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等人很快就回過神來準備商議地圖的分配問題。
但讓陳元沒想到的是,皇甫尊龍三人竟然對地圖充進誰的終端里并不是太上心,甚至有些隨意。
“你們不想要地圖碎片?”
皇甫尊龍笑道:“并不是,我們不是組隊關系嗎?反正數量都是隊伍人頭平分,那麼誰拿不都一樣嗎?”
“幾哦似。”
“啥?”
“就是。”
陳元默然,他有些不準這三人到底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雖然能猜到皇甫尊龍最后的目的肯定是親傳弟子,但衛宏和公孫玉呢?照這樣下去難道這兩人準備給皇甫尊龍白白打工?
還是說這三人僅僅是想讓自己去死,所以讓自己為眾矢之的,然后四散而逃?也不對,若真是這樣,之前和柳白鶴他們的戰斗自己早就已經腹背敵九死一生了。
陳元突然轉念一想,那麼我要是十死無生呢?而他們三個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照這個樣子走下去,他們這個隊伍肯定是無敵的,已經不在可能會有像柳白鶴之前那樣規模的敵人。念及此,陳元終于理清楚了自己最首先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那個能讓自己十死無生的手段到底是什麼。
思緒翻轉之際,陳元深深看了三人一眼,不再多說,默默地把一個個終端和自己的對接,終端里的地圖慢慢的被補。
陳元他們的運氣不算太差,功的補了整張地圖。然后又有三張破碎地圖的剩余,目前為止他們總共有十三張破碎地圖,按五人平分下來每個人才到兩張多,真是算不得什麼好績。
好在陳元終端里的地圖終于標記出了“苦玄草”的所在。地圖最東北的地方,有一個忽明忽暗的點,每隔幾秒就高亮一下。
而他們現在的位置,在整個地圖正中偏南一點。按照腳程來算的話,約莫明天中午過后就能到達。
在所有人都看完地圖后,陳元也不再耽誤,攙扶起依舊“癡傻”的申屠飛往前走去。
“走吧,我們先去前面的湖邊休整,我們四個確實需要用水洗洗了。”
公孫玉趕退到一旁,用行表明沒我的事。
“奈干輕荷藕!”
陳元對皇甫尊龍擺擺手:“不用翻譯了,這次我聽懂了,‘那敢好’是吧?”
衛宏驚喜的點點頭。
……
山海閣中,蘇青玄坐在地下廣場上閉目養神,頃,境的大門緩緩開,柳白鶴慌張的連滾帶爬跑了出來。
他看到場中正打坐的蘇青玄,站穩了起來,低頭走到蘇青玄跟前,躬道:“舅公。”
蘇青玄睜眼,看了看他自然下垂的兩只手臂,面無表的說:“你知道你錯在哪嗎?”
柳白鶴大氣也不敢出,仔細思索,額頭慢慢滲出冷汗。
“我……我不該擅自拿‘殺組’的聯絡進境……更……更不該從‘三途’出來。”
聽聞這些話,蘇青玄歪著頭,想要看清楚柳白鶴的眼,但整張臉還是那樣面無表。
“這些,都是小錯,犯了也無妨,”他開口,然后手拿起柳白鶴的雙臂,緩緩輸送靈氣,“當然,如果你我沒有緣關系,就憑這些錯誤已經足夠讓你死上三回了。”
柳白鶴突然吃痛大,原來蘇青玄突然加大了靈
氣輸送的力度,差點撐破了柳白鶴的經脈。
“忍著,”蘇青玄仍然面無表,“你真正的大錯是小瞧了最有能力殺死你的敵人。”
他輕輕的說道,就像在說一件無甚要的事一樣。
終于在柳白鶴要撐不住的時候,蘇青玄放開了雙手,任由柳白鶴倒下。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麼多關于境的事,那麼你覺得陳元會死嗎?”
“不……不會”
“這些算計加在一起還能不死?”蘇青玄皺眉。
“他強的不是戰力……”柳白鶴艱難的起,盤坐在地上,氣若游的說,“陳元這個人的忍、果決、對危險的嗅覺以及判斷力遠超常人,我敢說就算是一般的d級武者,若是沒將他放在眼里也會吃大虧。”
“噢?你如此看好他?陳元可才是f級門武者。”
柳白鶴沉默了一會,突然抬頭看向蘇青玄,滿臉不甘。
“這不就是舅公您為什麼看好他的原因嗎?”
聽聞此話,蘇青玄的臉上終于有了一欣的神。他輕拍柳白鶴的肩膀,微笑道:“還算可以。”
……
夜晚。
陳元在火堆旁早早躺下,當著三人的面他沒有再練功。而是靜靜的閉目養神,這一天走下來除了柳白鶴那撥人之外,他們沒有再見到其他參加“終試”的人。之前在湖邊所有人洗凈之后眾人看著天不早,便找了一地勢平坦的地方開始生火。
就在眾人看著火堆各有心思的時候,他們的肚子都咕嚕嚕的了起來,一陣尷尬。
“我說,為什麼沒人帶點吃的?”
衛宏首先開口,迎來卻是所有人的白眼。
你特麼不也沒帶麼?
陳元心中微嘆,百一疏啊百一疏。
隨即就下了決定。
只見陳元隨地撿起一木,以掌為刀將其削尖。然后在眾人的目中走到湖邊,擼起袖口,默默運起算不得純的“逍遙游掌法”,四周靈力瘋狂涌,齊齊灌陳元的手掌之中。
陳元屏氣凝神,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著湖面,整個人安靜了下來,與周遭環境融為一。若不是靈氣還在緩緩涌,不注意還真發覺不了陳元。
突然間陳元眼神一亮,手中的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水面,而手掌從極靜到極快間和靈氣瘋狂撞,竟響起了陣陣音聲。
“噗”的一陣聲響,陳元獎木提起,上面著一尾兩掌大的鯽魚。
陳元回頭,揚起下無聲的笑了笑。
經歷了一番折磨變得有些心直口快的衛宏直接就忍不住了。
“臥槽,陳元你什麼意思?打架打不過你抓魚難道我還怕了你不?”
公孫玉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握劍的手和眼神燁暴出了這個意思,而皇甫尊龍仍是笑的看著,既不說話,也不做作,倒是一直在裝傻的申屠飛眼神突然變得熾熱無比。
話音剛落,衛宏幾個踏步就來到另外一湖邊。
“那什麼……”
陳元剛想開口就被衛宏打斷。
“別打擾老子抓魚!”
而公孫玉也朝前走來,戰立在湖邊另一。
衛宏也不多說話,表嚴肅,手上力運轉“鐵皮功”,看準
了機會便是兩拳砸向水面。
“嘭嘭”兩聲,衛宏前的水花濺起三米多高,三尾鯽魚應聲而落,掉在衛宏腳邊。他背負起雙手,輕蔑的看向其他人。而陳元和皇甫尊龍均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
公孫玉卻沒有看他。
在看水。
如果說陳元之前捕魚是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那麼此刻的公孫玉就是周遭環境。仔細觀察便發現公孫玉保持這個作后呼吸逐漸放緩,不多時就好像和周圍的風一樣節奏。而他已然沒有再看向水面,是側著頭,改用耳朵來聽。慢慢的,好像天地萬都將他忘。就在這時,公孫玉了。
先是耳朵。
因為太過于安靜,那麼一丁點的異都顯得扎眼無比。
接著就是手。
公孫玉將左手背負到后,,然后將頭側往陳元的方向,閉著眼睛笑著。右手猛然劍、出劍,如狂風暴雨般的劍招灑下湖水。
等到他睜眼時,劍上多出了五尾鯽魚。
陳元撓撓頭,這個,裝的確實清新俗,陳元自己拍馬也比不上。
但是接著。湖水中央突然冒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夜之下難以看清。眾人還來不及談,只得各自警惕。
難道湖中有一頭休息的妖?被他們之前的靜給驚醒了麼?
那個圓圓的東西時時現,慢慢的向著眾人靠近。
陳元暗道不妙,這里已有明火,再起爭斗的話恐怕會引來其他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而在這夜,就是發起襲天然的掩飾。
最終,那個圓圓的東西來到了岸邊。陳元已經運轉著“金鐘罩”、“鐵布衫”,“凌波微步”蓄勢待發,威力巨大的“七傷拳”拳架也已經架好,邊靈氣無風自。
“嘿嘿。”那東西上了岸,竟然是嘿嘿一笑?
這時候有風吹來,火堆的勢頭猛然往上一沖。眾人定睛看去,居然是申屠飛。
上岸的申屠飛依然不忘裝傻,分不清是湖水還是口水的徑直流下。而他一掀服,十多尾魚嘩啦啦的落下,在岸上撲騰不已。
公孫玉臉有些發白。
而皇甫尊龍看向陳元,眼中一閃而逝。
……
月夜,湖邊,火堆,烤魚。
唯一抱憾的就是這種場景陪在自己邊的不是寧夕,而是這幾個看似關系很好卻始終會翻臉人。
陳元想著,默默的咬了一口烤好的魚。說不得多好吃,但勝在清香。
皇甫尊龍默默坐著,手上沒有烤魚。
衛宏以為他是沒去抓魚不好意思開口討要,便大方的將自己烤好的魚遞了過去。見皇甫尊龍擺擺手,衛宏大義凜然的又推了推。
“公孫兄的魚多些,我吃他的吧……”
熬不住衛宏的盛,皇甫尊龍只得說個由頭。
“嗨呀,你跟我客氣什麼,咱倆誰跟誰。”
說罷,有將烤魚遞過去,然后皇甫尊龍又擺手,衛宏又遞……
最后公孫玉終于忍不下去,冷冷的說道:“你的魚,是在下游抓的。”
“下游?下游怎麼……”
他突然回憶起什麼。
他們在這湖里洗過澡……
陳元盯著火堆,悄悄的說:“我試過提醒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