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李梓月相護
他說到此,抬眸看了季玉深一眼。
季玉深仍是淡淡的面,不驚不,也看不出任何一點慌張和心虛。
李閣老有些猶豫,大兒說小婿是,手心手背都是,他難以抉擇。
季玉深道:「岳父不是懷疑邊有細麼,今日把我來,是想同我商量細是何人,還是……懷疑我就是細?」
他自己先說出口,李閣老反是一驚。
若懷疑錯了,季玉深難免心存憤懣,萬一因此讓他投向皇上,那就得不償失了。
李閣老擺擺手,示意侍從把信給季玉深,「你是老夫的賢婿,老夫自然不懷疑你。不知為何宮中的貴妃直指你是細,你如何解釋?」
季玉深從容不迫地接過信來,打開一看,面上出見的笑意。
那不是喜悅的笑,而是嘲諷的笑。
他幾乎是一目十行,沒有多看就把信放下了,「我先前一直聽梓月說,長姐是個聰慧子,如今才知為何會被昭嬪鬥倒。」
李閣老頓時蹙起眉頭,「你這是何意?」
季玉深淡淡道:「就因為岳父邊多年沒有用新人,唯一的新人是我,便一口咬定我的細。可惜不知道,這件事岳父從頭至尾沒有向我,我是在事發之後才知道的。」
李閣老聽后沉默不語。
季玉深只看他的神便知,他沒那麼容易打消懷疑。
「昭嬪年紀輕輕,在宮中基不穩,卻深諳識人用人之道。在宮中討好皇后,籠絡純常在和婉常在,還有芳妃燕嬪等都和好。反觀長姐,這些年倒越活越回去了,在宮中的威還不如昭嬪,手裏沒有一個趁手可用的人。」
「你說這些是何意?」
「岳父還不明白嗎?」
季玉深淡淡一笑,「岳父在朝中這麼多年,識人用人的本事長姐可一點也沒學到。如果以的本事能找到真正的細,那何至於有如今敗局?」
李閣老徹底沉默下來。
底下的侍從看看他又看看季玉深,未敢開口多言。
好一會兒,李閣老才道:「你是老夫的婿,老夫自然不會懷疑你。只是如此說,老夫也不能不問。」
季玉深只是笑笑,從頭到尾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似的。
蘇儀雖然待他不客氣,可真到要關頭還是周全著他,儘可能沒有留下任何指向他的痕跡。
李氏的指控無憑無據,只因他是新人。
李閣老即便懷疑,也不能輕易給自己的婿蓋棺定論。
只是……
他看向季玉深,「老夫在事前並未將此事告訴你,事後也是你提醒老夫解決之法。府中的事就算沒有告知你,人來人往,你總歸知道些蛛馬跡。以你的聰明,這些蛛馬跡足夠領會了。」
季玉深的眉頭幾不可聞地蹙起,尚未開口,忽聽外頭傳來李梓月的聲音。
「父親,夫君怎麼會是細呢!」
李梓月從廳外匆忙跑進來,一臉焦急,「長姐一直在宮裏,對宮外的事不清楚,一定是弄錯了,夫君不可能是細的!」
後的靜兒手裏提著食盒,站在門外不敢進來,想來是來送吃食的。
李閣老濃眉蹙起,「誰讓你到前廳來的?為父和玉深有正事商量,這些事素來不用你手,你退下吧。」
李梓月連連搖頭,走到季玉深旁,「幸好我來給父親送吃食,才聽到這樣的話。父親,你千萬不要錯怪夫君,他不是這樣的人!」
的手牢牢抓著季玉深的胳膊,季玉深輕輕拍了拍,算是安之意,李梓月這才放手。
「你先出去吧,別惹岳父不高興。」
「我不走!」
李梓月十分堅決,「父親不能這麼冤枉你,無憑無據憑什麼說你是細?父親,你到底有何憑據這樣說?」
李閣老被自己的兒指責,頓時面全無,氣得一拍桌子,「大膽!誰允許你在為父面前這樣說話?」
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捂著口咳聲連連,李梓月頓時懊悔。
父親這些日子為了朝中事心煩不已,子本就不好,哪裏得起這一氣?
待要上前為他順氣,便見李閣老撐著桌子,「你素來在府中養尊優,朝中的事你幫不上為父任何忙,為父也不指你。如今你還要來添,是嫌為父命太長嗎?你長姐在宮裏已經倒了,為父又沒有兒子,還有誰能像那樣幫為父?」
李梓月的腳步一頓,再也無法上前一步。
知道自己從小到大都不如長姐,可被為父親的人這樣說,心裏還是很難過。
難道在父親眼中就只有長姐是助力,就是拖後的人嗎?
瞬間眼眶盈淚,季玉深見狀不聲。
他知道李梓月的心結在哪裏,一個養尊優的大小姐,最介意的莫過於被自己的親人輕視,被自己的同胞手足比下去。
李氏曾經在宮中那樣風,越發襯托得李梓月像個一無是的小姐,讓李閣老心中的天平有所傾斜。
「是,我沒用,我不如長姐。我不在這裏惹父親生氣,我走就是!」
揮淚而去,李閣老艱難地抬起頭,看到跑出去的背影不惆悵,季玉深適時道:「岳父不必擔心,梓月是個懂事的姑娘,只是一時生氣,不會真的誤解岳父的。是岳父一手帶大的,濃於水的親不會改變。」
季玉深的話就像從李閣老心裏掏出來的一樣熨帖,他不點點頭,季玉深上前扶他坐下。
忽然看到靜兒方才來時提的食盒放在門口,便走出去親自提了進來,「方才我過來的時候,梓月一直叮囑我我安岳父。說岳父近來煩心事多子不好,也不知道特意來送吃食是送的什麼。」
說罷打開那個食盒,不由驚訝地張了張。
「是什麼?」
李閣老起一看,只見食盒裏是一盅清淡的湯羹,熬的是川貝枇杷,枇杷葉子一看就是被細心地摘擇過。
季玉深輕笑道:「怪不得晨起看見在挑選枇杷葉,原來是為了給您熬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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