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適才還歡喜的心頓時跌谷底,「屬下告退。」
殿中獨剩帝王一人,從方才玄月口中所述所聞,與他所見所聽都不同。
他心中已有答案,而……
前世,玄月沒在他面前說了諸如此類的話。
諸如長笙今日對一個小太監笑的很好看,從未見在皇上面前笑過。
一個小太監跟長笙講外面的繁華,聽了很嚮往。
縱使長笙在他面前怎麼哀求辯解說沒有,無心,他都患得患失,以為對外面嚮往,以為喜歡上了旁人。
也使得對自己愈發戰戰兢兢,對自己從不敢說一個不,就連裳喜歡不喜歡,都要看自己的臉行事。
他非但信了玄月的挑撥,對長笙的控制也越來越強,甚至依然在玄月的長期暗示下,認為長笙是不他的。
故而他鎖得越,怕自己怕的越,最後才會使萬念俱灰,死在自己懷中,再不願給自己機會。
是他前世被人挑撥所利用,所以才在面前變得越來越可怖。
這一世……
帝王眸中風雲四起,似是凝聚了某種暗流。
-
「你說什麼?」長笙在灶臺面前燒火,吃驚的看著崇凜:「你要退出?玄月和玄裳知道嗎?」
「不需要他們二人知道。」崇凜沉悶的說。
「那就休息吧。」長笙掀開鍋蓋,香氣撲鼻:「你去幫我把碗拿來。」
「……」崇凜有些意外,見什麼都沒跟自己說,遞過碗,自己鬱的心莫名就被這香味吸引了一大半:「你在做什麼?」
「銀耳桂圓粥,甜食能讓人心變好。」長笙給他盛了一碗:「喏,悄悄給你喝一碗,你可不要告訴皇上,不然他該跟我不高興了。」
說罷,用緻的小鍋盛好下面的,長笙端著托盤走了。
「等等長笙!」崇凜追上去,訝然的看著:「你不需要跟我說什麼嗎?」他剛說了退出,甚至還沒有道歉呢。
長笙眨眨眼,有些茫然:「說什麼?你休息是好事兒,我見你天夾在我們之間,就算是沒病也要悶出病來,我支持你。」
「……」崇凜訝然:「你是這麼想的?我今日也對你有了誤會,我——」
「行了、」長笙眉眼彎彎,笑得甚是好看:「趁熱吃啊。」
說罷,端著托盤走了。
崇凜捧著碗,遲疑片刻,舀了一小口放在口中,愣了片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長笙小心翼翼的端著托盤往太和殿走,迎面過來的玄月怒氣沖沖,瞧見長笙,徑直擋在前:
「我問你,崇凜呢?」
長笙垂著眸子:「奴婢剛才在小廚房看見了崇凜大人。」
玄月冷笑一聲,「是不是你讓崇凜退出的?」
「奴婢不知。」長笙與肩而過。
「你給我站住!」玄月擋在面前,垂眸瞧著托盤上的小鍋:「皇上沒有這種時候吃東西的習慣,是你擅作主張吧?」
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頭,長笙沒說話。
突然,玄月抬手將托盤的粥撥弄到一旁,「啪!」的一聲,瓷鍋碎裂,熱騰騰的粥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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