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這一點小曲,今天公主府上的賞花宴進行得還是十分順暢的。
賓主同歡,大家聚在一起有說有笑,場面說不出的熱鬧繁華。
就是……似乎太熱鬧了點。
顧采薇站在人群當中,看著這些人如此契合,隨隨便便一句話都能惹得所有人笑得前仰后合,總覺得這樣的畫面如此的不真實。給的覺仿佛鏡花水月一般,稍稍一下就會煙消云散。
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結束了這一場盛宴,顧采薇告別太平公主離開的時候,太平公主還拉著代:“這幾天你們就在住著,等有空了,我安排七哥和長寧侯見個面。”
顧采薇點頭答應了。
“對了,今天你看安樂,到底看出什麼來了?為什麼一直這麼藏著掖著,連把脈都不肯給你把?”太平公主馬上又問道。
顧采薇笑一笑。“小娘子嘛,總是要強的。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為了好看,老不吃飯,把自己得虛得過分了。應當是怕我說出來后你們都教訓,所以才會那樣。”
“真的只是這樣嗎?”太平公主不信。
顧采薇淺笑。“公主,廬陵王一家在房州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您是知道的。如今他們既然已經回來了,當初在房州盡屈辱的日子肯定是不樂意再回想的。既然如此,咱們又何必再往他們的心口上刀子?當務之急,咱們還得讓他們迅速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才是。”
太平公主目深深的盯著看了好一會,然后才守護目。“罷了,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好了。”
顧采薇趕低頭行禮,就趕告辭離開了。
回到車馬廳,就見杜雋清也已經站在那里,馬上杜逸和顧天元兩個小家伙也回來了。和兩個長輩不一樣,這兩個小家伙滿臉是笑,歡喜得不得了。
“阿爹阿娘,二郎他果真也想著我們呢!你們看,這都是他給我們準備的禮!”杜逸興的將手里的小籃子高高舉起,讓他們看到里頭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顧天元也笑呵呵的說道:“我們親手用永興縣里的鐵礦打的匕首他也很喜歡,寶貝一樣珍而重之的收起來了。我們還約好了,等我們倆學之后,一定要給他打更多更好的東西!”
“是嗎?那你們開心就好。”顧采薇點點頭,連忙帶著兩個小家伙上了馬車。
在馬車上,他們倆還你一言我一語的和顧采薇說著方才同薛崇簡一起玩耍時的見聞。
今天來府上的賓客不,其中也有不小郎君小娘子,其中不乏皇親貴胄。從他們里,顧采薇大略知道這些小郎君小娘子也是分派別的——當然就是武派和李派了。
兩派的孩子雖然都被安排到了一,但他們自己玩自己的,本都不和對方派系的小孩玩耍。甚至,就連太平公主分別給薛家還有武家生的孩子,這些親兄弟姐妹之間都將界限給劃分得明明白白。
“對了,還有那位安樂郡主的,好兇呢!”杜逸突然又補充一句。
顧采薇立馬眼皮跳了跳。“怎麼兇了?我以為你今天沒和你們打過照面。”
“我們的確沒和打照面,可二郎和見過面了啊,而且還見了不止一面!”顧天元忙說道,“二郎和我們說,這個安樂郡主脾氣懷得很,一看就知道被寵壞了。而且很不喜歡小孩,不管小郎君小娘子,都一臉厭惡。上次公主帶二郎他們一起去東宮做客,安樂郡主表面上對他們很客氣,可私底下還掐了二郎好幾下呢!”
“竟然還有這事?”顧采薇眉頭微皺。
“在房州長大,一切條件都不算怎麼優渥的條件下,都能養這麼兇殘的子,那等現在回到神都,被人眾星拱月一般的恭維,還不得炸了?尤其還長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這小娘子以后怕是要惹出不事端來呢!”低聲自言自語。
杜逸和顧天元聞言,他們卻不大相信。
“不就是一個小娘子嗎?再驕縱,等以后長大了選個駙馬,那忍壞脾氣的人就是駙馬了,和別人有什麼關系?”
“這個你們就想岔了。這年頭,小娘子要是壞起來,那不會比男人差多的。”顧采薇淡聲說道,“不信的話,你們以后等著看吧!”
只是這樣想想,的心就低落了下去——果然,這個充滿了算計的朝堂真不是喜歡的地方。還是向往當初在江湖上自由翱翔的暢快日子。
然而現在邊綁了一個杜雋清,是想飛都飛不起來了。
越想越氣,回到府上就把杜雋清給揍了一頓。
杜雋清莫名其妙。“公主府上有人欺負你了?誰?你和我說,我去幫你報復回去!”
“沒有人,我只是心不好。”顧采薇涼涼說道。
被揍了一頓的男人見狀,他也和生不起氣。現在的他還得主湊過來,一手給拍拍后背:“好了好了,不生氣了。對了,回來的路上,我聽到你和阿逸他們說什麼安樂郡主來著?怎麼了?今天你心不好,可就是因為?”
“其實安樂郡主倒是小事,我只是覺得眼前這一副熱鬧繁華的畫面很假,只怕持續不了多久就要分崩離析。到時候還不知道又要出些什麼事端呢!至于安樂郡主……”
顧采薇想了想,還是將實話對杜雋清說了。“今天太平公主讓我給太子妃等人把脈,也好趁機讓我和們聯絡,可是安樂郡主不同意。越是不同意,我就越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然后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麼?”
“是不是私底下和人做過茍且之事,生怕被你發現,所以不肯給你看?”杜雋清猜測。
“不,比你想得還要嚴重。”顧采薇低聲說道,“我看的面泛白,眉稀疏,走路時候雙也發虛,這是腎大虧的癥狀。不出意外的話,應當不久之前腹中還有一個孩子,而且月份不小了。”
杜雋清立馬臉一變。
“那孩子呢?……生下來了?”
“看樣子,應當是強力打下來了。”顧采薇聲音一暗。
杜雋清瞬時說不出話了。
顧采薇撇撇。“以我的觀察,那孩子說也有五六個月了。好好的在娘胎里就被這麼打了出來,最終是死是活還難說。如果有七個月了,生下來就被人抱走好生照顧,那還有一線活下來的可能。但如果再小一點,亦或是生下來就直接扔了,那九九是活不了了。”
頓一頓,又低聲補充一句。“只是看安樂郡主對這個孩子只字不提、而且還極力瞞這件事的態度來看,是十十的不得這個孩子趕去死!”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要懷上?”杜雋清低聲問。
“這個誰知道了?或許是為了一時歡愉,又或許是哪天突然腦子一熱,就想生個孩子來玩玩?”顧采薇無奈一笑,“說起來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多人一輩子吃齋念佛,造橋鋪路做盡了好事,卻死活求不來一個孩子。有的人一輩子作惡多端,最終兒孫滿堂。很可笑是不是?”
話音剛落,卻立馬察覺到一下騰空,杜雋清把給抱起來了!
嚇得趕抱住他的脖子。“你干什麼你?”
“你不是想生孩子嗎?那就別拐彎抹角的說那麼多廢話了,咱們還是抓時間造人吧!”杜雋清朗聲說著,抱著直接到了床上,開始造人!
顧采薇瞬時也就沒了傷春悲秋的心思。房間里很快被男人人的輕淺唱所充滿。
接下來,見到了薛二郎君、心滿意足的的杜逸和顧天元又一道踏上了回去永興縣的路途。顧采薇則是和杜雋清暫時在安頓了下來。
期間,太平公主又做主張羅了幾次聚會,每次顧采薇都會前往。杜雋清自然也沒有落下。
很快,他們上就都被打上了太子黨的標簽。
只不過……
私底下,杜雋清也沒和顧采薇吐槽太子。“這個人子太了,明明都已經被封為太子,日后就是我大唐的皇帝,可他卻本沒多太子的樣子。左右衛被他在手里,卻本不知道用,還結討好武家。就現在,你看他們才回來多久,太子就已經的將他的好些個兒都同武氏聯姻了!”
的確。太子一家人才回來不到兩個月,新都郡主就已經被許配給武延輝,永泰郡主許配武延基……幾乎所有適齡的兒,都被太子送出去和聯姻了!還有幾位皇孫的妃子,也都是在武家以及和武家切相關的人家里頭挑選的。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顧采薇當然早就知道了。
無奈嘆了口氣。“這些親事自然也是得到了皇陛下允許的。皇陛下可是不得武家和李家世代好,一直和睦相下去。”
“這只能是的好幻想了。如今不說李家,武家只怕都恨死李家人了!”杜雋清輕哼。
因為皇將廬陵王接回來封為太子一事,魏王武承嗣大病一場,前些日子剛剛撒手人寰。他可是武家的頂梁柱啊!
雖說武承嗣過世后,武家立馬又站出來一個武三思接替了他的位置,而且做得還不賴——畢竟武家上有皇庇護,下嘛他們本來也沒做多正經事,那麼接手武承嗣的手里那些爛攤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現如今,武家人肯定都把武承嗣的死歸咎到了太子一家上——要不是他們回來,武承嗣怎麼會死?就算太子趕就將自己的嫡永泰郡主許配給了武承嗣的長子,也就是新任魏王武延基,但此舉肯定不足以平息他們心頭的憤怒。只是現在太子一行人才剛回來,武家人不便發作罷了。
“皇為了登上大統,殺了多李姓皇室員?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李家人怕是都已經被殺破膽了。”顧采薇無奈說道。
但杜雋清卻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是全部。”
顧采薇立馬眉梢一挑。“你這是見到一個與眾不同的了?”
杜雋清頷首。“這些日子我出去行走,見到一個小郎君,他雖然年歲不大,但文韜武略,很有幾分見識。我和他談過幾次,印象頗深。”
顧采薇聞言,立時來了興趣。“那個是是誰?是太子的兒子嗎?”
“是相王之子,在相王膝下排行第三的那個,臨淄王,名字喚作李隆基。”杜雋清回答。
顧采薇皺皺眉。“這個名字我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是正常的。當初皇登基,將廬陵王一家流放房州,相王雖然得以保全,但下場卻是犧牲了兩個心的妃子。從那以后,他們一家都被圈在宮中,本無法和外人見面。現在也都是托了狄閣老的福,狄閣老勸說皇將廬陵王一家接回來,然后相王一家也才被解除了封,得以出來見人了。”杜雋清慢悠悠的說道。
話說到這里,他不角一勾。“才十三歲的小郎君,而且常年被圈在宮里,可他的見識還有談吐卻很是不俗,甚至遠超許多同齡的小郎君。由此可見,他就算被關在宮里也沒有自暴自棄。現在既然被放出來了,他以后必大。這就足以說明,李唐王室還是有希的!”
他越說越興,角高高彎起,雙眼也閃閃發亮,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顧采薇看在眼里,都不由跟著興了起來。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倒是還可以期待一下。只不過……相王第三子,他這個份似乎有點遠。”
“不為明主,便為賢相,那也是可以的。”杜雋清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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