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學院”的課程安排十分湊。
上午剛開完班會,下午就開始正式上課。
陳元吃完午飯,剛回到宿舍,手環上就收到了學院“教學系統”發來的課程表和大學教材。
課程表上顯示,大一上學期每周有二十節課,周一至周五每天四節。
其中“理論課”占了大部分,共有十二節,“修煉課”和“實戰課”則各有四節。
陳元稍微瀏覽了一遍本周的課程安排,打開了“大學教材”系統。
一道屏彈至半空,一眼去,系統界面十分簡潔,各門學科的教材一覽無余。
他隨意點開一本《古武學發展史》,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沒看幾行,就被書里記載的古武知識所吸引。
一頁接一頁的往下翻,樂此不疲。
作為從貧民區一步步打拼出來的寒門學子,陳元對于知識的求比城里孩子強烈的多。
高中三年期間,不但將教材中的知識記得滾瓜爛,還借閱了許多圖書館里的課外書籍,遇上自己興趣的書籍,總是要翻來覆去看上好幾遍,并在本子上詳細寫下讀書心得。三年下來,讀書筆記摞起來竟比書桌還高。
上了大學之后,陳元愈加深刻認識到知識的重要。
尤其是古武學的基礎理論,更與自己的武學修為和實力增長切相關。
一拿到教材,就迫不及待的投到新一學習中去,如似的吸收著課本上教授的新知識。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一個中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陳元花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總算將《古武學發展史》的前言及初卷一口氣讀完。
此時回味一番,頓覺益匪淺、慨良多。
他看了看時間,見離上課只剩下半個鐘頭,這才略帶不舍的關上屏,離開宿舍,到樓下約上劉虛,一起前往“古武學院”上課。
今天下午是兩節理論課。
第一節是“古武學修煉系”,第二節則是“華夏古武學溯源”。
陳元和劉虛穿過大半個校園,來到“古武學院”,進“玄甲班”教室。
經過早上的“自我介紹”環節,班上的同學彼此間明顯絡了許多。
此時,正三五群的圍坐在一起聊天打屁。
陳元二人正想找個空位座,忽聽教室中間一人大聲道:“陳元、劉虛,來這里坐,我給你倆留好位置了!”
陳元停下腳步,抬頭去。
只見早上那位“話癆君”秦無言正坐在第五排正中,對著自己熱招手。
在他旁邊還有兩個連續的空位,上面都放著書本文,顯然是被他“強占”了的。
劉虛看了陳元一眼,嘿嘿笑道:“行啊,早上有人握手,下午有人占座,跟著你還真是哪哪兒都不吃虧。”
“得了吧,”陳元苦笑道,“這哥們的話癆功夫我已經領教過了,我可不想下午兩節課都在聽他聊自己的年往事。”
說完,抬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秦無言一看就急了,立刻從座位上起,一路小跑過來。
攔在陳元
二人前,嬉皮笑臉道:“別介啊,我都已經替你倆占了座兒了。”
說著往后一指,道:“整間教室最好的座位,前后無遮擋,視聽效果一流,怎麼樣,給兄弟個面子唄?”
劉虛:“……”
陳元:“……”
后者實在扛不住秦無言的“自來”,訕笑道:“那個,秦同學,不是面不面子的問題,我們倆喜歡坐在偏僻一點的地方……”
秦無言一怔,雙眼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二人。
隨即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聳了聳眉道:“我明白了,你們倆原來是……”
“是你大爺,”劉虛笑罵一句,跟上去就是一腳。
秦無言向旁邊躍開,指著二人道:“君子口不手,既然你倆是‘清白’的,為啥不肯坐我占的座位,偏要躲到偏僻的地方去?”
陳元被這位兄臺的腦徹底打敗,苦笑道:“不坐你占的座位就是‘有問題’,這是什麼邏輯?”
秦無言收起先前的玩鬧臉,一臉正道:“君子坦,要想堵住班上同學的悠悠之口,除非你倆跟我坐到中間去。”
“我特麼也是服了……”陳元哭笑不得。
轉頭對劉虛道:“走吧,證明給他瞧瞧。”
“我去,你不是真的要坐過去吧?”劉虛失笑道。
“不然呢,”陳元眼角道:“你不是想讓我再‘紅’一把吧?”
說完,向著秦無言占座的方向走去。
后者見陳元,頓時眉開眼笑,積極在前面引路。
劉虛一邊快步跟上,一邊搖頭苦笑:“這尼瑪到底是‘玄甲班’還是‘奇葩班’,能不能多幾個正常人?”
三人來到第五排正中的位置坐下。
陳元很自覺的坐到了最旁邊的座位,讓劉虛和秦無言挨著坐。
秦無言頓時猶如找到了知己一般,拉著劉虛說長道短,滔滔不絕。
聽的劉虛五臟冒火、七竅生煙,一連翻了十幾個白眼,好幾次舉起拳頭,又悻悻落下。
看見這一幕,陳元只能表示同。
很干脆的轉過頭去,避開劉虛幽怨的眼神。
又過了一陣,“玄甲班”的一百名學生都已經到齊,上課時間也幾將到來。
幾分鐘之后,教室大門被人輕輕推開。
一名穿青長袍,頭發花白的短須老者緩步走教室。
陳元驀地一怔,口而出道:“穆教授?”
來者正是“古武學院”資歷最老的教授之一穆清遠,
他施施然走教室,來到講臺之前,往臺下了一眼,咳嗽兩聲,緩緩道:“準備上課。”
話音未落,“玄甲班”學生立刻站起來,彎腰九十度,對著穆清遠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齊聲道:“教授好!”
穆清遠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
微微一笑,道:“老朽穆清遠,是一位古武學老師,從今天開始,由我來教授大家‘古武學修煉系’的相關課程。”
聽他說完,臺下絕大多數學生眼中都綻放出興的芒。
早在進“古武學院”之前,
在座的許多人就聽過穆清遠的大名。
在他們印象中,穆教授不止是一名實力強大的“古武者”,更是一位德高重的“武學宗師”,門生故吏遍布華南,在華夏古武學界擁有極高的名。
從事教育數十載,在《形意拳》等多門古武功法上都有很深的造詣,論及武學修為,“古武學院”里除了兩位院長之外無人能出其右。
如此一位“重量級”人,居然了“玄甲班”的授課老師,頓時讓這幫剛學的新生“寵若驚”,一個個子坐的筆直,一刻也不敢分心。
穆清遠將學生們的反應盡收眼底,卻不聲。
向陳元所在的方向了一眼,笑道:“師生一場,也算有緣,希在接下來的一個學期里,我們能共同努力,將這門課程學好、記牢、悟、用對,為你們的武道之路打好堅實的基礎。”
他說到這,臺下陡然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陳元聽在耳朵里,也覺得極為用。
穆教授不愧是“教育大師”,只用四個簡單的詞語,就道出了學習的真諦。
在這世上,學習任何一門知識或技能,無外乎學、記、悟、用四個字。
學是第一步,也是敲門磚,學什麼、為何學、怎麼學,是每個學生必須考慮清楚的問題,只有明白了上述問題,學起來才不至于迷失方向、毫無章法。
想通了關于“學”的種種問題,下一步就要嘗試“記憶”。
只有將學到的知識牢牢記在腦海之中,才能隨想隨悟、隨取隨用。
做到了“學”與“記”,第三步就是“悟”。
即從現有的知識中,提取出對自己有幫助的部分,深加推敲、形悟。
至于能悟出什麼、悟多,則取決于每個人的天賦、領悟力和學習方法。
到了第四步,就剩下最重要的“用”了。
學問也好,技能也好,理論知識再怎麼富,都要歸于“學以致用”四個字上。
只會學、會記、會悟,而不會用,學習便失去了現實意義。
失去了“實踐”作為檢驗標準,再多的理論都只是虛妄的空談。
陳元將穆教授的話牢牢記在心里,抬眸向前去。
只見他整了整長衫,緩聲道:“閑話就不多說了,下面開始上課,請大家打開手環上的‘教材系統’,點擊‘古武學修煉系’,翻到第一卷,第一節古武學系的誕生與萌芽。”Μ.166xs.cc
穆清遠一聲令下,在場的一百名學生立刻低頭作起來。
不多時,只聽教室響起一連串“嘀嘀”輕響。
一個個屏接連彈出,懸浮在半空中,連一條條碧綠的“綢帶”。
穆清遠見學生們都已經準備就緒,低頭在自己的手環上點了一下。
頃,一個巨大的靈能幕出現在講臺前方,幾乎覆蓋了教室前方的大半個截面。
幕之上,一行行文字蒼勁有力、漸次排開,正是教材第一頁講述的容。
穆清遠走到幕前,著前方一幫正襟危坐的學生,淡淡笑道:“上課之前,我想先問在座一個問題:在你們的認知里,到底什麼是古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