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二年過去了,霍言沒想到再次在云城邂逅了卞志鳴。
卞志鳴笑得很和善,連聲說謝霍醫師對他的拯救,非邀請他去家里坐坐。
霍言有些好奇:“你也住在這小區里?”
卞志鳴嘆息道:“看來霍醫師真是貴人多忘事了,當初我就是在這座醫院里治好的偏執癥啊!所以我在這里租了房子,希能有機會幫到當初幫我救我的那些醫生們呢。”
霍言點點頭,表示理解。“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提起工作卞志鳴略有些尷尬之,含糊地道:“當年分心追求裴老師影響了學習,高考失利了……我現在醫院做勤雜工,臨時男護工。”
由于神病醫院的特殊,特別需要一些年輕力壯的男護士來對付一些暴躁的武瘋子。
但真正拿到護士證的男護士并不多,這就需要醫院外聘一些臨時男護工了。
男護士和男護工,一字之差,待遇卻是天壤之別。
霍言也忍不住嘆息:“有時候走錯一步,往后就是步步錯。”
“我并不這麼認為。”卞志鳴搖搖頭,認真地反駁:“條條大道通羅馬,不上大學也有出路。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每一天都過得很有意義。”
醫患重逢,他們在一起聊了很久。盛曼茹在旁邊站得發酸,但仍然沒有催眠霍言離開。
喜歡沒事在外面待著,哪怕這個卞志鳴看起來有些奇怪,也比回去單獨面對霍言要好得多。
可是當卞志鳴再次邀請霍言夫婦去他家里小坐,霍言竟然答允的時候,盛曼茹本能地拒絕。
“太晚了!我想回家睡覺。”對霍言說。
卞志鳴懇求道:“霍醫師,希您和您的太太能到寒舍小坐片刻,哪怕喝杯水也行。我一直希能再跟您好好聊聊。”
霍言想了想,就做出了決定:“我太太孕晚期容易疲倦,先送回家休息,然后再去你家。”
盛曼茹眼角一跳,想阻止他去卞志鳴家。
這個卞志鳴的笑容很和善,但覺得他似乎也戴了一只面。
公眾場合還沒有什麼危險,如果私下單獨接總覺得不太安全。
霍言顯然又犯了不懂拒絕的老病了!
哪怕對方的邀請很冒昧,哪怕時間很晚了,哪怕……總之對方的一切不合理要求,他總是缺乏果斷拒絕的勇氣。
霍言過分在意自己在別人眼里的完形象,盛曼茹給他診斷為“重度討好型人格”。
剛想張阻止他去卞志鳴家,但隨即心里騰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如果他遭遇危險,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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