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琢側臉往窗邊看了看。
“他們倒是執著呢。”李泰也看著窗戶的方向笑了笑,“你怎知我就沒有他們執著?”
蕭玉琢皺眉,“你圖什麼呢?我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遍,并不記得,我和殿下有過什麼緣分。”
李泰聞言笑了起來,好似眼淚都笑了出來。
“如果當年我會游泳,你喜歡上的人,是不是就會是我,不是他?”
“啊?”蕭玉琢聞言一怔。
這是哪兒的話?
立時想起來,當年大冷天景延年將從水里救出來,為此還耽誤了羽林軍任職之事。
當年李泰也在麼?
郡主留下的記憶里,只有景延年救的形,先前和之后的事兒,都有些模糊不清的。
“緣分這種事,勉強不得。”蕭玉琢含混說道。
李泰點點頭,“所以,現在你我對面而坐,也是緣分。”
蕭玉琢有些頭疼,這人怎麼就不講理呢?
“站住,別跑!”
外頭似乎越來越熱鬧了,打斗之聲也越來越大。
蕭玉琢忍不住起來到窗邊,想要將窗戶推開。
“你希景延年的人發現你在這里,然后將你帶走?”李泰起問道。
蕭玉琢皺了皺眉。
“萬一外頭的人,并不是他的人馬呢?”李泰提醒。
蕭玉琢落在窗框上的手略有遲疑。
李泰已經闊步來到窗邊,笑看著,“你想不想賭一把?賭一賭我們的緣分究竟是深是淺?”
蕭玉琢愕然看他。
李泰的目灼灼落在的臉上。
李泰笑起來的時候,這個人都有些妖冶的味道。
比男人多了艷,比人多了邪氣。
蕭玉琢忍不住連連搖頭。
李泰敢冒險,卻不敢。
肚子里還有孩子,萬一外頭的人不是廖長生,而是皇帝的人,可怎麼辦?
李泰不怕死,還沒活夠呢!
李泰的手卻突然按在窗框上,“看一眼?”
本要開窗的蕭玉琢此時卻連忙拽窗框,連連搖頭,“不用了,管他是誰!”
“我怕你不甘心。”李泰輕嘆。
“甘心,我甘心。”蕭玉琢連連點頭。
李泰微微一笑,忽而捉住的手,另外一只手,推開了窗。
蕭玉琢往一旁退了一步,將自己遮掩在墻邊,側臉向外看去。
只見一個悉的影,正和袁江濤斗在一。
那人功夫不弱,且招招式式都有凌厲之。
只是袁江濤并非孤作戰,他卻孤立無援。
袁江濤帶人圍攻之下,他似乎沒有勝算。大風小說
最終不過勉強從袁江濤等人手中逃。
一直到他離包圍,蕭玉琢也沒有發出一響。
“怎麼不他?”李泰的目落在蕭玉琢上。
蕭玉琢搖了搖頭,“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李泰輕笑一聲,“你要等誰?廖長生?”
蕭玉琢抬頭看著李泰,“越王殿下何必咄咄人?”
“你最好盼著廖長生不要來,他來了,我可不會讓人手下留,”李泰指了指適才那人離開的方向,“我看在這人是你手下之人的份兒上,放他離開,若是廖長生來了,我就讓他死在這里。”
蕭玉琢臉一僵,抬手著肚子。
李泰皺眉看。
蕭玉琢扶著墻,慢慢騰騰到桌邊坐下。
李泰抬手關窗,抿看著,他臉上似有些張,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越王真是仁義,竟然還愿意對我的人高抬貴手。”蕭玉琢扶著桌子,緩緩說道。
李泰皺眉看著,“你沒有開口他,好知道你在我手中,我也很是意外。看來你并不是那麼排斥我們的緣分麼?”
“越王不用自作多,”蕭玉琢輕哼,“他孤一人,我不過是不想連累他罷了。”
袁江濤求見越王的聲音從走廊里傳來。
李泰又深深看了蕭玉琢一眼,轉離開。
丫鬟們連忙進來,將門關。
“娘子,適才婢子們聽見有人……”梅香著急問道。
蕭玉琢點了點頭,“我看見了。”
“是誰,是將軍的人麼?是廖長生麼?”竹香連忙問道。
蕭玉琢搖了搖頭,“是魏子武。”
“魏子武?那他可曾看到娘子?可曾知道娘子在這里?”梅香連忙問道。
蕭玉琢搖了搖頭,“我沒有他看見我。”
丫鬟們一聽,都愣了。
“我沒有他看見”和“他沒有看見”的意思可不大一樣呢?
“娘子是故意不他知道的?”梅香不確定的問道。
蕭玉琢點了點頭,“是,我本可以喊他的。”
梅香和竹香都皺了眉頭,“這是為什麼?”
只有香看了蕭玉琢一眼,緩緩開口道:“娘子已經信不過梁掌柜了麼?”
蕭玉琢笑了笑,“再看看吧。”
梁生是梁恭禮的義子,而梁恭禮卻是圣上邊常侍中第一人。
若是梁生知道在越王手上,他會告訴景延年?還是會告訴圣上?
……
袁江濤沒逮住魏子武,卻從他們自己的人馬中,逮住了好幾個探頭探腦的人。
不知都是誰安的眼線,但盡數被他給拔了出來。
驛館中的守衛越發森嚴,只有李泰的心腹可以靠近。
旁人皆不知驛館里頭是個什麼形。
次日蕭玉琢直接出了驛館道間小門,便上了等在一旁的馬車。
不是昨日那輛,倒是越王從府上帶出來的馬車。
出了驛館之后,馬車還是先前離開長安時那麼些輛。
唯獨有輛馬車上頭似乎重了許多,從外頭看不出任何異常來。
從長安城到宛城有一千里地。
馬車輕快,從日出到日落不斷的趕路,五六日應當就能到了。
越王問了蕭玉琢臨盆的日子,又人加快了速度。
可臨到宛城的前一日,蕭玉琢卻忽然腹中有墜痛之。
李泰沒有做父親的經驗。
聽聞袁江濤來回稟,當即臉有些難看。
“問問邊醫,能不能忍到宛城?這半路上,實在條件簡陋。”
袁江濤去問,險些被梅香給撓了臉,“生孩子,你當是什麼呢?還忍一忍?你忍一個給我看看?”
袁江濤逃也似的去李泰面前復命。
李泰皺眉,臉沉,“這里荒郊野外,告訴的醫,不論如何,忍到前頭鎮子上,好歹找個客棧落腳!”
袁江濤命旁人去傳話,他則催促著車夫,快些,再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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