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面一凝,下意識手握住背負著的風魔柄。皇甫尊龍更為直接,瞬間就擲出淬毒鐵鏢。
勁風從陳元耳邊呼嘯而過,直指陳濤的眉心。
說時遲那時快,陳濤邪魅一笑,不躲不閃,任由泛綠的鏢尖扎中直接額頭。但鐵鏢直接從陳濤的頭上穿了過去,他的額頭卻沒有一一毫的傷痕。
就在這一瞬間,皇甫尊龍目微,急忙扭轉子。手中扇子一揮,“叮”的一聲攔下了不知為何出現在后的鐵鏢,正是他剛剛淬毒擲出的那一支。
“襲可不好哦,”陳濤背著手說到,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皇甫尊龍,臉上的表像是在打量一只落網中的獵,“朋友這般狠辣,不問緣由就含怒出手,莫不是剛剛經歷了什麼?”
“讓我想想,聽那個馮翠翠的人說,你們幾人中應該是有一個胖子的,但是為什麼現在看不到他呢?”
“閉!”皇甫尊龍青筋暴跳。
“噢!我知道了。”陳濤以拳擊掌,恍然大悟的說,“你們是不是把他當餌?想他那般型,中異肯定很是喜歡吧?然后趁著他被啃食的時候自己拿了‘苦玄草’,回頭才合力擊殺了‘不共戴天’的異?”
聽聞此話,陳元不再忍。
衛宏說不上是他的朋友,而且一路上與皇甫、公孫二人一直對自己包藏禍心。但最后在面對巨蝎時非但沒有給自己使絆子,還傾力而為也因此丟了命。這一份事實是陳元不許人扭曲的。
陳濤話音剛落,風魔和鋸齒扇便齊齊殺到,一砸一提,靈力翻滾。
但卻撲了個空。
就像瞬間移一樣,陳濤已經回到了火堆旁邊,遙遙對他們笑著。
“怎麼?讓我說對了?”他的話音就跟他一般險,“嘛嘛,別激別激,我開玩笑的了,別當真別當真,是戰是和不妨三位先過來相商后再決定也不遲。”
說完,他的兩只手掌分別拍在了申屠飛和公孫玉的肩上,滿臉都是笑意。而陳濤旁邊的顧芊然卻皺著眉頭,埋頭喃喃。
“老漢說中原的人險狡詐的很,打起架個個都是瓜娃子,腦殼里頭都不曉得在想些啥子,果然是真勒。”
像狗一樣坐在地上的呼元寶看見顧芊然這樣子,手腳并用走了過來用頭蹭了蹭顧芊然的膝蓋。嘻嘻一笑,手著呼元寶的頭:“還是你娃兒乖些,等會給你吃。”呼元寶一臉舒適的樣子,翻了個,將肚子向上,引得顧芊然咯咯直笑。
口這邊,陳濤話音剛落,并未出手的馬騰云便開口說道:“這兩人,肯定就是前來爭奪‘苦玄草’的。”
倒不是他刻意忽視呼元寶馮翠翠兩人,而是那兩人被顧芊然用鐵鏈牽著,不管怎麼看都不是能說話的主。之前皇甫還沒出來的時候陳元也給他說了之前兩人敗逃得事,并點名背對他們的兩人是自己這邊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心甘愿的過去做人質,但應該和拿顧芊然有莫大的關系。
“現在他們手上有你們兩人朋友,如果想要救你們的朋友,奉勸你們一句:不要沖。”
“那你呢?”皇甫尊龍聽出話中撇清關系的意思,下意識的問。
“我小命金貴著呢,反正你們地圖都齊了,不差我這一個,我就不參合‘苦玄草’之爭了。”馬騰云一
臉理所當然,“當然你們要是介意我看戲我現在就走,但如果你們追上來到時候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陳元看了看他。
“你想看戲就看吧,我無所謂。”
“嘿,你這人有意思,一個f級對e級說無所謂。”馬騰云笑著,了腦袋,“不過在你面前我認了,你只要這局不死,這朋友我馬騰云認定了。”
“我可不認。”陳元突然一臉鄙夷。
但馬騰云卻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認不認我是你的事,認不認你是我的事,你可管不著。”
“……”
陳元竟然無話可說。
……
當三人來到火堆前的時候,發現公孫玉、申屠飛兩人雙眼無神,對三人的到來毫無反應,只是自顧自的盯著火堆。陳元臉立即沉了下去,直接送出風魔,指顧芊然。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哎喲!小哥哥你不要楞個兇撒,他兩個啥子事都莫得。”顧芊然一跺腳,像是撒一樣。而腳邊的呼元寶立刻對著陳元齜牙咧,嚨中發著“嗚嗚”的聲音。
“我斗是怕他兩個找死,下了蠱而已,莫得啥子生命危險。”
“解了。”
皇甫尊龍也不廢話,右手掏出了鋸齒扇,左手著三支鐵鏢。
“但是只要我有啥子危險,”顧芊然也不回答,只是突然瞇著眼,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不曉得大二會不會在他們上爬咯。”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陳濤站了起來,突然出現在中間。
“好了好了,這樣下去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是吧?”他對著雙方擺擺手,像是要做和事佬一般,完看不出剛才狠的模樣,“咱們坐下好好說,好好說。”Μ.166xs.cc
不得已,馬騰云心中長嘆一口氣,率先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芊然。見狀,陳元略作猶豫也坐了下去,皇甫尊龍跟著坐下,只不過臉依然沉無比,死死的盯住一黑的陳濤。
“說吧,你們想要什麼?”陳元略一沉,直奔主題。
“呵呵,兄弟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陳濤聞言,埋頭手,“我們兩個肯定是沖著‘苦玄草’來的。”
果然,境中只剩在場這些人了。
陳元看起來是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但其實判斷出了整個境中的真正局勢。
除去他們原本五人加上馬騰云手上的共十三張地圖,那麼境中還剩十一張地圖,如果兩人沒有收集齊地圖的話是本不知道“苦玄草”在這里的,而如此篤定“苦玄草”在他們上的話,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那怎麼保證我們朋友不會有事?”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信任我們,所以不說什麼直接換的話,”陳濤頓了頓,“而且我這個人最討厭以多欺,你們還是三個人……”
“慢著,我不參與,苦玄草’我也不要了,我就看戲,絕不手!”
馬騰云突然擺手大喊,聽聞此話,陳濤和顧芊然皆是一愣。
“那也行,正好二對二,公平。”陳濤立馬回過神,繼續說,“當然,我們也不是什麼窮兇極惡的人,為了讓你們放心,我們賭斗好了。”
“賭斗?”
陳元皺眉,他有點不清這個
人的腦回路。
“對,賭斗。我們一對一的打,輸的就下。你們每贏一場,我們就放一個人回去,而且會把蠱解了,就算你們只贏了一場也可以要回一個人。但是如果我們兩場都贏了,那麼‘苦玄草’就歸我們,人依然可以放,但是蠱就不解了。如何?”
“好!我答應!”
陳元還沒來得及細想,神猙獰的皇甫尊龍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第一場我上,你們誰來!”
皇甫尊龍狠狠的開口,雙眼始終盯著陳濤。
“既然這位兄弟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陳濤瞇瞇眼,拱手抱拳。
……
“不該答應他們的。”馬騰云依舊盯著顧芊然,用只有陳元聽得清的聲音說,“蠱這種東西,邪門得很,你本無法判斷到底解沒解。我記得不錯的話,只有為‘苗疆’自己人他們才肯為人解蠱,不然就只能一輩子中蠱。”
“那怎麼辦?”陳元也小聲問。
“不要急,我試試,姑且我也算是有份的人。”
而這時,顧芊然終于被馬騰云盯得不耐煩了。
俏臉一沉,罵到:“你個瓜娃子,看啥子看,你還能看出朵花來嗦!”
“咳咳,”馬騰云清了清嗓子,有些臉紅,“不自不自,敢問顧小姐芳齡幾何?家在何方?家中幾口人田中幾畝地?可否婚配?可有喜歡的人?”
驀然間,顧芊然瞪大了眼睛,俏臉煞白。
“你……你問這些做啥子!你想做啥子!”
反觀馬騰云,竟像是沒聽見一樣,一邊說一邊慢慢接近顧芊然。
“小生不才,學富五車,家財萬貫,才高八斗,英俊瀟灑,玉樹凌風,溫文爾雅,為人善和,儀表堂堂……”
顧芊然頓時慌了起來,急急忙忙的往后退。
“你……你要做啥子?不準過來!不準過來!”
“如果顧小姐不介意的話,請將家庭住址告訴我,小生改日一定真心實意的上門提親。”
顧芊然聽聞這話,突然“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我……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準來提親!不準來!”
“誰?”
“是……是……是他?”
顧芊然慌之下指向陳元。
“什麼?”馬騰云大驚,不敢置信的說,“你是說你對這位相貌平平,無分文,無一是,斤斤計較,臭名昭著,只有修為高深戰力表的陳元陳兄弟一見鐘?你別是為了不讓我提親說的吧?”
顧芊然的哭聲停了下來,聽到這些話有些茫然的看著陳元。
也不是那麼相貌平平吧?
“你可當真?顧小姐你可是說的真的?沒有騙我?”
馬騰云再次往前。
“真的真的真的!沒騙你沒騙你!你不要再靠近我了!”顧芊然大駭。
“好吧,既然是輸給陳兄弟,”馬騰云閉著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馬騰云認了!”
顧芊然猛然松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盯著陳元。
馬騰云回頭,賊兮兮的笑著,豎起大拇指一臉“看吧,我搞定了,你還占了大便宜”的表。
什麼鬼?
陳元一臉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