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玉一口氣把理國公府的八卦講完,隻覺得口幹舌燥,連忙端起杯子喝茶。
安初縈卻看向紅玉,突然道:“這些事,你是找誰打聽的?”
要是一般的八卦,比如某爺睡了一個丫頭,姨娘爭寵,再比如老爺外頭包了外室。這些事是下人是敢說出去的,但像蘇家這種,大夫人給二夫人下絕育藥,大夫人又難產而亡,隻怕下人是不敢說的。
尤其是紅玉連蘇大老爺如何丟的爵位都一清二楚,上次裴氏說起來時還含含糊糊不甚清楚。
“我……”紅玉頓時定住了,放下茶碗,低頭道:“是高雲瑞跟我說的。”
雖然上次安初縈叮囑過,不要與高雲瑞來往,但深高雲瑞,兩人又有了之親,如何丟的下手。
借著這次打聽八卦,又去找了高雲瑞。本來是當閑話跟高雲瑞說的,哪裏想到高雲瑞竟然全部知曉。
高雲瑞跟說完八卦,又特意叮囑,要是安初縈問起來是誰說的,也不用瞞,也瞞不住。
“你,唉……”安初縈看著紅玉想罵都不知道罵什麽好。
做為穿越者,沒有太強的尊卑觀念,讓拿出小姐的款去管教紅玉,也做不出來。
一直認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該有自己的想法,紅玉今年十七歲,在古代是絕對的年人了。隻能勸告不去見高雲瑞,但因此的足,又覺得不合適。
隻是這高雲瑞……
一直想的是如何把這個人甩幹淨,紅玉倒是的。
“小姐……”紅玉直接跪下了,道:“我與雲瑞是真心相,他願意娶我為妻的。”
要是以前安初縈聽到這樣的話,會覺得很放心,但現在……卻是皺眉頭,問:“他真是這麽說的?”
紅玉點點頭,道:“他還說,隻要小姐和我娘同意了,他隨時就來提親。”
“唉……”安初縈隻覺得頭痛無比,道:“你先起來吧,容我想想。”
直接跟紅玉說高雲瑞的心思肯定不行,紅玉格單純,還不知道生出多事來。
高雲瑞倒是聰明的很,拿紅玉來吊著。
紅玉看安初縈臉難看,也怕氣著了,便起站到旁邊,也不敢吭聲。
十一月中,一直外出跟著舅舅的安初賢終於回府了。
秦雪寧出嫁,安太君病重,兩重消息讓他眩暈不己,據說大房引發了一陣大地震,安初賢與大夫人幾乎要母子決裂。
最後還是大老爺出麵,把安初賢鎮住了,還揚言馬上就給他訂親,讓他收心準備娶媳婦。
“大夫人也是,何必鬧到如此地步,母子離心。”紅玉滿心慨說著。
大房那場大地震,雖然沒有看到現場版,但據大房的下人說,鬧的很兇。大夫人為此哭了好幾天,要不是安大老爺出麵鎮住安初賢,安初賢隻怕要快馬出城去找秦雪寧了。
又再想到自己,與高雲瑞明明投意合,小姐和母親都不同意,讓覺得十分頭痛。
安初縈沒心管安初賢,明明還不能當家做主,非要學人家私定終,可不是誤了秦雪寧。又想到紅玉和高雲瑞,就覺得更頭痛,道:“年租要收上了吧。”
春秋兩季租子,租時間都是定下來的。名下的莊田雖然有莊頭管著,但是年齡小,又是未出閣的兒,不合適見外男,都是有高雲瑞代管,隻要看看帳本和數銀票就可以了。
這幾年也看過帳本的,都是厚收益,高雲瑞可謂是一點沒貪。當時還想著,這人真是念舊恩,哪裏想到……
“往年十一月中就到了,最遲不過月底。”紅玉說著,“有時候天冷路,路上不好走。”
安初縈道:“這幾年我都是麻煩高先生,總不能一直麻煩下去。現在我也大了,以後他們去年媽媽屋裏,我直接見他們。”
找個使喚小廝很容易,倒換銀兩,外頭跑,小事都好辦。唯獨鋪麵,田租這些大項,實在找不著合適人選。
就是找到人了,也不知道高雲瑞會使什麽手段。既然如此,那不如親自來管。
對當閨閣千金沒什麽興趣,當家理事,管管錢也許更合適。
“這怎麽能行。”紅玉嚇的大驚失,不道:“就是這府裏,這些事還都是大老爺理的,大太太都沒見過莊頭的。”
一般來說,子親之後,見外男倒是無妨。比如大夫人也有自己使喚的小廝,給使喚跑。
但是莊子收益這種大數目金銀事務,全是男人們在管。偶爾有眷們在管,多半是男人不方便,或者不在了。
像安初縈這種,未出閣的姑娘就理田莊,就太誇張了。
“還是我自己料理好些。”安初縈說著,“你隻管這麽傳話下去。”
傳話估計也是傳給高雲瑞,他代管事這幾年,田莊也好,店鋪夥計也好,隻怕全都握在手裏了。
狼子野心……
一個當奴才竟然必肖想小姐。
隻是這個就算了,並不看重出,高雲瑞和紅玉不清不白的,就不能忍了。
“一直以來都是雲瑞代管的,小姐是因為我……”紅玉忍不住說著。
安初縈擺擺手,道:“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並不想嫁高門大戶,隻想下嫁到地主,商戶人家去。那樣的人家裏是沒什麽規矩的,以後收租隻怕還要自己來。與其等那時候,還不如現在先練練手。”
紅玉聽得半信半穎,安初縈早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
“你這就這麽跟高先生說。”安初縈說著。
原本是寄居國公府的小姐,嫁個宦子弟綽綽有餘,現在突然說要低嫁。
高雲瑞若是有想法的話,自然會有所行,到時候甩了紅玉。等年婆子安排好親事把紅玉嫁出去,自有辦法甩開高雲瑞。
這就是圍魏救趙,隻希這法子有用。
“是。”紅玉應著,雖然覺得安初縈這麽做並不妥當,但生單純也不懷疑。
次日下午紅玉就去高雲瑞,不等紅玉開口說話,高雲瑞就把按到床上。
“雲瑞,雲瑞……”紅玉連喊兩聲。
高雲瑞喜歡上與安初縈一樣的味道,卻不喜歡的聲音,遂拿手絹堵住的,開始一番大幹。
紅玉雖然對男之事略懂,但男床上的事就真不懂了。高雲瑞每每如此對,於好似酷刑。但又不懂,就覺得男之事本就是如此,每每總是忍耐到他完事。
這次也是一樣,在廂房裏幹完,高雲瑞就更起了,並不管紅玉。
紅玉隻覺得全酸痛,完全彈不得,道:“小姐讓我傳話。”
高雲瑞馬上轉問:“縈小姐說什麽?”
“小姐說以後田租,租子收益都要自己收,要在我娘房裏親見莊頭。”紅玉說著,聲音中著虛弱。
高雲瑞臉立時變了,聲音都變得寒起來,道:“小姐真是這麽說的?”
這是什麽意思,要自己見莊頭?那般的尊貴,怎麽能見那些卑之人。
不過連莊頭都親見了,是徹底要跟自己生分了。
“小姐說,是想著要低嫁的,嫁個地主或者商戶之類的。以後總要自己料理這些事,便現在開始著手了。”紅玉繼續說著。
高雲瑞臉頓時變了,這,這是什麽意思?
紅玉看高雲瑞臉詭異,更不懂高雲瑞的心,小聲又道:“你別多心,小姐不會與我們生分的。”
高雲瑞實在懶得理會紅玉,心裏盤算著紅玉剛才的話。
他一直以為以國公府的門邸,定不會讓安初縈低嫁的,哪裏想到安初縈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若是這樣的話……
“高爺,高爺……”外頭傳來小廝的聲音。
高雲瑞認得這個聲音,連忙穿好服出雲。雙喜也是秦王府的小廝,卻是聽他使喚。他不在秦王府時,就令雙喜盯著。
“可是王爺有什麽吩咐?”高雲瑞問。
雙喜跑的一頭汗,連連搖頭道:“王爺與蘇二老爺出門了,還沒有回來。”
“那是有什麽要事?”高雲瑞問。
雙喜一邊一邊道:“高爺不是向來留意理國公府嗎,小的今天去香蘭院才曉的,那裏頭竟然住著一個從理國公府出來的小姐。”
“什麽?”高雲瑞頓時一怔。
秦王賀子章在上向來不講究,王爺好也不是大事。府中管事常出門到外頭采買鮮豔的孩兒,再就是下頭人孝敬的。而這些沒有過恩寵的孩兒,便先放到香蘭院,由嬤嬤們集調.教。
“秦雪寧,是理國公的外甥,一直養在老國公夫人邊。我原本還以為是假的,後來去查證過,竟然是真的。”雙喜說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理國公府的外甥會被送進王府,但以秦王府的權勢,如何會把理國公府放眼裏。別說外甥了,就是親閨,又不是大街上搶來的,自然用的。
“秦雪寧?”高雲瑞念著這個名字,邊勾起一抹笑。
他當然知秦雪寧,安初縈邊的任何人他都知道。是老國公夫人的心肝寶貝,與安初縈的不好不壞。
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想睡覺了就有人送來枕頭,真的很好。
雙喜估著主子的脾氣,小聲建議:“人還在香蘭院,我與裏頭管事說一聲,隻說高爺的意思,就能把人弄出來。”
雖然是給賀子章準備的,但秦王府的人太多了。就是以前得過寵的,弄出來都不是大事。更何況這種連王爺麵都沒見過的,跟管事說一聲,趁著晚上把人出來,有人追問隻說病故就完了。
高雲瑞笑著道:“弄出來做什麽,讓我收當外室嗎,我不稀罕。”
“那爺的意思是?”雙喜不由的問。
他在高雲瑞邊的日子不短了,對高雲瑞的心思卻是完全不敢猜的。
隻知道高雲瑞極其關心理親王府的事,現在曾經養在理親王府的小姐突然來秦王府當侍妾,他便著急過來回報。
“是怎麽進府的?”高雲瑞突然問。
雙喜道:“據說,母親早亡,一直跟著外祖母過活。後來舅舅給挑了戶人家,本想把嫁到外地去。沒想到他爹喪心病狂,讓妹妹替出嫁,然後把賣到王府來。”
高雲瑞聽著當即就笑了,道:“這丫頭沒說實話,隻怕是做了什麽事,理國公府容不下,才這樣打發的。”
理國公府並不是心狠的人家,一直寄養在理國公府,完全可以在理國公府出院。何必非得回本家不可。就是必須得回娘家發嫁,理國公府肯定有人跟著,秦家人如何敢換親。
“高爺英明,小的查問過了,與表哥有私,家裏容不下。”雙喜說著。
高雲瑞笑著道:“這還是個多的。”
“據嬤嬤們說,進來這麽久,一直想尋死。”雙喜說著,又道:“似乎不太好。”
高雲瑞心裏己有主意,道:“吩咐香蘭院的嬤嬤們,把人盯著了,一定要好好養著,要死了,們都得死。”
“是,是。”雙喜連連答應著。
“既然是送進來侍侯王爺的,找個合適的時候,就送上去,也不枉進府一趟。”高雲瑞笑著說。
雙喜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道:“您的意思是讓秦雪寧侍寢?”
“不然呢。”高雲瑞笑著說,清清白白姑娘,弄出去很容易。現在不清白,到時候……
“小的明白,我一會就去吩咐。”雙喜說著。
這王府就如小皇宮,每年這麽多秀進來,能不能得寵,能不能侍寢,管事太監那裏可作的空間大著呢。
賀子章在上並不講究,隻要夠就可以。把一個人送上他的床並不難,難的是如何抓住賀子章。
“事辦之後,找個合適的時候,把事出去。”高雲瑞笑著說,“國公爺的外甥了王爺的小妾,這也是一樁喜事。而且理國公府養了秦雪寧這麽久,總該知道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