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容玦都沒有再來寧遠侯府。
段嬰寧本以為他的確是有事要理,因此也沒有上心。
直到中秋佳節這一日……
一大早,寧遠侯府便充斥著歡聲笑語。
段家有三兄弟。
段志能是老大,還有兩個庶出兄弟,分別是段志堂與段志遠。
段志堂與段志能長相酷似,但這子卻比他更加不討喜……是人盡皆知的賭鬼加酒鬼,經常喝得醉醺醺的,便手打人。
幾次三番求了段志能,才在朝中給他謀了份差事。
——在禮部,給他掛了個侍郎的名義。
而段志遠雖也是庶出,卻比段志堂有志氣得多,憑一己之力當上了禮部尚書。
當然了,段志堂要在禮部掛個名,也多虧了段志遠點頭同意。
段家三兄弟不論背地里關系如何,表面上還算過得去。大風小說
周氏與兩位妯娌的關系也是如此——維持表面和平。
天還不亮,周氏便起來搗鼓了。
往年的中秋家宴一點也不必擔心,畢竟段嬰寧與團寶不會出現在人前。今年可就不同了,這母子二人的現,勢必會引起軒然大波!
讓段嬰寧不出現也不可能,周氏只能祈禱今日別出什麼子了!
“大嫂,今兒怎的不見清云?”
開口的人面容刻薄,一看就是個不講理的主。
便是段志堂的發妻鄒氏。
鄒氏是鄒將軍的庶妹,雖只是個庶出,卻因將軍府當年只有這一位小姐。
因此即便是個庶出的,也深得老將軍疼。
鄒將軍對這位庶妹,也很是維護。
在段家,鄒氏倒也有幾分地位。雖說段志堂不是個好東西,但即便是酒后手打人,也是挑著柿子不敢對鄒氏手。
鄒氏潑辣,眾人皆知。
這會子不見段清云,笑容意味深長,“我可記得,清云不是個賴床的孩子。”
“這……”
周氏沒想到,鄒氏會突然說起這茬。
方才們妯娌三人,不是在談及今年中秋家宴的事兒麼,這話題跳躍太大了吧?
怕說出段清云是因為得罪了容世子,被足祠堂、還被嚇得神失常了……
鄒氏一定會看笑話的!
因著們妯娌二人,一個姓周、一個姓鄒。相府和將軍府又是文武相對,周丞相與鄒將軍也是多年勁敵,所以周氏與鄒氏也素來不對付。
周氏忙笑道,“清云這兩日子不適,所以在房里養病呢!”
“是嗎?這大好的日子,竟會子不適?”
鄒氏有些“驚訝”,“這丫頭,可是個沒福氣的!”
周氏臉頓時不大好看了。
當著的面兒,說的兒沒福氣……這個鄒氏是不是有些欠罵?
鄒氏自個兒招惹周氏不打,還連帶著要拉攏老三媳婦一起來對付。
“三弟妹,你說對嗎?”
斜眼看向坐在一旁的婦人。
這位,來頭也不算小,是護國公府容夫人的庶妹蘇氏。
蘇氏放下茶杯,臉淡淡,“今日怎得不見存綠?”
往年中秋家宴,段清云與江存綠便仿佛是周氏邊的左右護法。一旦鄒氏與蘇氏,與周氏起了口舌之爭,這兩位勢必會替周氏扳回一局。
今日周氏邊,似乎有些冷清啊!
鄒氏也發現了,“是啊大嫂,怎的存綠也沒來?”
“清許回來了,他們兩口子小半年未見,我便讓他們小兩口睡個好覺。”
周氏面帶笑意,“指不定過幾日,存綠就會傳出好消息呢?”
這句話,仿佛踩了鄒氏的痛。
鄒氏只有兩個兒,這輩子沒能生個兒子是永遠的痛。
周氏時不時拿這事兒刺,眼下又是如此……
鄒氏心下冷笑,“好消息?大嫂期待好消息也有好幾年了吧?我們隔壁那劉夫人的兒子,比清許還晚親一年呢!如今孫子都能滿地跑了!”
“前幾日劉夫人還炫耀,兒媳婦又懷上了。”
“對人家來說,這兒媳婦懷孕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但是對存綠而言,簡直像是難于登天啊!”
說著,鄒氏捂著笑,“大嫂,你可請過大夫給存綠瞧瞧?”
怎麼沒請過大夫?!
這京城外,有名的大夫都給江存綠瞧過了,卻又找不到任何問題!
周氏怎麼不知,鄒氏是故意嘲笑?
咬著牙,出一笑意,“兒孫自有兒孫福……”
“清許年紀也不小了吧?要我說,若是再不加把勁兒指不定連個閨都生不下來!趁著存綠也還年輕,還是多請大夫瞧瞧才是!”
鄒氏冷笑起來,“或者,趕給清許納幾房妾!”
“這人多力量大麼!也才能為咱們老段家開枝散葉!”
周氏:“……”
氣死了!
這個鄒自芳,怎麼生了一張如此能說會道的?!
方才就不該主點火引戰!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拉開,周氏吃癟輸的難看極了!
端著茶杯,借機掩飾了眼中的郁。
鄒氏像一只斗勝了的公,抬頭氣勢軒昂地看著,“喲!大嫂你這右手怎麼回事?瞧著像是傷了呀?”
周氏一口茶水噎在嚨里了。
這個賤人,怎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起這只手,就是周氏心里的痛。
勉強將茶水咽下去,這才訕訕地說道,“前兩日不慎扭傷了,所以不能用力。”
“我嗎?”
鄒氏一臉鄙夷。
真當眼瞎耳聾呢?
早就聽說過了,段嬰寧那臭丫頭出了寒嬋院,將整個寧遠侯府攪得犬不寧。周氏還在面前裝蒜,簡直是自取其辱!
“對了,我聽說嬰寧的子已經痊愈了?”
鄒氏繼續往周氏心頭扎刀子。
五年前,段嬰寧為何被足寒嬋院……對外宣稱是子不好要靜養,但鄒氏他們都是一家人,怎會不知到底怎麼回事?!
分明是那臭丫頭,還未嫁護國公府,就給容世子戴了綠帽子、野男人了!
段志能與周氏是為了臉上有,才會將段嬰寧足。
鄒氏今兒是鉚足了勁兒,得周氏節節敗退,“那小子,今年也有四歲了吧?
周氏臉一白剛要說話,門外就傳來聲氣的一聲,“娘親!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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