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之上。
風云突變。
陳元雙眸忽然變得一片紅,額頭上青筋暴突,臉上出無比猙獰的神。
他重的低吼著,軀佝僂,五指彎曲,將脖頸抓出一道道目驚心的痕,看上去正在經歷痛苦的掙扎。
“玄班隊”隊員看到陳元忽然“發瘋”,心中都十分擔憂。
費云洲想也不想,立刻將球踢出邊界。
調轉形,飛到陳元邊,焦急問道:“陳元,你怎麼樣?”
“吼……”
陳元抬起紅的雙眼,狠狠瞪視著他,嚨中發出野一般人的吼聲。
費云洲面一變,道:“你這樣沒法比賽了,我送你回休息區。”
說著,就要上前攙扶陳元。
下一刻,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陳元暴吼一聲,左手倏地探出,一記凌厲無匹的掌法,徑直攻向費云洲口命門。
費云洲大驚失,連忙向后疾退。
但陳元速度奇快,還沒等他退出多遠,口已中了一掌,“啊”的一聲驚,子向后倒飛出去。
隊友們看見這一幕,登時目瞪口呆,心中驚駭萬分。
誰也沒有想到,陳元居然會對“老好人”費云洲突下毒手。
往下一看,發現剛才還懸浮在空中的十余名“控場人員”,竟已離奇消失,影蹤不見,不愣在原地,個個驚慌失措。
小六、西門烈、郭罪、羅傲、洪震霆等人看見陳元忽然陷暴走狀態,立刻催“飛行裝備”,向著陳元所在的方向趕去。
三名裁判隔空相一眼,也相繼飛向陳元。
闕病和馮人敵就在陳元附近,卻沒有上前阻攔。
兩雙眼睛切注視著對面的東方羽和聶戰,不敢有一刻分心。
“看吧,馮、闕二人果然對我們抱有戒心。”東方羽著黑金戰袍,懸浮空中,冷冷的道。
聶戰漠然道:“要是他們敢手,就把他們一起做掉。”
“這兩人實力不在你我之下,應對時必須小心謹慎,”東方羽著他,一字一頓道,“記住,不到最后一刻,不要用‘底牌’。”
“好。”聶戰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東方羽抬眸向遠的“局”,猙獰笑道:“準備了這麼久,終于有機會將陳元除掉,接下來……就該到我們‘表演’了。”
……
小六一馬當先,第一個趕到陳元邊。
見他已經完陷“癲狂”,沒有毫猶豫,一記“小擒拿手”,徑直鎖向對方雙臂。
陳元嘶吼一聲,使出一套顛來倒去的《逍遙游掌法》,將小六的招數盡數化解,掄起一腳,將他凌空掃飛出去。
西門烈第二個趕到,見小六瞬間落敗,面驟然一凜。
將靈力灌注到左、右雙臂,使出“西華宗”絕學“伏虎拳”,砸向陳元雙肩。
陳元猙獰一笑,運轉起《金鐘罩》《鐵布衫》法門,正面迎向西門烈雙拳。
但聽“砰砰”兩聲,西門烈雙拳如同砸在金鐵之上。
頃刻間拳勢盡消、虎口崩裂,整個人倒飛出去,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止住形。
接著,郭罪、羅傲、洪震霆、褚良臣等人番上陣,使出渾解數,將陷暴走狀態的陳元控制
住。
但一次次出招,都被陳元輕松化解,不一會兒,就將眾人盡數打退。
郭罪被陳元一拳轟飛,忍著劇痛撤到西門烈邊,恨恨道:“的……這小子瘋起來比沒瘋還厲害,這怎麼理?”
西門烈面沉,道:“看樣子……陳元是被人下了藥,否則絕不至于忽然發瘋,暴起傷人。”
“下藥??”郭罪瞪大眼睛,愕然道,“是誰干的?”
“不知道,”西門烈果斷搖頭。
“好吧,”郭罪皺了皺眉,道,“咱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西門烈向下了一眼,板著臉道:“‘控場隊’忽然消失,其中必有貓膩,看來……是有人在背后作,想看著陳元陷癲狂,敗名裂。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圍困住,等待校方工作人員到來。”
“萬一他們不來怎麼辦?”郭罪問道。
西門烈道:“那就與之周旋,直到他疲力盡為止。”
“不是吧,”郭罪失笑道,“這小子的手你也知道,再這麼打下去,咱們幾個估計都得折在這里。”
“你如果不愿意,可以先走,我自己留下。”西門烈平淡道。
“你留我肯定留,”郭罪嘆道,“可問題是……咱們這麼做到底值不值?”
“‘同盟’一日不散,他就是我西門烈的盟友,”西門烈雙眸一凜,一字一頓道,“盟友有難,吾必救之。”
郭罪心知西門烈犟脾氣又犯了,苦笑道:“好吧,希咱們能走運些,別被自家盟友錘死。”
正當二人談話之際,小六、羅傲等人又向陳元發了幾次進攻。
但都被陳元出招擋回,無功而返。
小六懸停在空中,眉頭皺起:
“陳元陷‘癲狂’,出手應該毫無分寸才是,可剛才打在我上那幾掌,卻明顯留了‘余地’,這是什麼緣故?”
正思忖間,忽然聽見洪震霆大聲喊道:“不好,他沖出去了!”
小六倏地抬頭,看見陳元一掌拍飛褚良臣,向著玄班后衛線沖去,心中一驚,喝道:“快攔住他……!”
話音雖急,卻還是晚了一步。
陳元法極快,瞬息間已閃出數十米。
子傾斜,右拳向前擊出,一記蓄勢已久的《七傷拳》,徑直向著區邊緣的闕病轟去。
闕病正懸在空中等著看陳元“出洋相”。
見他忽然殺到,臉陡然一變,立刻架起雙臂抵擋。
頃刻間,七道氣浪如排山倒海一般襲來,闕病運勁不及,直接被轟飛到七八米開外,氣一陣狂涌,險些一口老噴將出來。
“媽的……放著那麼多人不揍,怎麼偏偏盯上我了。”
闕病大呼“倒霉”,立刻向場地邊緣逃去。
陳元一聲低吼,將丹田靈氣灌注到“飛行裝備”上,速度瞬間暴漲數倍,對著闕病窮追猛打。
闕病沒想到陳元的速度居然這麼快,暗罵一聲,催法,繼續奔逃。
還沒逃出多遠,陳元已經殺到背后,一記刁鉆狠辣的“拈花指”,向對方后心。
闕病雖然背對陳元,卻明顯覺到了對方指尖上蘊含的凌厲殺氣,立刻改變方向,向西側閃避。
陳元折向西,凌空出三指,三道渾厚指勁頓時如附骨之疽般纏繞而上,接連打在闕病背心。
頃刻間,三毒氣勁穿過表,在闕病四肆。
后者頓覺經脈臟腑一陣絞痛,“哇”的嘔出一口鮮,向前飛撲出去。
闕病實力雖然強于陳元,但一來,他負“龍頭”重托,不愿出手傷及陳元,致使運勁時猶豫不決,畏首畏尾,一來二去,反倒落了下乘,二來,他也沒料到陳元居然會下如此重的死手,一時防備不及,終于傷在敵手。
陳元獰笑一聲,欺而上,一招《天山六掌》中的“歌天鈞”,徑往闕病后腦勺拍落。
眼看掌心就要及闕病后頸,一道魁梧影倏地從側邊竄出,右手一架,將陳元掌力卸去,左拳倏地揮出,轟向陳元面門。
陳元閃避開,見來人是馮人敵,眸怒睜,飛上前,和對方戰一團。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過了數十招。
陳元雖然瘋瘋癲癲,但招式毫不,打法激進狂暴,揍得馮人敵節節敗退。
小六、西門烈等人見馮人敵漸漸不支,擔心陳元一時失手,鬧出人命。
立刻搶上前去,想要協助馮人敵攔下陳元。
還沒飛出去多遠,兩道著黑金球的影忽從邊一閃而過,轉眼間,已來至馮、陳二人跟前。
其中一人手將馮人敵向后一擋,飛上前,一拳擊向陳元左肩。
另一人凌空掃出一,攻向陳元下盤。
二人下手狠毒至極,招招致命。
一番惡斗之后,剛才還穩占上風的陳元,倏然變得招架不及,險象環生。
西門烈等人見是東方羽和聶戰到了,立刻大聲呼喊,提醒他們手下注意分寸。
但二人充耳不聞,一招比一招狠辣,每一招都直指陳元命門。
馮人敵生怕陳元命喪敵手,立刻殺戰團,揮舞鐵拳,替他抵擋攻勢。
就連委頓在旁的闕病,也顧不得上的傷勢,拼盡力殺將上前,和東方羽、聶戰纏斗在一塊兒。
五人走馬燈似的番廝殺,每一招都不留余地,想要致對方于死地。
郭罪在一旁越看越懵,問道:“我去,這五個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很明顯,”西門烈沉聲道,“陳元想要殺了闕病和馮人敵,東方羽和聶戰要殺陳元,馮、闕二人卻不想陳元死在對方手里,所以,才形了現在的局面。”
“不好意思,我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郭罪苦笑一聲,問小六道,“小六,你怎麼看。”
“我也看不明白,”小六皺眉道,“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剛才陳元跟我們手的時候,分明‘留了一手’,怎麼會突然對闕病使出殺招?”
“難不……他們之前有仇?”郭罪猜測道。
“我也這麼想過,”小六聲音低沉道,“可現在的局面,是馮、闕二人聯手護住陳元,抵擋東方羽和聶戰的攻擊,如果馮、闕與陳元有仇,何必出手助他?”
“越聽越玄乎了……”郭罪翻了個白眼,道:“我看不是陳元瘋了,是他們五個一起瘋了……”
小六瞥了他一眼,正要說下去,忽然聽見不遠傳來一聲慘。
循聲去,只見闕病的子向后一倒,直的向下墜落。
接著,耳畔倏然傳來東方羽驚慌失措的聲音:
“不……不好了,‘文武狀元’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