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婚禮雖然有些波折,到底還是有驚無險的過了。
二夫人急忙招呼眾人席,只聽到傳來了消息說那邊已經拜完堂了房方才放心下來。
而楚擎松聞言則是直奔閑雲觀而去,他不相信外人的閑言碎語,他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只是這閑雲觀又豈是他想進去就能夠進去的?夜降臨,他被關在門外卻也不肯放棄,便是在一旁等著,直到了深夜,見著一輛馬車回來了。
楚擎松親眼瞧見他的姐姐楚玥姿從馬車下來,馬車裏面是一個男人,還輕浮的著的臉,也不生氣,反而是與他調笑著。
見此景,楚擎松心中陡然生出一憤怒,他想要將馬車裏面的男人暴揍一頓,他想要問問自己的姐姐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究竟要把他們一家人置於何地!
「楚玥姿。」楚擎松怒喝了一聲。
楚玥姿見到小弟有一瞬間的愧,還是笑的同馬車的男人告了別,隨後讓伺候的小侍在原地等著,則是緩緩朝著楚擎松走了過去。
「你怎麼道這裏來了?」楚玥姿問道。
「楚玥姿,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心?你做出這種事,讓我們一家人日後如何抬頭做人啊!」楚擎松罵道。
楚玥姿無所謂的笑了笑:「那你來告訴我,我到底要怎麼做?我當初就應該被父親淹死還是我就應該死在天牢裏?我就不配活著是嗎?為了你們一家人活得有面子,我就應該活得低賤如泥或者說我就應該自我了斷?憑什麼?做錯的事的不止我一人,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死?」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楚擎松了一下臉上的眼淚,「若當初你不與齊之勾搭上,又豈會到如今的境地?」
「我想要嫁得更好,過更好的生活有錯嗎?你是我的弟弟啊,留著一樣的的親弟弟啊,你見我如此景,難道不該問一句我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我在天牢裏面是不是吃苦了,我的子可還好?一來就興師問罪,你們從來不曾關心我過的好不好,只是在乎我是不是讓你們丟臉了是不是?」
楚玥姿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現在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這個世界上男盜娼鳴狗盜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那些冠楚楚的人都是正人君子?你以為那些名門閨秀全部都是賢良淑德?你別天真了,小弟,你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大家的眼中只有利益!所謂的道德不過是一層給別人的枷鎖罷了,到自己上的時候,就只有利益與樂了。」
頓了頓,楚玥姿繼續說道:「我現在之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然後將負了我的人復仇而已,那些什麼貞潔烈婦的故事,我不想聽!你若是瞧不起我,那便是走遠一些,不要擋著我的路,小弟,你若是跟其他的人一樣非要站在我的對面的話,休怪我把你也當敵人!」
話落之後,楚玥姿轉離去,回了閑雲觀。
楚擎松滿臉憤,騎馬一腦兒的跑回了寧侯府,大聲的拍打著鏡花閣的門:「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兩旁的婆子勸道:「公子請回吧,老夫人吩咐的,誰都不能夠見夫人的。」
「狗奴才!」楚擎松一腳踹了過去,「快些將門給我打開。」
他又拿著馬鞭將人了幾鞭子,那些婆子被打得沒法子,只好將門打開讓,另外的人立即前去稟報老夫人與香姨娘。
趙倩茹也從睡夢中被驚醒了,急忙披了一件服出來,著急的問道:「兒子,發生什麼事了?」
楚擎松一狼狽,臉上有傷,全都是汗,他冷漠的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與姐姐將他心的信仰全部都給推塌了。
趙倩茹暗暗心驚,又問道:「兒子,到底怎麼了?」
「楚玥姿現在在閑雲觀,已經墮風塵的事你知道嗎?」楚擎松冷冷的問道。
趙倩茹本來就慘白的臉眼下更是如同一張白紙一般,渾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垂眸心虛的看著地面,輕聲說道:「你不要聽信外面的風言風語。」
「到現在你還要騙我,我親眼所見!」楚擎松吼道,「楚玥姿跟著你長大的,現在的一言一行都是到你的影響,回到現在這一步,你功不可沒!」
「不!」趙倩茹立即否認道,「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是為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
「我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現在淪落風塵,我日後如何見人?」楚擎松自嘲的笑了笑,「我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到底是為了什麼!」
「兒子!」趙倩茹勉強起,朝著楚擎松沖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臂說道,「兒子,你自小聰穎,又勤刻苦,萬萬不可放棄自己的前途啊!」
「呵呵。」楚擎松冷笑了兩聲,「有你這樣的母親,有楚玥姿那樣的姐姐我覺得噁心!」他話音落下,便是跑了出去。
「兒子,擎松!你回來!你回來啊!」趙倩茹蹲在門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老夫人從二房回來之後就病下了,這會兒聽到說六公子要強闖鏡花閣,心中已經,也懶得再管這母子之間的事了。
倒是香姨娘怕那母子兩人發生什麼衝突,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倒是瞧見了楚擎松跑的影,急忙將人喚住,只是楚擎松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一直朝外奔跑著。香姨娘怕他發生什麼意外,子民兩個小廝跟了上去。
在靠近鏡花閣的時候,便是聽到了趙倩茹是聲嘶力竭的哭聲。
香姨娘了自己的小腹,心中產生了一強烈的快,慢慢的走了進去,站在院子裏面冷眼看著蹲在門邊哭泣的趙倩茹,冷聲道:「你可曾想到你也有今天?」
趙倩茹抬眸瞧著香姨娘,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你很得意?」
「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日?」香姨娘冷笑了一聲,「你到底是有一雙兒,不過全都被你害了。你眼下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
「滾!」趙倩茹破口大罵,「都是你們這些賤人從中作梗,你們都給我滾!」
「你包括你的一雙兒,走到了今日,你還在怪別人?」香姨娘冷笑了一聲,「是別人著楚玥姿去勾引齊之的,若你們母當初沒有要搶別人夫婿的念頭,眼下還是侯府高高在上的嫡,怎麼會淪落到伺候男人生活?這一步步的路都是你們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旁人。」
「滾!」趙倩茹表扭曲的罵道,「給我滾!滾開!」
香姨娘憐憫的看了趙倩茹醫院,扶著腰款款離開,只聽得後面傳來了趙倩茹失魂落魄的大笑聲,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他人。
翌日,老夫人正在養病,楚玥姿的事楚原也知道了,亦是氣得連朝都沒臉去上了,在老夫人面前伺候著。
「這便是你千萬寵養出來的好兒,寧侯府幾十年的清譽都被一個人給毀了。」老夫人罵道,「當初我說將淹死,還心?眼下可闖出大禍了,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啊?」
「都是兒子的過錯,一切都是兒子的錯。」楚原自責的說道,「兒子當初就不該讓趙家的人將那個畜生給帶走的,都是兒子對那小畜生管教不嚴才會讓做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兒子這些年對一直寄予厚,對驕縱有加,竟然讓一步步的走到了現在的境地。還有那趙氏,我錯看了他,本就是小門小戶出,又是妾侍,當初就不該讓自己養孩子,若是當初都養在母親的邊,今日或許不會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來。」
說話間,一個小廝稟報道:「不好了!侯爺!老夫人!」
「怎麼了?」楚原問道。
「六公子不見了。」小廝稟報道,「只在他的房間發現了這一封書信。」
楚原接過立即看了一眼,老夫人催促道:「信上都說了什麼?」
「老六去了軍營,他想要從軍。」楚原說道。
「糊塗!」老夫人嘆道,「這孩子怎麼想的,好好的仕途不走,卻偏要去軍營。」
「他想去就讓他去吧。」楚原說道,「眼下因為楚玥姿的關係,老六的名聲也跟著損,若是想要走仕途,必然不會一帆風順,還得費上諸多的周折,倒不如去軍營闖一闖。那個地方不堪出,只認軍功,或許還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老六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拿刀殺敵?」老夫人咬了咬牙,「何況他從小讀書,未曾襲過武藝,又怎麼吃得了軍營的苦?」
「楚擎樺當初從軍的時候也不過十四歲。」楚原說道,「能不能過闖出來,看他的造化吧。」
香溪院。
楚玥安給香姨娘把了一下脈,說道:「你近日來心緒不要有太大的起伏了,這一次好在沒事,下一次或許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香姨娘稍微坐起來了一點:「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怎麼可能心如止水?昨夜我見到了趙倩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忽然覺得大仇得報了,當初我的孩子死的時候,我抱著他,也是那麼歇斯底里的哭到了半夜。趙倩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的報應。」
頓了頓,面上浮現一抹擔憂來:「只是我眼下還有些擔心的事,你們兩個,還有玥惜,你們三姐妹如今都還沒有婚配,楚玥姿又出了這樣的事,你們三個要怎麼辦啊?」
「娘親不用擔心。」楚玥雲說道,「如果真的嫁不出去,我就一輩子陪著娘親,舅舅那麼有錢,養我一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傻孩子,哪有一輩子嫁人的呢?」香姨娘輕聲憂慮道,「原本想著等那件事的風波過了之後,再為你們選好人家,但是沒有想到……眼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啊。」
「香姨娘不必憂慮。」楚玥安輕輕笑了笑,「我覺得我們還沒有需要靠侯府才能夠嫁得出去的地方,若真的遇到想要娶我們的人,又豈會畏懼那些風言風語?若是一點流言就撤退的人,也未必是良配,眼下不過是多了一道考驗罷了,講那些不是真心的人先篩除去!」
「哎。」香姨娘還是深深地嘆了口氣,「出了你們三個的婚事,侯爺的前途,兩位公子的前途,都會到影響,不知道兩位公子是否還能夠參加科考呢。」
「參加科考不過是一個途徑罷了,若是兩位弟弟有才學,其他的途徑同樣可以發發亮的。」楚玥安說道,「反正眼下事已經發生了,這般愁眉苦臉的也無益,還是想開些吧。」
楚玥安給香姨娘開了服養胎的葯,囑咐楚玥雲好生的照顧著,出了香溪院,卻是到了楚擎柏,只見著他正在觀察著院子裏面的螞蟻。
「你在幹嘛?」楚玥安問道。
「在看螞蟻搬家。」楚擎柏淡淡的說道,「你看這螞蟻尚且如此顧家,有時候人卻未必能夠如此。」
「你在為楚玥姿的事擔心嗎?」楚玥安問道。
「怎麼可能不擔心?不管如何,都是我姐姐,眼下自然是面子全無。」楚擎柏說道,「不過人各有志,我沒有理由去要求別人一定要做對我有利的事,包括自己的親人。這一次的事對我有影響,不過我堅信我的才華還有我的人格魅力會戰勝那些風言風語的,我堅信到最後,我邊的人會關注我本而並非我邊的一切。所以說,不要期別人不犯錯不連累自己,關鍵還是要自己有實力。」
「說得好。」楚玥安稱讚道,「不愧是我的弟弟。」
楚擎柏起拍了拍袍子下擺,又說道:「方才聽說的消息,六哥離家出走了,去從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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