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凄厲的慘

「我讓淑芽到塔樓上拿書，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就聽到的尖聲，宮人上去抬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別的東西。」

翠搖聽了蘇儀的話，又悄悄看了翠微一眼，後者的眼神印證了蘇儀的話。

朝窗外看了一眼，這院中高高的塔樓原本是先帝爺觀星的所在，站在最頂端大約能看見半個皇宮。

難道淑芽在塔樓上看見宮裏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才會得那麼凄慘？

翠搖不自覺後背一凜，寒意從腳底爬上來……

送走了翠搖，蘇儀親自在床前照顧淑芽。

沒有把今日經過永壽宮前發生的事告訴翠搖，一來這件事毫無憑據，淑芽到底是不是看見了永壽宮裏有什麼東西尚未可知。二來就算真的是，在沒弄清楚永壽宮到底發生過什麼之前，也不想把此事給外人。

如今想想頗為奇怪，永壽宮是後宮六大宮裏唯一一個空著的宮殿。惠妃的永和宮裏還著三個主子，為什麼不把永壽宮開起來用呢？

想到上次皇上在長春.宮說的話，說不願意在旱未完全解決時花費人力力興修永壽宮，理由真的這麼簡單麼？

心裏有許多謎團，等著淑芽醒來解。

沒過多久床上就有了靜，淑芽在夢中大呼小，表極度扭曲。

蘇儀見狀索推醒了，以免在噩夢中承更多驚慌，淑芽果然被推醒了，一睜眼又是一陣尖。

「噓，別了，我在這裏，沒事了沒事了，乖。」

坐在床邊抱著淑芽，淑芽看清是以後哭著撲上來，「姑姑，有髒東西，真的有髒東西啊！」

是嚇壞了，對蘇儀的稱呼又恢復了從前。

蘇儀也不指出，只輕輕著的背，慢慢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我膽子大，就算髒東西來了我也擋在前頭，你不用怕，告訴我。」

淑芽這才搭搭道：「奴婢聽貴人的，去塔樓四層拿書。原本只想拿了書就下來的，可又想到永壽宮的事，就在塔樓的窗子前朝永壽宮那看了看。誰知這一看不得了，永壽宮裏有個白影嗖地一下就飛過去了，嚇死奴婢了！」

抓被角朝窗外看，「貴人，永壽宮有髒東西，咱們住在這裏也不安全啊！快去稟告皇上和皇後娘娘，這裏住不得了！」

「好了，好了，你先冷靜一點。」

蘇儀安著，朝門外喚了一聲，「多福多壽。」

兩人忙進屋來聽使喚，蘇儀道：「去把院子裏的燈臺都點亮，尤其是靠著永壽宮那一側。今夜辛苦你們警醒點，淑芽害怕，別讓夜裏怕了不到人。」

兩人連忙答應，「這是奴才應該的，不辛苦。淑芽姑姑嚇壞了，不如今夜讓春花和春景們都來陪姑姑睡？」

蘇儀點點頭，「那再好不過。」

多福忙道：「那奴才這就去知會們兩，再把院子裏的燈臺都點上！」

二人說著便退下了，淑芽聽見這麼安排心裏好許多，「多謝貴人，要不奴婢今夜真的不敢睡了。貴人不害怕嗎？還是奴婢們一起到貴人寢室外間睡吧？」

蘇儀搖搖頭，「你只管睡你的吧，今夜讓翠微班伺候就是。你好好休息，別落下什麼病癥。永壽宮的事我會調查清楚的，你不用害怕。」

淑芽不懂還有什麼可調查的，查查髒東西的出嗎？

宮裏的髒東西無非就是什麼難產而死的嬪妃，跳井死的宮，被主子責罰打死的宮人……

每一個查出來都是一筆債，何況查清楚了也未必能趕走。

淑芽忙道：「貴人還是別查了，別給自己惹一臊，萬一那東西纏上貴人怎麼辦？」

蘇儀角微翹，心道淑芽還真是個傻丫頭，這麼容易就被鬼神之說騙到了。

有人在永壽宮裝神弄鬼，針對的多半是，還嚇壞了最親信的宮。

這件事要不好好查，如何對得起裝神弄鬼之人？

將淑芽安好，獨自回到自己的寢室，院中果然一片燈火通明，照得黑夜如白晝。

這樣做雖然奢靡了些，可瞧翠搖走時候那個發白的臉，想必就算皇後知道宮中徹夜點燈也不會說什麼。

宮裏人人都忌諱那所謂的髒東西。

不知怎麼的，蘇儀忽然想到了白答應說的那個廢嬪譚氏。

永壽宮裏從前到底住著誰呢，難道就是這個譚氏？

見翠微守在門外，便招了招手，「翠微，你在宮裏的時日比我久，可知道邊上的永壽宮從前住的是哪位嬪妃嗎？」

「永壽宮？」

翠微詫異道：「奴婢進宮兩年了，那永壽宮一直是封著的，裏面從未住過妃嬪。貴人時常上塔樓，應該能看到，永壽宮年久失修本住不得人。」

蘇儀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永壽宮殘破的程度，沒有七八年是不至於到那個地步的。」

翠微道：「是淑芽說了什麼嗎？是不是看到永壽宮有什麼東西才會尖的？」

蘇儀早料到會這麼問，便隨意搪塞了過去，「沒什麼，是我自己想摘星閣附近只有一個永壽宮，所以多問兩句罷了。不早了，睡罷。」

習慣睡前看一會兒書，今夜難以眠，不知道是因為改變了習慣的緣故，還是因為永壽宮的事。

夜微涼，窗外仍是一片燈火通明，而在燈火輝映的遠房，卻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耳畔有輕輕的風聲捲起落葉的靜，蘇儀閉著眼睛，慢慢陷了夢中。

夢裏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看到那個常年捧著書和教尺的鄉村教書先生，面上總是帶著慈和的笑容。

他出手，要牽著自己回家。

漫天都是星星，空氣里都是稻草和谷堆的香氣，他的背影微微佝僂卻令人安心。

睡夢中，的眼角劃過一淚。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鬼，時常夢見的父親，無數次活不下去時哭著喊的父親，為何的父親從未出現過一次？

可見鬼神什麼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