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縈回到後罩樓時,上都被雪花落白了。
從後角門到後罩樓,路程並不算遠,但沒想到雪大了起來。沒有避雪的大氅,上幾乎瞬間變白了。
雪花化水滲到上,隻覺得冷骨。手爐也沒有,雙手更是冷似冰。
“小姐……”紅玉連忙迎了上去,看安初縈一雪白,連忙幫拍雪。
安初縈連忙道:“別拍了,把服換掉就好了。”
“我都糊塗了。”紅玉好似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來服給安初縈換上。
沾了雪的服換掉,安初縈坐在薰籠前仍然覺得冷,尤其是雙手,抱著手爐手指仍然是僵的。
“阿啾~”安初縈不自覺得打了個噴嚏。
向來注重保養,冬天幾乎沒生過病,難道這趟出門還得病一場。
紅玉連忙倒來熱茶,又道全:“我記得小姐出門時是穿著大氅的,您的服呢?”
“別提了。”安初縈想到就覺得鬧心,“反正服多,一件就了。”
下車的時候,把大氅留在車上了。本以為走時也會跟著高雲瑞一起走,哪裏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蘇玄秋。
現在的大氅落到高雲瑞那裏,幸好把蘇玄秋那件還他了。
紅玉也不再追問,擔憂的道:“小姐剛走,二就打發來打小姐。”
“你怎麽說的?”安初縈問。
紅玉滿臉張的說著:“我隻得實話實說,二並沒有責怪,隻說要是小姐回來了,就讓您過去。”
不管怎麽說,千金小姐私自跑出去,傳出去都不是好話。
安初縈並不在意名聲之類,起道:“也罷,我正想去跟二說。”
紅玉不道:“小姐今天出門,還是太莽撞了。”
“是啊。”安初縈慨說著。
誰能想到,去趟秦王府,被蘇玄秋撞上,隻希這趟別惹來麻煩。
天冷黑的早,大雪雖然沒停,安初縈卻不想耽擱了。罩上大氅,抱著手爐去了裴氏屋裏。
在這個國公府裏,安太君是真的疼惜秦雪寧,再就是裴氏了。安太君待裴氏極好,投桃報李也是善待秦雪寧。現在秦雪寧出了這樣的事,恐怕隻有裴氏願意為考慮的。
“妹妹也太大膽了,竟然敢一個人去秦王府。”裴氏不責怪著。
紅玉過來說的時候,都不敢相信。
一個國公府的千金小姐竟然溜出國公府,私自去了秦王府。
萬一出點什麽事,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我這不是平安回來嗎,二不用為我擔心。”安初縈笑著說,又道:“而且一直是外頭傳秦姐姐怎麽樣,我想著還是要親眼見到放心,也好有個盤算。”
“話是如此說,這等兇險之事,該丫頭去看妥當些。”裴氏說著,心裏卻有幾分明白。
安初縈能這麽簡單的出府,也是國公府上下不太管的緣故。要是換安三娘,就是花錢打點角門上的小廝,小廝也是不敢拿錢的。
萬一二夫人追究起來,那可不是打一頓就能了事的。
而下人知道國公府的主子們沒人管安初縈,自然就給錢辦事了。
“秦姐姐的事,雖然可以信上寫,但總不如見麵說,我也是順道見見高雲瑞。”安初縈笑著說。
裴氏看安初縈一派淡然自若,好像真的是小事一件,心裏不由的讚服。雖然安初縈行事不合規矩,但竟然敢做,功不說還一派雲淡風清,這份氣派是做不到的,便讚道:“妹妹也是膽識過人。”
安初縈隻是笑,本來就是穿越的,再者也不想嫁高門中去,自然覺得無所謂。直正題道:“我問了秦姐姐,秦姐姐說國公府肯定回不去,留在王府裏,也許能有容之地。”
裴氏聽得一怔,好一會才歎氣道:“秦妹妹是個明白人。”
留在王府自然是艱辛無比,但要是回到國公府……那也是死路一條。
“我看秦姐姐神還好,留在王爺的想法又甚是堅決,也沒有勸。”安初縈說著。
其實秦王賀子章長的也不錯,並不是那種酒之徒。對著那樣的男人,至比那種糟老頭子好的多。
不過那種男人,想結討好,隻怕也得下一番功夫了。
“個人有個人的造化,都是命啊。”裴氏不說著,言語間帶著幾分楚酸,有點想哭。
原本是不信命的,但看著秦雪寧,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老爺確實給尋了一個門親事,哪裏想到秦家竟然能起那般惡毒的心腸。現在秦雪寧要留在王府,誰知道最後又是什麽結果。
“我與秦姐姐說了,家裏不太可能派人去看,讓好自為之。”安初縈說著。
安國公府名聲掃地,大老爺避還來不及,肯定不會再跟秦王府沾上一點關係。
裴氏聽得淡然一笑,看著安初縈道:“妹妹倒是個明白人。”
安初縈看話說的差不多,外頭天也快黑了,想著安二爺也回來了。便起道:“我話己經帶到,大老爺那裏還請二周旋。”
“嗯,放心,我自有話應對。”裴氏說著,有幾分嘲諷的道:“隻怕大老爺知道後也高興,不然真把人弄出來,家裏名聲己經掃地了,總不好真把親外甥掐死。”
以大老爺的稟,隻怕不怨恨秦雪寧,進府之後為什麽不馬上去死,偏偏等到事鬧出來。
吐槽長輩的話,安初縈是不好接的,索就不說了,道:“那我先回去,二忙吧。”
裴氏送安初縈到院門口,道:“以後妹妹有事隻管打發人跟我說,再不能私自出門了。”
安初縈聽得連連點頭,這才坐上轎走了。
大雪一直下個不停,雖然出門穿的厚實,安初縈回到屋裏後也是連打幾個噴嚏。
“這是要生病啊。”安初縈自言自語說著。
回來時就覺得冷,又往裴氏屋裏走一趟,果然是凍著了。
“我讓茶房熬了薑湯,您先喝一碗吧。”紅玉端湯上來。
安初縈倒是不挑剔,一口喝完,心口仍然覺得有些冷。
“我說個方子,你寫好讓婆子去抓藥。”安初縈說著,也可能是屋裏太暖和了,隻覺得頭暈的很。
紅玉看安初縈臉蒼白,不道:“小姐平常開方子玩就罷了,現在生病了,得正經請個大夫才行。”
雖然安初縈時常翻醫書看,也給和小丫頭們治過一些小病。但在看來總像是胡鬧,丫頭生病了,小姐能治,現在小姐生病了,自該大夫來治。
安初縈靠在引枕上,越發覺得頭暈,道:“不妨事的,我自己的自己清楚,請大夫反而麻煩。”
外頭請來的大夫,還未必有自己的本事呢。不是大病,幾副藥就好了,懶得折騰。
紅玉還想再說,安初縈卻是道:“去寫方子。”
紅玉無法,隻得走到案前。的字雖然不好,卻是跟著念過書的,雖然字如狗爬,但總是會寫的。
安初縈把方子說法,力氣好像用盡了一般,道:“就按這個抓藥,別驚旁人。”
“是。”紅玉拿著方子下樓。
隻是剛走出後罩樓,就有婆子拉住,悄道:“角門有位高爺,請你出去說話。”
紅玉手裏拿著藥方,更手足無措時,聽到高雲瑞來了,頓時眼前一亮,隻覺得主心骨來了。也顧不上婆子,飛奔似的去角門找高雲瑞。
“雲瑞……”紅玉飛奔過來。
高雲瑞看紅玉滿臉焦急,心中更急了,問:“縈小姐呢,回來了嗎?”
蘇玄秋把安初縈帶走了,他卻被扣到賀子章邊,一直到現在才得己。
紅玉怔了一下,道:“不是你把小姐送回來的嗎?”
高雲瑞聽得大鬆口氣,也不解釋,隻是道:“平安回來就好。”
紅玉也顧不上細問,道:“小姐生病了。”
“病的厲害嗎?”高雲瑞又是一驚。
回來就生病了,難道是蘇玄秋做什麽事了?
或者嚇到了?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出門一趟冷著了。”紅玉說著,看高雲瑞臉難看至極,心中有些怕了。連忙揚揚手上的方子道:“這是小姐自己開的方,讓我派婆子去拿藥呢。”
“自己開的方子?”高雲瑞臉頓時變了,道:“小姐病了,國公府不給請大夫嗎?”
他一直認為國公府待安初縈好的,哪裏想到,生病了卻要自己開方子。這何止是胡鬧,藥吃錯了,那是玩的。
紅玉一臉為難的道:“我也勸過小姐的,但小姐說怕麻煩,幾副藥就好了。”
高雲瑞氣的變了臉,咬牙切齒:“安國公府竟然如此對!!”
紅玉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道:“府裏待小姐是不錯的,小姐嫌請大夫麻煩。不過我看小姐病的不輕,我們得先個辦法,請大夫人進府看看。”
其他事都得靠邊,總是看病最要。
高雲瑞心中立時有了主意,道:“你去給管家媳婦說一聲,隻說屋裏丫頭病了,要找大夫來瞧。也不用驚旁人,悄悄的進去就好了。”
這也是高門大戶裏常有的事,小姐病了自可請大夫,屋裏丫頭病了肯定沒這個命。心疼丫頭的主子,便與管事媳婦說一聲,請大夫悄悄進來治病。
“我這就去。”紅玉說著,連忙去了。
高雲瑞也顧不上別的,先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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