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痛快答應

他又細看了一遍江貴人的信，「昭貴人狐主，使兒平白皇上冷落。長此以往皇上必寵信人無心朝政，皇上倒罷，大皇子挑唆才是要。父親定要勸說大皇子，千萬別被昭貴人迷了……」

想到自家的心肝寶貝在宮中此辱，江肅不免氣惱，「從前本倒是上了昭貴人的當，以為是皇上派去一心護持大皇子的。不想也是個惠妃一流的人，只想著搶走本的好外甥！」

說罷看向那個宮人，「你且回去告訴你們貴人，這件事本自有分寸，讓在宮裏好好等著消息便是。」

宮人瞧瞧抬頭看他一眼，見他面上有著惱之，頓時放心了許多，「是，奴才這就回宮稟明貴人。」

待人走後，江肅立刻召了府里的謀士來商議。

「皇上不喜歡外戚接近皇子，你們也是知道的。本為了避嫌一向不靠近東四所，可此事事關重大，本必須親自和大皇子說，你們可有主意？」

涉及皇上和大皇子的話題，謀士們格外謹慎，商議了一會兒才道：「大人也已經許久沒去見過大皇子了，上一回了還是在河間出巡的時候去看過大皇子一次。想來這次只要找個正當的理由，皇上不會不允的。」

江肅嘆了一口氣道：「隨意找個理由倒不難，只是難免惹皇上不快。這不快一時沒發作出來，積在心裏久了就不好了。」

一個謀士道：「大人，屬下記得先皇后的忌日好像快到了吧？大人不如藉著這個名義去看大皇子，人倫孝悌之事，想來皇上也不好阻攔。」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

眾人紛紛附和，江肅想了想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好，那就按你的主意辦！」

請見大皇子的摺子遞到皇上案頭，皇上見了也不沉默。

「先皇后的忌日在八月二十，每年宮中都忙著預備八月十五的中秋節，倒是委屈先皇后了。既然威遠侯借這個由頭想見大皇子，那就讓他見吧。」

高奇壽躬道：「是。那今年先皇后的忌日，是不是該辦得隆重一些？」

皇上想了想，「大皇子也大了，是該辦得隆重一些，這裏頭的度你自己拿著。皇后一年到頭照管後宮也辛苦了，別讓覺得委屈。」

既要讓大皇子和威遠侯府覺得皇上重視先皇后，又要讓王皇后不覺得被忽略，這裏頭的度實在難以把握。

高奇壽試探道：「眼看中秋就在眼前，要不皇上多賞皇後娘娘些面，想來皇後娘娘便不會計較這些了。」

皇上點點頭，繼續提筆批閱剩下的摺子，「你看著辦便是。」

……

中秋宮宴，皇上遍請皇室宗親和朝中親貴大臣。

江肅領了皇上的旨意，早早便朝東四所去，預備了一肚子的腹稿要和大皇子說的。

他到的時候小紀子正在給大皇子試裳，秋香的蟒袍格外華貴，襯得大皇子越發英姿拔。

江肅笑得瞇了眼，「大皇子又長高了好些。」

大皇子朝他看來，見是江肅十分歡喜，最後一顆扣子也來不及扣就趕上來了，「舅舅怎麼來了？」

江肅蹲下.去抱著他，「過幾日便是先皇后的忌日，臣特意向皇上求了恩典來看大皇子。另外……也有幾句話想告訴大皇子。」

大皇子瞧他好像有什麼要事似的，一回首把小紀子等人打發了出去，「你們都退下吧，左右時辰還早，一會兒我和舅舅一起去前殿參加晚宴。」

「是。」

房中眾人齊齊退下，只剩下江肅和大皇子二人。

大皇子待要開口問他先皇后忌日的事，不想江肅先開口道：「聽聞江貴人上次到東四所來，打擾了大皇子讀書，大皇子很不高興？」

大皇子不有些失。

他不是為自己母后的忌日來的麼？怎麼一開口便只提那個江貴人。

也是，江貴人是他的親生兒，外甥再好哪及自己的孩子親呢？

「是，父皇不喜歡後宮嬪妃到東四所來見皇子們。我既不想打擾我讀書，也不想被父皇責罰徒生事端，到底是舅舅的兒。」

最後那句話看似顧及親，其實已經將大皇子的態度完全顯了，他並不喜歡江貴人。

對於要把江貴人送進宮的江肅，他也不是沒有怨言。

江肅卻沒有察覺到他的緒，只以為他還算顧念親，便笑了笑，「原來大皇子也是為了江貴人好，這就是了。江貴人是大皇子的親表姐，脈之親總比不知門路的外人要好。大皇子可知道你邊出去的昭貴人，現在在後宮都做什麼？」

大皇子幾乎不假思索，「不是才把李嬪降位了嗎？這件事做得真人痛快，我真高興！」

江肅忙道：「這件事確實好，日後二皇子也不敢搶大皇子的風頭了。只是昭貴人還送東西去辱江貴人，這件事大皇子不知道吧？」

大皇子愣了愣，搖頭。

江肅一副就知道你不知道的表，娓娓道來，「大皇子，你是先皇后所出，上流著一半威遠侯府的，自然該和風荷親近。昭貴人故意攔著你不讓你和風荷親近，又辱風荷，這不是明擺著想挑事嗎？」

他一臉正地看著大皇子，「大皇子，你再喜歡當你的奴婢也好，現在已經不是奴婢了。到時候要是想把你搶去膝下養那可怎麼好？你份尊貴，絕不能被外人挑唆壞了和先皇後母家的分啊！」

大皇子聞言愣了好一會兒，「你說，昭貴人想把我要到膝下養，這是真的嗎？」

江肅道：「可不是嗎？費盡心機挑唆大皇子又辱風荷，還不就是為了這個！大皇子，你可千萬別上了的當！」

大皇子哭笑不得。

「若是如此就錯了主意了，舅舅放心，我絕不會輕易被人蒙蔽的。舅舅，你還有什麼事嗎？」

大皇子答應得如此痛快，倒有些出乎江肅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