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確實與陳元前世見到的“中國象棋”極為相似。
只不過棋盤大了無數倍,“棋子”也改為了武者扮演。
陳元抬頭一看,見棋盤下正站著一幫人,隨即走了上去。
除了蕭純純之外,西門烈、羅傲和郭罪都選了本次“新生陣營”的二十人大名單,見陳元走了過來,面都微詫異。
羅傲轉頭看向郭罪,道:“怎麼樣,我說楚東奈何不了他吧。”
“沒辦法,”郭罪略憾道,“我已經‘盡力’了。”
“白費心思,”羅傲譏誚道,“你那點小心思,連我都看出來了,陳元一個‘文武狀元’能看不出來?”
“失策失策,”郭罪撓了撓窩頭,訕訕笑道,“我以為楚東是塊‘鐵板’,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陳元撞穿了,看來下次得想想別的辦法。”
“你還來?”羅傲無語道。
“沒辦法,個人好,”郭罪挑眉一笑,道:“你不覺得和聰明人斗法很有意思?”
“不覺得,”羅傲板著臉道,“你小子整天給人挖坑,別一不小心把自己埋了就行。”
不多時,陳元已來到近前。
打量了一下在場的人群,發現只有和西門烈一伙人稍微悉點,信步走上前去,微微笑道:“來的真早。”m.166xs.cc
“不早,是你晚了。”羅傲笑道。
“課后有些私事,耽擱了。”陳元應了一句,往四周了一眼,問道:“怎麼,蕭純純沒跟你們一起?”
話音剛落,郭罪和羅傲二人臉上都現出幸災樂禍之,轉頭看向西門烈。
后者面無表道:“是‘天’班第二十名,沒資格參加。”
“第二十?”陳元失笑道,“運氣這麼好的嗎?”
“你倆上輩子估計是仇人,”郭罪笑道:“‘天’班前二十只有一個沒進,占據這個名額的剛好又是你,估計那妮子現在正躲在被子里扎小人呢。”
“怪不得最近點兒這麼背,原來是因為這個,”陳元撇撇。
轉向郭罪,挑眉笑道:“中午的事多謝了,要不是你‘仗義指路’,估計劉虛和小六他們已經被揍慘了。”
郭罪咧笑笑,道:“小意思。”
“我真不知道那幫人那麼難對付,”陳元嘆了口氣,道:“早知道就把‘關西驍虎’一起帶上,省得我一個人孤軍戰。”
羅傲和郭罪相視一眼,笑容玩味。
西門烈目微沉,緩緩道:“你能毫發無傷的回來,說明那幫人已經被收拾了,我去不去都一樣。”
“那不一樣,”陳元笑道:“你若來了,郭罪和羅傲也必須跟來,他倆總不至于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隊友往坑里跳吧?”
聽見他這麼說,郭罪眉頭登時挑起,沒好氣道:“陳元,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在故意坑你?”
“開個玩笑,別這麼認真,”陳元看著他,瞇眼笑道,“再說了,就算有人想要坑我,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否則坑人不,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話在理。”郭罪也不反駁,神一笑。
正在這時,從旁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誰這麼大膽,連咱們的‘文武狀元’也敢坑?”
陳元轉頭去,只見人群中走過來五人。
為首一人個子與西門烈一般高,都在一米九左右。
穿著一件黑t恤,極其發達。他皮黝黑,留著一頭鋼針般的短發,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舉手投足間,頗有一番領袖風范。
走在后的四人,在五上與前者都有幾分相似,但各有各的特。
一個材瘦高,面鷙,一個五短材,笑容憨厚,一個油頭面,氣鄙人,還有一個臉蒼白,略帶病容。
五人一齊走到近前,為首的壯碩男生出糙的手掌,對陳元道:“華東褚良臣,后這四位,是我的族弟褚文龍、褚文虎、褚文斌、褚文杰。”
陳元對這幾個名字顯然不陌生,出手和他握了握,笑道:“‘褚氏五虎’果然英武不凡,幸會。”
褚良臣哈哈笑道:“跟你一比,我們五個差得遠了。”
“褚大哥客氣了,”陳元淡淡笑道,“年級前二十名,你們華東褚氏就占了四分之一,若論團戰力,整個大一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哪里哪里,”褚良臣上雖在客氣,臉上卻掛著掩蓋不住的得意之,笑道:“剛才聽你說‘被人坑了’,心里好奇,所以過來瞧瞧。”
說著,瞟了一眼郭罪,挑眉道,“怎麼,你也著了這‘華西小忽悠’的道?”
郭罪皺了皺眉,道:“褚良臣,不帶你這樣的啊,一上來就人攻擊?”
“我說錯了嗎?”褚良臣瞥了他一眼,道:“華夏武道界年輕一輩誰不知道,華西崆峒派有一大一小倆忽悠,大忽悠‘申屠飛’人稱‘坑死無算’,小忽悠‘郭罪’綽號‘無坑不歡’。大忽悠坑了華西六大世家家主十幾本武學籍,被人懸賞上千萬追殺,小忽悠遠遁臨江,還沒站穩腳跟,就開始心搔手了?”
郭罪瞥了他一眼,低頭冷笑。
羅傲斜睨著褚良臣道:“我們華西武道界就算再不濟,也不至于干出枉顧國法、違法紀的勾當,上個月滬海、江浙發生了好幾起武者襲擊平民、強搶錢財的惡案件,你敢拍著脯說和你們華東褚家毫無干系?”
褚良臣一聽臉就變了,黑著臉道:“沒據的話不要說,小心閃了舌頭。”
羅傲毫不示弱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特麼有說別人,沒說自己。”
“你……”褚良臣瞪起眼睛,正要跟羅傲杠到底。
西門烈面一沉,低聲道:“行了,華東、華西武道原系一脈,吵來吵去何統。”
說著轉向羅傲、郭罪二人,緩聲道:“你們也爭兩句,省得讓旁人看笑話。”
“說得好。”
他話音剛落,從人群中又走過來一男一。
男的材瘦,目,生一襲白,容貌清麗。
二人來至近前,瘦男生瞥了西門烈一眼,嬉笑道:“不愧是‘關西驍虎’,不但實力超群,和稀泥的本事也是一絕。褚氏枉法無據可查,郭罪坑人卻人盡皆知,你皮子,就
將過錯平攤到華東、華西兩家上,倒是‘公平’得很。”
西門烈目一沉,道:“怎麼,你們華北武道界也要來摻一腳?”
“我可沒這閑工夫,”瘦男生挑眉一笑,道:“只不過看不慣有些人明明偏袒己方,卻偏要裝出一副公正嚴明的模樣,所以站出來說兩句。”
“不知所云。”西門烈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瘦男生見狀,也不多做糾纏,轉向陳元,將滿是汗漬的手放在邊上了,出手道:“華北洪震霆,洪家鐵線拳北派第三十六代弟子。”
陳元手出道:“久仰大名。”
在“分班測試”上,他就不止一次聽過對方的名字,知道對方是和西門烈實力不相上下的“厲害角”。
見他言談秉和自己頗為對路,心中不生出些許親近之。
和他客套了幾句,轉向旁邊的白生,“這位是……”
白生沒有手,只微微點了下頭,淡淡道:“周清雪,峨眉派。”
“幸會,”陳元也微笑點頭。
洪震霆、周清雪都是在“分班測試”中大放異彩的“古武天才”。
峨眉也隸屬華西范圍,周清雪沒跟西門烈他們在一起,卻與專門找西門烈抬杠的洪震霆關系親近,不讓陳元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意。
“‘天’班果然魚龍混雜,是非頗多,幸虧顧老把我分‘玄’班,不必卷這幫人的斗之中。”
陳元目一閃,對在場眾人的關系做了個大致判斷。
顯而易見,勢力最大的是褚氏五虎代表的“華東系”。
其次是西門烈、羅傲、郭罪領銜的“華西系”,最后是洪震霆、周清雪組的“混合系”。
三大派系之間針鋒相對、互相看不順眼。
至于陳元和其他八名學生,則自一派,置事外。
仔細想想,這些冤家對頭組一隊并肩對敵,倒也是一副有意思的畫面。
陳元和三大派系寒暄幾句,又走到另一邊,和八名“無黨派人士”攀談片刻。
正在這時,忽聽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看,只見一名中年男子正手持一個藍的小盒子緩步走來。
他年紀約莫四十來歲,材略微發福,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襯衫,走起路來一瘸一拐,顯然腳不大靈便。長著一張怎麼也不算好看的臉,眉短、眼角下吊,臉盤正中掛著個紅通通的酒糟鼻,一張大周圍長滿了絡腮胡。
看見他這副模樣,在場的學生紛紛議論。
“這瘸子不會就是我們的教練吧,模樣也太磕磣了。”
“臨大沒人才了嗎,派出這麼一位來帶我們訓練。”
“小聲點,小心被他聽見給你穿小鞋。”
中年男子雖然與眾人相隔老遠,但顯然功力不俗。
左耳微微一,已將對面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角一勾,裝作若無其事,腆著大肚子接著往前走。
陳元見他這副做派,不淡淡一笑,暗道:“長這副德行的一般都是高人,希這位教練不要讓我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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