,就更能現出心多麼的痛苦掙扎。
喬卿陵一下子聲音就哽在嚨不上不下,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去安眼前的姑娘。
看似雲淡風輕的表面,實則掩藏起來是無助和脆弱。
試問哪個子能坦然接自己永遠無法做了母親的結果。
邢芷嫣想啊,很想做母親,很想為沈逸舟誕下屬於他們的孩子。
也想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教識字讀書,教他做人,聽他喚一聲娘親,看他日後家立業。
可在選擇玉玖濘的時候,就已經做了最壞後果的準備。
將子蠱毀於腹中,最壞的結果就是不再能生育。
不過,並不後悔!
而且不久前才剛聽到玉玖濘對南宮璟瀟說生完肚子這一個,馬上快點去懷下一個,多生點給玩。
想玩哪個孩子就玩哪個孩子,玩膩就再生孩子給玩。
當時幾乎可以想像出南宮璟瀟臉上的神了。.
這樣的話怕是也只有玉玖濘這丫頭能說的出來。
真替將要出世的孩子默哀了。
攤上這麼一個娘也是沒辦法的。
曲檀子得到消息也急匆匆趕來,看到邢芷嫣就有種恨鐵不鋼,「你……你……你……哎,糊塗啊,你怎麼能這般傷害自己呢!」
雖然是罵罵咧咧,眼中含有怒意,但是行為卻出賣了他。
一邊罵一邊強拽邢芷嫣的手檢查。
不過探查完,扔給邢芷嫣一瓶葯,氣呼呼地嘀咕幾句,「先吃這個,呃……雖然沒什麼用,不管,總歸先吃這個。」
說完就轉快步離去,像是有很急的事去做一般。
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邢芷嫣看著曲檀子急沖沖離開的背影,不由地笑了一聲,真心的笑。
知道曲檀子應該是去想辦法了。
不過對於這個並不報太大的希。
喬卿陵見曲檀子走了,眸微斂,「我也走了,」說著轉準備走,但走了幾步又停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簡單的一句話,足以溫暖了邢芷嫣的心。
「謝謝!」
真誠的!
喬卿陵聳了聳肩,沒有回話,快步離開。
他們離開后,邢芷嫣後傳來了靜,是開門聲。
接著就落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男人的氣息一下子將包裹住。
耳畔旁傳來溫熱的呼吸,帶點度。
邢芷嫣鬆了鬆綳的子,懶散地靠在男人懷裏,微微仰頭看著天,低喃道:「你會怪我嗎?」
這次沒有考慮他的,沒有經過他的同意,私自做了這個決定,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力。
夜裏的溫度很低,只有微弱的月照亮院子。
月沒有溫暖,它是寒涼的。
但是依偎在男人懷裏的邢芷嫣毫沒有覺到寒意。
沈逸舟微微低頭,埋在孩頸窩,青遮當,將他的眉眼斂藏在影之下,在月的照耀下,半明半暗的,令人看不出他的緒。
邢芷嫣明明心中有了答案,但不免心中還有有些忐忑,小手微微。
安靜的等著男人的回答,彷彿等著宣判一般。
反正已經想好了,不管男人是怪還是不怪。
是絕對不會對男人放手的。
死皮賴臉,沒臉沒皮也會。
直到男人低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張的緒一下子就被提起,但很快又被平了。
「怪,怎麼能不怪!」男人嗓音低啞,聽不出任何緒。
話音剛落,他接著又道:「怪我無用,作為丈夫,我真的很失敗,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好,我怎能不怪我自己!」
邢芷嫣心狠狠震了一下,彷彿停止了一息,但很快又劇烈跳,彷彿要跳出來了。
轉過來看向男人,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淡淡霧氣的。
「我……」
男人打斷了說話,「嫣兒,你怪我嗎?」
「是我沒有護好你,你能不能不要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