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侍郎目閃閃,他們趕擺手。“梁王魏王或許會生氣,但他們自然也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就算找人報復,那先找的人肯定是長寧侯你!”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方才你們在后花園里看到那等形的時候沒有任何表示?在聽到巫祝一口咬定他們是中邪的時候,你們還裝出一副煞有介事、真的信了的模樣?”杜雋清反問。
兩個人一怔。
杜雋清又道:“所以,其實你們心里清楚得很——武家人兇狠暴戾,一旦給他們知道自家的男丁出事了,他們怒火中燒,本不會去追問到底罪魁禍首是誰,他們只會將涉事之人一腦的全滅了,好給自家子侄報仇!他們當然第一個來找的人會是我,可接著你們能逃出生天嗎?我看很難。”
兩位侍郎咬牙。
“長寧侯,你陷害我們!你若是不拉著我們回來,我們本就不會被卷進這樁事里面來!”
“是又如何?可如果你們心里不恨姓武的,你們會被本侯一拉就拉了?而且剛才也是你們主幫本侯遮掩,將那些顯而易見的破綻都給遮掩了過去。”杜雋清涼涼說道,“所以你們的心早就已經偏向本侯這邊了。今天這件事不過是讓你們徹底做出選擇罷了。”
此言一出,兩位侍郎滿的氣勢都噗的一下被破了
戶部侍郎抿抿,他無奈點頭。“好吧,你說得沒錯。武氏暴戾,而且一直都只想踩著我們的頭往上爬,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我們互幫互助。甚至這次他們同我們一道來永興縣,其實他們也是做的兩手準備——要麼,把眼下這個鐵礦給據為己有;要是不行的話,那再去發掘另一個礦也是可以的。他們本就不是為國效力,他們只是想利用我們現有的資源,好繼續讓他們敲骨吸髓罷了!”
而且,敲骨吸髓也就算了,這兩個人敲的卻是他們的骨頭,然后把髓吸進去肚子里喂飽了他們姓武的!
這個他們就不能忍了。
兵部侍郎也點頭。“他們這次做得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還一再搶占我們的功勞,我們都已經被上數次寫信過來責罵。長此下去,我們在這里累死累活的做事,好都歸了姓武的,然后等回去長安一點好都撈不到不說,只怕還要被上追責,到頭來怕是這個位都保不住。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還捧著縱著他們?” 所以說,萬事還是逃不開一個利字。
之前他們萬般討好武氏兄弟,只是想讓武氏兄弟在皇陛下跟前給他們說說好話,好幫助他們升發財。結果沒想到姓武的拿了好也不做事,反倒還黑心的想要搶占更多的好,甚至都把他們給到絕境了!既然如此,他們自然也忍不下去了。
正好眼前又有杜雋清帶頭反抗這對兄弟,他們自然也就順水推舟,跟著下手了。
現如今,大家都已經把話說開了,杜雋清就頷首:“本侯早說了,現在我們就是一伙的。而且高郡王和魏王世子現在都已經這副模樣了,我們將人留在這里也沒用。而且紙包不住火,這個消息遲早會被人發現傳回長安去。既然如此,咱們還不如先下手為強,趁著長安那邊還不知道,直接先把人給送回去,反正一口咬定他們生病了,永興縣太過偏僻,長安城里名醫多,所以我們才選擇將他們送回去治病。至于這邊,我們也會繼續修廟捐香油錢,這也是在為高郡王兄弟二人贖罪。里子面子我們都已經做到了,武家也挑不出我們的錯來。”
更重要的是,天高皇帝遠。武家就算生氣了,又能把他們給怎麼樣?他們的手腳再厲害,那也只是在長安。他們要是想把手給到永興縣來?那是不可能的!
這次送走武崇訓兄弟后,下一步杜雋清要做的就是清除這里武家的人手,進一步鞏固四周圍的人防,不再允許任何居心叵測之輩潛他的地盤。
這些他不用明說,兩位侍郎在場上爬打滾這麼久,他們自然也都清楚他的盤算。
于是,這兩個人又眼一亮,看著杜雋清的眼神里帶上了幾分審視。
“長寧侯如果這麼計劃的話,那倒是可行。只不過,本還有一個問題——侯夫人給高郡王二人下的藥能管多久?這個解藥又是否好找?可千萬不能等他們回去沒兩天,就被武家人找到了解藥,然后一切就都完了!”戶部侍郎忙道。
要是這個問題解決,他們就對杜雋清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于是乎,在場幾個人的目就又落在了顧采薇上。
顧采薇立馬揚起笑臉。“這個你們只管放心。這個藥是我們顧家獨門制,解藥只有我們自己有。我們除非瘋了傻了,否則怎麼可能拿出來給姓武的?”
“那就好。”兩位侍郎連忙松了口氣,“既然如此,那這事就聽憑長寧侯您的安排了!”
杜雋清頷首。“礦上事務繁忙,二位想必手頭還有許多事要辦,本侯就不多留你們了。護送高郡王和魏王世子回長安、以及修廟之類的事,這些就給本侯來理就行。”
“那是自然。這里本來就是長寧侯你的封地,這些事你來做理所當然。”兩位侍郎趕點頭。然后他們就趕告辭離開,都懶得再去看武崇訓兄弟一眼。
只不過,將這兩個人送走后,杜雋清卻又猛地轉回頭來看向顧采薇:“你確定解藥沒有外流?在這之前,你們一顆都沒有給過別人?”
“這個……倒是給過。”顧采薇想想點頭,“不過只有一粒,是送給一個人玩的,那都已經是去年的事了,想來現在肯定已經都用了。他常年在外游,而且最厭惡和朝廷打道。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把解藥拿出來給姓武的的。”
杜雋清聽在耳朵里,他卻雙眼一瞇。
“該不會,這個人也是你的未婚夫之一吧?”
顧采薇無奈抬起頭。“你還真死盯著這個不放了啊?”
“我只問你,是還是不是。”杜雋清冷聲問。
“好吧,是!”顧采薇干脆把頭一點,“不知道這個回答侯爺您是否滿意?”
杜雋清頓時面又是一沉。
顧采薇撇。“你要還是生氣想離家出走的話,門在那邊,你只管走,我絕對不攔著!”
杜雋清這次沒有,只是死死盯著看,卻不發一語。
顧采薇不耐煩了。“你這個人什麼意思?好,你不走,我走總行了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說罷,正要轉離開,卻不想杜雋清猛地出手,一把將給拉了回來。
接著,一個的東西被塞進手里。
顧采薇低頭一看,發現這竟然是一把鮮花?
馬上,耳朵里又鉆進來六個字——“對不起,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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