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奉了趙氏的命領著繡娘到翠竹園,剛進院便覺得翠竹園裡格外的安靜,遲疑了一下,還是先站在廊外了一聲:“三姑娘可在?”
不一會兒,屋裡傳來腳步聲,隨即巧雲便迎了出來。
“翠竹姐姐怎麼過來了?”巧雲見識翠竹,臉上一喜,連忙拉著往裡走去。
孟公府裡的丫鬟們都是有等級的,話最有分量的莫不過於老夫人邊的的石榴,其次便是趙氏邊的翠竹了。
翠竹是趙氏從孃家帶過來的,也就是所謂的陪嫁丫鬟,一直伺候著趙氏的生活起居,後來年紀大了也被孟老爺收在了房,只不過趙氏厲害,翠竹並沒有個一兒半的,所以孟老爺也從未給翠竹什麼名分,對外依舊是下人,但是大家都知道,可不同於一般的下人。
巧雲以前也是在老夫人邊伺候的,後來纔有老夫人指派給孟毓曉的,一批出來的還有孟銳屋裡的五月和孟毓嫺屋裡的春桃,這兩人與翠竹絡,所以巧雲跟著沾了,也與翠竹攀上點,但凡見了都是笑臉稱呼“姐姐。”
“翠竹姐姐且坐,我去給你沏茶。”巧雲客氣地拉著翠竹落了座。
“哎,別忙!”翠竹手拉了巧雲,又從座位上站起來,“我是領了太太的吩咐,帶這兩位繡娘過來給三姑娘裁過年的新的,你趕去請了姑娘出來纔是正事。”
巧雲愣了一下,側眼看了一眼跟著翠竹進來的兩位繡娘,然後一臉惋惜地看向翠竹道:“這倒是可惜了,姑娘睡下了。”
翠竹瞧著巧雲的神便知道是有事,連忙蹙眉問:“好端端的姑娘怎麼這時候睡下了,可是哪裡不舒服麼?請大夫瞧過沒?”
巧雲蹙眉,側頭往裡間看了一眼,隨即手拉了翠竹往一旁的角落去,低聲音:“姑娘確實是病了,但是沒請大夫,姑娘不許。”
“既是病了就該請大夫來看纔是,怎麼還不許了!”翠竹越發的不明白了,隨即提高了些聲量:“姑娘若是擔心給太太添麻煩,那大可不必,太太自然也是念著姑娘好的,奴婢這就去給姑娘請大夫去。”
“哎,翠竹姐!”巧雲趕上前一步攔住翠竹,擰眉頭,面爲難地:“您不知道,我家姑娘這是心病。”
“什麼心病?”翠竹頓住腳步,疑地看向巧雲。
巧雲一愣,也很疑地看向翠竹,“翠竹姐姐真的半點都沒聽到咱麼翠竹園發生的事?”
原本是孟毓曉上午的事不一會兒定會傳出去,太太那邊不定會派人過來問話,所以才巧雲在這候著的,所以巧雲也以爲翠竹帶著繡娘不過是個幌,卻沒想到還真不知。
“我這一晌午便帶著繡娘去給老夫人裁服,又去了惜墨堂,真是一刻都沒歇住,哪有時間去聽風傳雨的!”翠竹連忙。
“那姐姐可真是辛苦了。”巧雲著又拉了翠竹到邊上坐下,低聲將上午的事給講了一遍,隨後長嘆一口氣:“我家姑娘本就膽怕事,一來想到自己院裡竟出了這般手腳不乾淨的人,二來又怕這事傳出去壞了三爺的名聲,再者又想到太太這年前忙,也不敢讓人去告訴太太,就自個在屋裡生悶氣,先前落水的病本就沒好全,這一氣倒是好了,直接就病倒下了。”
“這可真是了不得的事,三姑娘怎麼就不去告訴太太呢!”翠竹聽完了全部立馬就著急了,一來是抓到了孟輝和肖姨娘的把柄,又給了趙氏整治這二人的機會,二來趙氏剛要利用孟毓曉,若真是讓病倒了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如今姑娘已經病倒了,總不能由我去跟太太吧。”巧雲也顯得有些著急,完還出兩滴眼淚來,連忙擡手抹了,“可憐我家姑娘,在冷風裡吹了半個時辰,又肖姨娘罵了半晌,我倒是想撲上去,奈何姑娘是讀聖賢書的人,不許我失了規矩,我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姑娘手氣。”
翠竹見巧雲著著哭了起來,便手抓了的手輕聲安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姨娘終歸是主,咱們做奴婢的萬不可僭越了份,如今這事你也別急,我既知道了,定是要回去告訴太太知道的,如今三姑娘病下了,旁也離不開你,你便安心在這照顧著,那個手腳不乾淨的便由我帶過去給太太問話便是!”
“那真是謝謝翠竹姐姐了。”巧雲連忙激地。
“照顧好三姑娘纔是正經事,旁的日後再。”翠竹著起了,正要走,回看到門口的繡娘,隨即又返看向巧雲,“離著過年沒多日了,這新今日若是再不裁怕是要來不及了,不如你去取了三姑娘的尺寸給兩位繡娘,這繡樂坊的工匠是京城最好,就算不量做出來的應該也不差。”
“哎,好,姐姐略站站,我這就去取去!”巧雲答應著趕轉挑簾進了室。
翠竹在外廳站著,目往裡面瞟了一眼,通過打起一般的布簾,約能見牀上躺著的影,眼底的眸越發沉穩。
不一會兒巧雲取了尺寸出來,與兩位繡娘,又客氣地送了翠竹出去。
翠竹人將麗娟來,又囑咐巧雲回去照顧孟毓曉,便帶著人離開了翠竹園。
巧雲目送們離開,才角一提,趕返進屋,鑽進室。
牀上的孟毓曉早已經自己坐起了,見巧雲進來,便淺笑著問了一聲:“都辦好了?”
“嗯。”巧雲笑著點頭,趕上前扶孟毓曉下牀,隨即輕聲:“麗娟能辦好麼?”
“放心吧,那一張比你機靈。”孟毓曉輕聲,“咱們且等著消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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