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四娘回府時,安初縈正在床上睡覺。雖然聽到東廂房有靜,隻是以為是安四娘回來了,也沒當回事,直到紅玉把喊。
“小姐,小姐,出大事了……”紅玉喊著,聲音中帶著急切。
安初縈迷迷糊糊睜開眼,道:“什麽事啊?”
“小姐,出事了,四小姐,在馮家出事了。”紅玉因為太張驚嚇,連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與馮家二爺……好多人都看到了。”
安初縈困意頓消,滿臉震驚:“與馮二爺?怎麽回事?”
“就是那種,那種……”紅玉結著,說不出話來。
“失?”安初縈直說了出來,額頭上不有冷汗。
若隻是拉拉扯扯,哪怕是接而己,雖然也是大事,但把安四娘送回京城即可解。以古代的通通訊不可能會知道。
怕的就是己經失了……
紅玉連連點頭,又驚訝於自家小姐竟然能隨意說出失二字,一臉慌道:“這馮家也太膽了,這……虧得小姐沒去啊。”
雖然安初縈說過商戶人家不講規矩,但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出這樣的事。
誰能想到馮家如此大膽,這都不算是計謀了,本就是明刀明槍的來。想起來就覺得可怕。
就好比子天化日之下走在大街上,竟然被男人公然襲擊,實在太可怕了。
“早啊,虧得我沒去。”安初縈也是一頭冷汗,想想確實後怕,又道:“當時境況到底如何?被什麽人發現的,有多人知道了。”
安四娘雖然與馮娘有仇,但這樣的大事,肯定不是一個閨閣小姐能謀籌的。必然要得一定數量的長輩支持。
馮家想的很簡單,都是夫妻之實了,生米也飯了,安四娘隻得嫁過來的。能娶到國公府的小姐,馮家這是賺大發了。
能有如此大的野心,自然會想著,多娶一個也是好的。
要是去了,隻怕也是難。
不過,這馮家……也真是不要命啊。
“我聽婆子們說,是馮家二夫人撞破的,當時好多人都在場。”紅玉說著,“四小姐的丫頭跑到前頭找來安三老爺和三爺,安三老爺當場震怒,就帶著四小姐回來了。”
男之事,雖然子要承擔的指責多些。但是安四娘第一次去馮家就發現了這樣的事,肯定是馮家設計,並不是與馮二爺有私。
安三老爺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道馮家心思。
隻是出這樣的事,到底要如何了解,就真的不知道了。
“隻怕要等到京城來信才有定奪了。”安初縈歎息說著。
安三老爺心裏也是苦的很,他自覺得對侄不壞。但是安四娘現在是跟著他的,出了這樣的事,他如何對大房代。
安大老爺和安大夫人都在,父母在世,叔叔肯定不敢做主。再是無奈也隻能得寫信回京城,聽從安大老爺的安排行事。
不然他若是私自置了,隻怕將來更不好跟大房說話。
“四小姐一直在屋裏哭呢,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紅玉說著。
雖然一直以來與安四娘那邊的關係不好,但出了這樣的事,安四娘實在太可憐了。
安初縈己經從床上起來,道:“去看看。”
現在安四娘最需要的並不是的關懷,而是一碗藥,就不知道會不會給準備了……
滿腔愁緒中,安初縈穿好服去東廂房。
“嗚……嗚……”安四娘嗚咽哭泣著,一堆丫頭婆子圍著,卻都是滿臉驚恐,不知如何是好。
發生這種超出認知的事,連安三老爺都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時是好,更何況是們。
“四小姐……”安初縈歎息著上前。
安四娘好像沒聽到一般,隻是哭泣著,發生這樣的事後,己經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哭還是哭。
“唉……”安初縈一聲歎息,對傻站著的丫頭婆子道:“你們先退下吧,我與四小姐有幾句話說。”
所謂下人似主,安四娘邊用的丫頭婆子,不管是能力還是本事,都很一般。出了這樣的事,隻會這樣圍著安四娘,連個會勸的人都沒有。
一行退下,安初縈在安四娘側坐下來,道:“四小姐先別哭,出了這樣的事,你得有個主意才是。”
哭泣中的安四娘茫然抬頭起來,隻見己經哭腫了雙恨,顯得十分可憐,道:“我,我能有什麽主意……”
安初縈歎息道:“四小姐可有下嫁馮家之意?”
事鬧這樣,眼前不過兩條路,如馮家如願,把安四娘下嫁。算是息事寧人,彼此周全之路。
要是不嫁,事至此,隻怕不死人是沒法收場的。
安四娘悲憤道:“馮家如此暗算於我,我恨不得其皮其筋,如何會嫁。”
安初縈心中十分讚同,子此傷害,還要忍氣吳聲,跟強.犯過一輩子,弱至此,也就不廢口舌了。
“四小姐若是心中己有決斷,那就快些與三叔言明。”安初縈說著,“必要時可以以死明誌。”
對安三老爺來說,把安四娘嫁過去,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他帶安四娘和安初縈來青州,本就有給尋親事之意。馮家雖然門風十分不正,確實是有錢人家,乃青州第二富豪。要是沒這回事,馮家正式上門提親,安三老爺也會考慮一下。
眼下又出這樣的事,雖然侄了委屈,但要是不嫁,安四娘將來要如何辦。若是以後再有不好,豈不都是他的過失。而且以安三老爺的格,隻怕他也不是願意生事的,就是臉麵上過不去。
他在青州最多也就一年多任期,到時候另赴他去,此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安四娘聽得又是一怔,神越發悲傷:“我真想去死。”
回想發生之事,真恨不得一頭撞死。讓嫁給那樣一個畜生,還真不如死了呢。
“四小姐別這麽說,你還如此年輕,怎麽能因為這點就去死。”安初縈說著,恨聲道:“就算是要死,也該是行此事的畜生們去死,與你何幹。”
安四娘悲苦道:“事己至此,我還有什麽臉活著……”
“四小姐快別這麽說。”安初縈說著,便低頭在安四娘耳邊低語幾句。
安四娘聽得連連點頭。
“我雖然是為四小姐著想,但到底要如何做,四小姐也該有個主意。”安初縈歎息說著,“不嫁馮家不難,不過將來會如何,四小姐也要考慮清楚。”
安國公府此大侮,很有可能會拒不嫁。
但安四娘就慘了,雖然是害者,但是這個時代的子,一旦失了,哪裏還有將來前途。
尤其還是不得寵的庶,並沒有母親關照。以安大老爺的脾氣,倒不會把親兒一把掐死,但是隨便往尼姑庵一送。甚至為了怕丟臉,都不送京城的,而是送往別,安四娘是死是活,就真的全憑造化了。
“這……”安四娘又是一怔,隨即恨恨的道:“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讓馮家好過,我誓報此仇。”
安初縈聽得點點頭,歎氣道:“馮家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四小姐就是嫁進去了,也未必能有好結果。”
馮家實在是惡毒的過了,無冤為仇,隻因自利益就要如此毀人一生。
安四娘雖然是國公府出,但是這樣的下嫁,安國公府必然與一刀兩段,再不來往,隻怕連嫁妝都不會給。
沒有娘家支持,連嫁妝都沒有,一個子嫁這樣的人家,肯定是舉步為艱。
馮家見從安四娘上得不到好,如何會善待於。就是安四娘本人,雖然有些傲慢和小手段,卻比不得馮家人的惡毒。
不嫁沒什麽好結果,但嫁了也一樣沒有好結果。既然如此,那何必讓仇人得意,自己死之前,仇人死的更慘,這樣才能痛快。
“嗚……”安四娘聽得又哭起來,想到馮家之毒,心中殺的人都有了,怒道:“我定不能讓馮家人好死。”
姐妹倆正說著,隻見季婆子端著湯端走進來。黑乎乎的藥,散發著苦的意味。
安初縈見狀便站起來,道:“四小姐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安三老爺是男人肯定想不到這裏,季婆子倒是明白的,先把湯藥準備上了。
說著安初縈轉走了,季婆子端著藥碗上前,滿臉憐惜的道:“這是剛煎好的藥,四小姐快喝吧。”
安四娘則是一臉怔忡,道:“我沒生病……”
季婆子一聲歎息,卻是實話實說了,道:“這是避子湯。”
給未婚小姐端上此藥,雖然是一種侮,但是……
萬一真的出事了,那要如何是好。就算是安家真的答應親事,讓安四娘下嫁,但肯定也不能馬上嫁。
到時候孩子出生的日子不對,隻怕又是一番麻煩。
“馮家,馮家……”安四娘咬碎一銀牙,要是眼前有一個馮家人在,真要吃剝皮了。
季婆子臉上帶著小姐痕,道:“小姐,先把藥喝了吧。”
安四娘倒是沒有猶豫,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卻是起誓道:“我定要殺馮家滿門。”
如此一番恨意,當天晚上,安四娘一白綾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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